第二卷 血雨腥風 第七十一章 人為財死
亂石和溝壑縱橫的高地上，倒斃著一堆堆的屍體，這些守軍或驚慌或痛苦的倒在地上，眼神中有著說不盡的謎。幾個打掃戰場的士兵膽戰心驚的移動著，他們奇怪為甚麽倒在地上的很多士兵手裏居然沒有槍，甚至很多人是從背後被射殺的。這裏地形險要，如果是正常情況下日寇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從這裏通過的，這片高地地形開闊，正好可以扼守這個出口，是甚麽原因讓鬼子得以安全地離開呢？
隨著逐漸的搜索，這疑惑出現在眾人的心中，前麵有座破日的小廟，是附近的鄉人用來求上天保佑風調雨順的，看布置是田德彪的師部了。田德彪的部隊屬於雜牌，而且多年來一直惡性不改總是魚肉地方，軍紀敗壞，更是有“田瘟神”的著名外號。很多被補充到他那裏的新兵大多也被帶壞了，因此四民黨軍部一直沒有給他把編製配齊，他的這個師一直維持著兩個團的規模。
一個士兵小心地用刺刀捅開虛掩著的廟門，一股血腥撲鼻而來，裏麵橫七豎八地倒斃著十幾個四民黨的士兵，其中幾個看服色似乎還是高級將領。一個士兵小心地把麵孔朝下的那個最高的軍官翻了過來，上麵的標誌上赫然標示著”暫編十四師師長田德彪”的字樣。幾個士兵驚呆了，看來田師已經全軍覆沒在此了，連最高長官都沒有幸免，隻是為甚麽這麽奇怪呢？眾人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聞訊趕來的軍官罵了一句“別他媽的都矗著，趕緊去附近搜索看看，再去報告師長，告訴他鬼子逃脫了。田部從師長以下已經全軍覆沒了。”說著踢了幾個士兵一腳。幾個被嚇呆了的士兵跌跌撞撞地去了。
很快的黃天義就接到稟報，田師全軍覆沒，鬼子又從那裏逃脫了，而現在正在正麵進攻他們的陣地鬼子以經撤退了回去，流下了一地地死屍，顯然鬼子用了聲東擊西，而後金蟬脫殼了，留下部分兵力從縫隙中跳了出去。這次沒有能夠抓住第三師團的尾巴。現在的包圍困裏隻有一個聯隊不到，一隻茶壺被他狠狠的掃到地上，這狗娘養的居然逃脫了，幾個參謀聞聲看來，隻見長官鐵青著臉黑者麵龐。幾個人小心地對視了一眼趕緊找到各種借口離開了。
“甚麽人？”隨著一聲斷喊幾個搜索的士兵把槍口一起指向革叢中那具抖動的屍體。“別開槍。是自己人，我是田師一團二營一連司務長郝大水。”那個士兵飛快的報著家門，眾人鬆了口氣，看他地服色確實是四民黨軍的裝束，一個老兵打了個眼色小心地用刺刀逼近了他，慢慢地翻轉了過來，他們大多體會過戰場的險惡，要想在亂世中生存必須要小心謹慎的行事。
郝大水慢慢地轉過身，爬了起來。肥胖的臉上帶著一臉媚笑：“弟兄們。我可是自己人啊，你們幹萬不要誤會，你看我也是負了傷地啊。”說著看了一眼眾人的胸牌“原來是八十七師的弟兄們啊。咱們雖然不走一個係統的可真的是戰友啊，哪位有傷藥？給我裹裹，我還流著血呢。”說著指了下身上的傷口原來一支槍彈從背後射了進來從肩膀穿了出去，留下個血洞在慢慢地冒著血。不過他的肥油實在太多了，血已經不下怎麽流了。眾人鬆了一口氣，這個胖子實在不像日軍，倒真的像個肥頭大耳的司務長。
