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零章 神聖的使命

軍人的使命是什麽?最高參謀部會議室原本懸掛著世界地圖的地方懸掛著一塊黑板,在座的將領忽然有重新回到**整軍時期聽當時還是整軍副指揮的元首講軍事課時期的感覺?

這是一個很常見的軍中問題,幾乎在座的每一個將領都曾經拿這個問題問過手下,也都在自己的心裏有著自己的標準答案。但是現在沒有一個人敢於回答這一個簡單問題,因為它是元首提出來的,他們都在沉思,像那些被他們問到同樣問題的士兵或者下級軍官一樣;當然他們也許都在思考著一個答案,元首需要的答案。?

元首並沒有拿出答案,他隻是像聊天一樣,很平淡地說著一些自己對目前世界上局勢的看法:“現在的世界,由於我們的崛起以及波及全世界的大量公投獨立,很多的傳統強國已經感到了極大的危機;他們以及一些無力爭霸的國家最希望出現的是一種被世界承認的、被所有國家奉行的秩序,取代舊有的已經將要被全麵摧毀的秩序。但是,在這種秩序出現之前,這個世界還是處於一種赤lu裸的弱肉強食當中;隻有當最後的公共食物和可以被充當食物的弱者基本消亡後,大家盼望的秩序才會到來……”?

元首已經認可了中國必須在這樣的弱肉強食中主動了,將領們開始感到激動,不管是弱肉強食也好或是替天行道也好,隻要有出兵的理由,就是軍人,特別是高級將領的福音。?

“……我們每一個國民,包括我們軍人其實都希望能夠過上和平、安穩、富足的生活;我相信在座的諸位在從軍的初期都是抱著為老百姓爭取到這樣的生活而拿起槍的。但是在我說的那樣的世界秩序形成前這是不可能的,甚至在形成以後也僅僅是在幾個超級強國的勢力達到平衡時才會短暫出現;實際上一切的和平與秩序全部得依靠飛機大炮去維護……”譚笑的講話到這,還遠遠沒有結束,忽然整個會場中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在全部將領心目中這就是元首在為軍隊定調在這樣的定調下,那些傳說中的裁軍、縮編看來都是不會發生的了?

“……但是短暫的和平還是會出現的,甚至在那種秩序出來之前,這種短暫的和平也是為下一次的世界大戰作準備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裏任何的非和平行為都可能受到指責,所以包括備戰在內的一切非和平行動,各國都會密鑼緊鼓但卻悄無聲息地進行。我們也要這樣,時刻不能鬆懈備戰,我們的敵人,那些舊秩序的製定者和維護者們絕對不甘心丟掉曾經屬於他們的各種權益,這注定了我們必須要和他們進行一次決戰”……元首的開篇語應該結束了,下邊應該開始實質上的軍事部署了;幾乎所有人都迅速進入狀態,似乎明天就要衝上前線一般。?

“既然大家都在打和平牌,我們就和他們打但是我們可以一邊舉著橄欖枝一邊舉著槍”譚笑講到這有點目露凶光:“我們會裁軍,第一步把很多已經打出了名的,在世界上有著戰爭記錄的部隊番號進行縮編”在大家感到愕然的時候,在片刻過後沒有一個將領提出異議之後,譚笑滿意地道:“縮編下來的部隊全部編進海軍陸戰隊接下來,伊朗的戰事會吸住全世界的目光;而我們真正的軍事行動卻在海軍陸戰隊……我們的海軍陸戰隊一定要配合好外交部和海外間諜部門,在全球範圍內占領每一處可以占領的無主之地和打著維和的名義支持每一處願意加盟中國的小國、支持每一處要求獨立的英法美等國的殖民地公投獨立我們的支持除了在經濟上、在政治外交上、還有就是要直接在軍事上……這些戰鬥或者不會是很大的規模,但是卻會非常多,我們的海軍陸戰隊必須要擴編,大量擴編”?

元首首先要擴編的是直屬於元首的海軍陸戰隊,這……一邊削弱其他部隊一邊擴編自己的直屬部隊,難道元首要進行部隊清洗?將領們又感到不安了。?

“海軍陸戰隊在今後數年裏將會承擔無數的海外作戰任務,這是我們這一代人必須做的,也許這以後我們會被曆史釘上恥辱柱,也許我們要背上千年的屠夫、惡魔的罵名;但是我們必須要在新的秩序出來之前為我們的子孫後代爭取到更大的生存發展空間。現在中國已經很大了,很多地方還沒有辦法開發,但是土地始終在那裏,不管你開發不開放;所以我們需要更多,越多越好,就算扔在那也要拿過來,那是留給子孫後代用的……”譚笑不管下邊的將領們腦子裏在想什麽,他繼續道:“至於一些複雜地帶,如果介入過深會很容易引起大規模戰爭的地方,我們就不要強行介入,而是通過外交途徑取得那些國家和地區的主宰者們的同意,在那些地區設立軍事基地,就像我們在阿比尼西亞做的一樣。我們要把我們的軍事基地設遍每一個洲,設遍每一個世界地理重要地段……”?