“你小子真命大啊，我們找了半天隻有你一個活口，嘿嘿，估計是閻王爺也怕你把他吃窮了，所以不敢收你吧。”一個老兵打趣道眾人哈哈大笑起來，旁邊地一個人扔過來一個藥包：“給，先裹下傷口吧，回頭讓軍醫給你看一下，現在和我們去見長官吧“說著過去親自給他上著上藥，隻是順手把他地衣服摸了一遍，免的不留神把個武器遺漏了，萬一長官遭了害，這罪過可就大了。
郝大水了然的笑了下，嗬嗬，他地田師見人的時候也是要走這道手續的，不過看著那人從他懷裏摸出個豬肘子他不由得尷尬地笑了下“嘿嘿，免得到了閻王那裏做了餓死鬼。”眾人哄地笑了起來，幾個路過的士兵奇怪地看著這裏，這個胖子滿臉血水晃著個大豬肘子倒是有趣得很。
“長官，我們找到了一個沒有死地田師部隊的司務長。”一個老兵敬禮道。幾個人瞪了這個肥頭大耳的家夥一眼“那你說說，為甚麽你們師的人都死光了，而且他們很多好像不是戰鬥死亡的，說！”一個參謀問道，最後一個字已經聲色俱厲了，付出了無數心血才圈住的鬼子居然跑了，眾人都怒火中燒，而田德彪的暫編十四師居然好像沒有抵抗就被殺了幹淨，讓眾人都不麵對他們鄙視的很，隻是人都死了，無法發泄，現在終於有個活的了，幾個人宰了他的心都有。
郝大水看看眾人的臉色，自然心知肚明，他在軍隊混了這麽多年也算老的成了精，很多次長官都要提拔他當營長，隻是他見得多了戰場上的血腥還是想當個火頭軍：“長官，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不過衝著諸位都是打鬼子的漢子，我就豁出去了，反正田師長也死了。”說著痛哭了起來。
眾人都摸不著頭腦的聽著，郝大水哭了一會，用圍裙擦了下鼻涕眼淚說道：“長官，田師長糊塗啊，他那天接見了一個日本鬼子的說客，說是隻要田師長放了他們一部分天皇的親屬過去就給咱們一大筆錢，當時田師長就有些動搖了，日本人說一定隻走送眷屬，不會派軍人的，說不會有人知道的，而且當時就給了田師長一大筆金條當定金。”說著看了下眾人的臉色他趕緊補充道：“我當時正好給田師長送飯，就勸道說日本鬼子可是很狡猾的，不能輕易相信的。不過田師長著實窮地怕了。頭腦一熱就答應了。而且讓鬼子半夜裏再來，他派人帶他們繞過陣地過去，結果鬼子還真的聽話，隻走送走了不到三十人，而且還留下了一大筆金條，田師長也就放了心。”眾人奇怪的插言道：“既然如此你的陣地又是如何失守的？”對於放走走敵人的眷屬，這裏的人都不陌生，以前大家也有時候做過。很多次人民團結黨被圍剿的時候也大多睜隻眼閉隻眼地過去，隻是敢和鬼子這麽交易的還真走沒有幾個。
“結果鬼子又派人說再送一批，還可以給黃金的，田師長就答應了，他還想著反正以後死無對證了不如多做幾次。結果，我們正和日本人交易的時候他們突然動了手，而且之前送走的那此鬼子也殺了回來，當時前後夾擊我們就懵了，而且第一次進行得順利田師長讓我們從附近地老鄉那裏搞來了酒肉分給大夥兒，大家都以為這次和上次一樣都沒有事情，加上軍官都去眼巴巴地看鬼子的眷屬了，被鬼子打了個措手不及。”說著他痛哭了起來。眾人一陣肅然，這鬼子可走太狡猾了。
“田師長和軍官當時就死了。結果弟兄們連槍都沒有摸到就被蜂擁而上的鬼子給殺了個幹淨。我也中了一槍，聽著槍響我也不敢動了，知道你們來了。我才敢出聲。田師長雖然人粗野了些，可走他對我們真的不錯啊，他貪那些個錢也是想多買點裝備槍支，國防部裏始終沒有發過裝備。很多彈藥還是田師長從軍火販子手裏花高價買的。這次貪心可是害死了他啊，這些狗日的小日本不講信用啊，田師長你死得冤枉啊。”說罷喙啕大哭起來，在場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由得替這個死了的田師長難過，雜牌的日子不好過大夥兒都知道，本來這也是校長地意思，隻是這個死了地田德彪可是害苦了眾人，不光放跑了鬼子的主力，還搭上了一茶性命。
池田幸智正得意地騎在馬上，他身為第三師團的師團長，可是久經曆練地，在最開始被四民黨偷襲的時候他就果斷地下令，收縮防線，保存實力，甚至為此不惜把第二十五師團的側翼暴露了出來，在他看來隻有保存好自己才談得上殺支那人，否則用彈盡糧絕的精銳日軍對抗子彈可不是好買賣。這支第三師團出身就是大日本帝國地商業區，商業氣息濃厚，很多軍官士兵對長官的這種保存實力得處置非常的讚同，有幾個死硬的也大多不得重視了，在第三師團的軍人看來，拚死硬撐不過是愚蠢的下等人罷了，隻能作炮灰的，所以第二十五師團死得一點都不可惜。
不過如何從羅網中跳出去，就是個大問題了。現在第三師團缺糧少彈，很多士兵手裏的槍支已經沒有子彈了，擲彈筒也沒了彈藥，都怪軍部那幫混帳居然讓人偷襲切斷了運輸線。搞到今天這個地步，池田幸智思索了很久，終於在田德彪的那裏找到了突破口，在他進行過幾次偵察型的進攻之後，他確定這支火力稀薄的軍隊絕對不是精銳，而且他的士兵素質很爛。不過如果就此直接突圍，很可能讓他們激烈抵抗，再驚動了支那人之後引來他們的增援，萬一背後的支那主力軍隊再乘機攻打，那這買賣可要糟糕了。他來支那可是要亨受金錢美女的不走來這裏送命的，在經過策劃之後他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一個負有使命的日軍士官自告奮勇去執行這一計劃了，他當年可是在京都有著商業奇才著稱的，尤其善於賣給大官豪門東西而著名，這次果然也成功的把那個愚蠢的支那人引地上了鉤，隻是為了吸引敵人的注意力，他派出了一死硬軍國分子為首的下轄一個聯隊作為誘餌，吸引正麵的支那人注意，而自己一舉偷襲得手。
為此他的傷亡甚至少的都可以忽略不計，更加開心的是，那幾個看自己不順眼的部下也被留在了那裏為天皇盡忠了。這樣一石數鳥的好買賣可走經典的商業之作啊。想到這裏他不有的得意起來。那些愚蠢地支那人居然還想和大日本帝國講信譽，嘿嘿，現在死的透了吧。要說起這狡詐來，大日本帝國可是有曆史的。隻是這些自命文明的支那人始終視而不見，居然還講仁義，真走活該滅亡。想到這裏他不由地冷笑起來，對內殘酷對外仁義正好和大日本帝國相反，或者這就走他的滅亡之道吧。
就在日軍成功逃脫之後不久，黃天義就得知了這個消息，趕緊派出部隊尾隨追擊，現在不可以放過這支鬼子。萬一他們獲得了補給可就糟糕了，何況鬼子的逃亡路線上還有座很大城市，必須把他們消滅在之前的地方。於走除了一部繼續消滅留下的鬼子之外，他親自率領部隊開始了追擊。
“若雲姐姐，你這一打扮還真是漂亮啊。”壞小子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著裝扮一新地錢若雲發出由衷的讚歎，背後傳來哼一聲不滿，秦思嬌也走了進來。不過她馬上發覺這個錢若雲還真是漂亮了，那大大的眼睛很有股子清純的味道，昨天燈火下看得不是很清楚，現在這已經過打扮似乎還蓋過了自己，不過她的年紀比自己大，當然不可以比較了，等到自己也這樣大地時候一定可以超過她去。滿懷妒忌的小丫頭恨恨地想著。