看來元首並不是要針對軍隊搞清洗,而是真的要強化海軍陸戰隊,目的是布局全世界……除了一直在暗中高興的陳紹寬、陳策、廖洪波等海軍將領外,現在其他的將領們也開始安下心來了。?

中國海軍陸戰隊的任務確實很重,不算占領,就算第一步要設立的海外軍事基地,就是一個總數過百萬人的部隊編製;很顯然,在世界大戰還沒開始前,元首就要占據全世界的交通要衝……由於將領們都開始有了這樣的認識,後邊的部隊縮編擴編轉編就容易了,基本都是在對局勢的探討中得出來的結果。?

整個軍事會議的大半工作討論和安排都和部隊的重編工作有關,原先大家以為會是重點的伊朗問題隻是占用了很少的時間——要打還不簡單嗎?不需要理由,隻需要借口?

“以前,有種說法,軍人不問政……但是,現在我要求大家多問政,因為軍事行動就是政治外交不可調和時的遞延,一個不問政的軍人不可能真正了解一場戰爭要發起的時間和它的發生程度。”譚笑道:“隻有對內政外政都了如指掌的軍人才會真正明白什麽仗該打什麽仗該避免;隻有充分了解民生的將領才會真正理解一場戰爭的意義……現在,我把這個問題的答案給大家,也是作為今後幾年的軍事總方針給大家的指示,現在我們的使命不是什麽虛無的保家衛國、不是什麽主持正義,而是盡一切能力和手段,在世界新秩序出來之前盡可能去為子孫後代爭取到更多的土地、更多的資源”譚笑把那張寫著軍人的使命的黑板拿掉,重新把世界地圖暴露在眾人麵前道:“可以占領的地方,我都標誌了綠色圈圈,應該設立軍事基地的地方我畫的是黃色的圈,而紅色的圈則是要策反鬧獨立的地區;大家看看還有什麽遺漏沒有……”?

“元首向來算無遺策,這種遺漏大家就沒有必要去撿了,但是大家還是要多動動腦筋,看能不能把那些黃色和紅色的圈圈都變成綠色吧……”向來“愛好和平”的何應欽竟然開起了充滿殺氣的玩笑——有一個強大的國家、有一支強大的軍隊做後盾,再怯懦的人都會變得強硬起來軍事會議氣氛重新變得輕鬆起來了?

“現在我再問大家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不用回答,在五月份,中央軍事學院畢業典禮上,我會問所有畢業生一個同樣的問題,然後,我會把問題的答案,我希望的答案在那裏公布”譚笑很嚴肅地說出了他的問題:“如果現在,我不再代表這個國家,你們會效忠我還是這個國家?”然後他擺手製止了幾個急於表忠心想馬上說出答案的將領:“五月份,到那個時候我會把我希望的答案公布,而你們,不管原來抱著什麽想法、或是始終抱著什麽想法,都希望大家能夠參考我的答案……”?

軍事會議結束了?

軍事會議後,這些將領還會和元首一起出席一個宴會:給雅典和會代表們慶功以及給赴美出訪團踐行的宴會。為了縮減開支和提高辦事效率,這兩件大事的宴會被安排到了一起進行。當然也有含義:希望赴美出訪團也能夠圓滿完成任務。?

這次出訪美國的代表團將於四月初就出發,他們的首站並不是美國而是澳大利亞,他們要帶去的是友誼和進一步的友誼。在那裏他們同樣要去多個地區參觀和視察,然後和澳大利亞商談並敲定更多的合作,在澳大利亞逗留的時間將長達一個半月。然後他們將到訪南美,出訪智利、阿根廷和巴西,並且會在加勒比地區也作多個國家友好訪問,最後才到美國。這樣算起來,到美國的時候將在八月中。?

因為美國這次是臨時大選,選舉的時間和慣例也大為不同,全部選舉將在七月份完成,八月一號美國新總統將宣誓就職,而八月中旬到達的中國代表團將是這屆總統執政後迎來的最具分量的外交活動。?

作為這個代表團的團長王寵惠也將在這次外交結束後,同時辭去外交部長和行政院副院長的職位,轉任第一任立法會主席,元首譚笑也將辭去代理立法會主席職務——立法會將是中國從專政製度向議會製度轉型的一個重要環節,它將是以後的中國參議院的前身。在這件事上,譚笑對法學博士王寵惠投以了最信任的一票,他親自和王寵惠做了深度交流,直言了他關於以後中國將走民主路線的構想並且拿出了他逐步放寬並最終全麵交出政權的打算?

當時的王寵惠對於元首的決定感到無比震驚和激動,他甚至高聲對天空喊著:“誰說中國隻能出現拿破侖,誰說中國不會出現華盛頓……”老人家似乎一點都不害怕這是元首的試探,直接就表達了對民主的盼望和對極權的抵觸,這讓譚笑感到哭笑不得;同時也更加明白民主才是真正的眾望所歸,不管元首多英明,最終國家必須要走上民主道路。?

王寵惠自知責任重大,他在以後要肩負起組織中國第一次全民直選產生各市的市長和市政廳議員的重任——這是中國的行政飛躍,在總結好市一級選舉後,將會升格到省以及最終的總統大選;而他王寵惠則將有幸成為這個民族向民主方向前進的路線製定者?

為了這一個目前中國政壇的最高機密和將來千年大國的基業打造,王寵惠當然爽快答應元首的要求,辭去兩個重要職位。這裏頭還有一層玄機,他離任後的空缺,行政院副院長的位置並不是由呼聲很高的鄧文儀接任,鄧文儀會出任外交部長;真正在譚笑心目中要出任行政院副院長的人是比自己還要小一歲的蔣經國?

作為未來的政治紅人,因為蔣介石的關係,出現在宴會上的蔣經國卻是非常低調的,他不知道譚笑會打算把如此重要的位置安排給他,而那些趨炎附勢的人則認定了他其實是元首的眼中釘,用他隻是為了表示元首的襟懷,所以打擾他的安靜的人也不多,除了有親戚關係的孫夫人外,也就是幾個比較磊落的人像關麟征、孫立人等等和他比較親熱。甚至乎像比較會看風頭的何應欽、桂永清等人僅僅是禮節性地一句起兩句止……?

整個宴會都是在歡快熱烈的氣氛中進行的,連在黃延周老先生的調理下恢複神速的容慧也短暫出席了一會,抱著小孩給大家敬了一杯酒。?

為代表團舉辦如此高規格的接風宴會,抬高他們的功勞而把實際上早就操控好這個局麵的自己給掩蓋住,一反以前搶占手下的功勞和鋒芒的做法;實際上也是譚笑在給民主開道,逐步淡化自己的影響的一種手段。在想清楚了中國乃至整個民族的應該的走向後,譚笑對在任內給中國打造好民主基礎開始有了使命感,現在他是一個很卑鄙的人,盡管曾經很高尚;但是他依然是個很有使命感的人,這從來沒改變過。?

對於明知道將來很可能會不顧自己反對為自己的兒子爭取成為統治者接替人的妻子的外交表現,譚笑也不禁感慨母愛的致命——為了給自己的孩子鋪路,現在身體剛開始好轉的第一夫人居然主動提出出席宴會,目的僅僅是給那些將要遠航不能出席小孩的滿月酒席的要員們敬一杯順風酒?

如果自己的子女能夠有足夠的才華並且得到公眾的認可被選舉為某一任的國家元首,譚笑當然不會反對或者幹涉,但是如果自己的妻子運用各種政治影響力,硬是把自己的子女推上統治者的寶座——是統治者而不是總統,自己又該怎麽辦呢?作為穿越人他太清楚後世那個窮困的極權鄰居北朝鮮人民的苦難了……?

看著第一夫人的表現,譚笑更加覺得自己必須在自己的影響力最鼎盛的時期把中國的民主進程道路徹底走通並且至少為下一任的接替人保駕護航。這意味著他不會在年紀老邁的時候退下政壇而是會更早些,那麽後邊自己的日子又該做些什麽呢?新一任的總統會喜歡身後站著一個太上皇嗎?有自己在起作用的民主還是真正的民主嗎?……忽然,譚笑又感到自己再次陷入了迷茫當中……但是,至少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夫人將會在今後成為自己的另類政敵,並且爭奪好像已經開始了?

好吧,那就來一場友誼賽吧,自己沒有輸掉的可能……譚笑很有自信,在明確的比拚中,他從來沒有輸給過這個時代的任何人,但他真的不忍心自己的妻子在比賽中太投入。?

容慧也感到了她的使命,母親的使命;在經曆了生死一線之後,她更加對懷中的兒子溺愛了,盡管他還沒滿月,但是在母親的心裏他已經是世界第一大國的未來領袖了?

除了今晚她要出席,她還會安排在數天後,她的身體進一步複原的時候,中國第一家庭將會在南京街頭和市民進行親切的接觸;在小孩滿月的那天,她曾經聯手作戰過的所有政治、經濟、教育……一切的權貴和社會名流都會來。裏頭有已經半退休的虞洽卿;曾經的雲南王龍雲、山東王韓複渠等地方豪強;杜月笙等世界巨富以及猶太社會的各界代表、宋、孔家的中國上一代勢力代表等等。?

未雨綢繆,從想到要做一件事的那一刻開始準備,這是她在丈夫那裏學到的一種成功方法;現在,她要為孩子將來的順繼織好一張網,包羅萬有的超級大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