“公子。哪有你這麽說的，嗬嗬，你們邊的這位漂亮的小妹妹可是比我美得多了。”隨著說話她轉頭瞥了他們一眼。隻走秦思嬌聽到這話故意的把胸脯挺的高了些。眼神卻飄向了顏舉凡的身上，發覺這個壞小子正戲虐地盯著自己，不由得徘紅了臉。本來要過去給他一腳的，不過想起先前姑姑交代地話。恨恨地忍住了。
她親熱地走過去拉起錢若雲地手向外走去，“若雲姐姐，我可是他妹妹，不要亂比，嗬嗬，你真的好漂亮啊，他阿爸說了，要你現在宣傳隊待些時間熟悉一下，好幫著一起做點事情，像你這麽漂亮的人演戲一定很多人看地，而且這活兒也不累，隻走說說話跳跳舞就行了，比作女紅輕鬆得多。”話雖如此說，不過她可是有自己的小算盤的，隻要是錢若雲出了名氣，追求她的一定很多，那樣她走到哪裏都有一堆人圍著，在沒有核實她地身份之前既可以不讓她有機會搗亂，也可以讓她離壞家夥遠點，所以她才假公濟私的跑了來。
看著兩女親熱的走在一起，顏舉凡笑了起來，秦思嬌的那點心思他怎麽會不明白呢，不過正是因為如此，他更走感興趣，讓她主動來作比自己出麵要強得多了，想到這裏他不由得笑了起來，不過那笑容有些狡猾，所以在她們回頭招呼他的時候他就果然的收了起來。
“等等我啊，你們不要走這樣快。”說著追了上去，三人有說有笑地走在街上朝著宣傳隊的駐地走去，路上的人大多彼此親熱地打著招呼。看著這裏的人臉色紅潤，幸福快樂的樣子，錢若雲不由得感歎這裏還是來得對了，比起其他城市的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這裏算是天堂了，她不由得奇怪地問道：“為甚麽這裏的人都這麽開心的，我在別的地方可是沒有看到過啊，很多地方銜上都沒有幾個人。”旁邊的兩人相視一笑，壞小子開口說道“老百姓隻要有了主心骨，大多都可以開心，現在他們知道明天有了奔頭，自然就開心的了，這裏沒有鬼子漢奸橫行，還分到了土地，他們怎麽會不開心呢，很多人還參加了工廠的工作，按月可以得到些錢，不必指望這雞屁股換油鹽了。”
錢若雲奇怪地問道：“為甚麽要雞屁股換油鹽？這裏人喜歡吃嗎？我們家的雞屁股啊，鴨尾巴啊都是給貓味吃的。”說這奇怪地看這兩個人。秦思嬌捂這笑痛的肚子停了下來，旁邊的壞小子也是樂不可支，有此莫名其妙的錢若雲不解地看著兩位，不過她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隻是奇怪錯在那裏呢？”若雲姐，看來你們家的生活真的不錯啊，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看來要不是戰亂你可能一輩子都不了解了。”秦思嬌笑著說道。不過看到錢若雲變了的臉色吐了下舌頭：“嘿嘿，我忘記若雲姐的家事了，對不起，你可不要介意。”說這狠狠瞪了旁邊的壞小子一眼。
顏舉凡趕緊解釋道：“雞屁股不過是說雞下的蛋用來買，所以叫雞屁股換油鹽。可不是說這裏的人愛吃雞屁股。”話音未落，錢若雲的臉立刻紅了起來，秦思嬌吐下舌頭，衝著壞小子擠擠眼睛，意思是看到了吧，人家可是真正的大戶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