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章 蔣介石出山
到南京街頭去？譚笑得知容慧的這一想法陷入深思：在原來的時空，他有一次聽到一個去過俄羅斯的朋友說起在莫斯科看到梅德韋傑夫的事情，因為成功的社會改革把俄羅斯人民的生活提高到了一個大家難以想象的水平（就和這個時空譚笑做的一樣），無論是普京還是梅德韋傑夫在俄羅斯都幾乎不用進行自身的特殊保護，甚至總統梅德韋傑夫經常步行上班……是的，一個深孚眾望得到人民的認同的元首是根本不用擔心民眾會對自身進行傷害的，隻有對人民進行殘酷剝削和壓迫蒙騙的領導人才需要把自己深深地隱藏在戒備森嚴的堡壘中。同樣，如果一個國家的社會製度是成功的，並不會因為一個領導人的生死而改變的話，這個國家領導人就不用擔心國外的敵對勢力對其暗害。
到南京街頭去是件好事，至少可以看看自己在民眾中的聲望，同時也樹立起元首的親民形象；當然，現在的譚笑可對自己的國家社會製度的健全還沒那麽多的自信，民眾會擁戴自己但國際社會上自己的敵人還是很多的，所以這次的親民動作還是要做好保衛措施。
雖然明知道這是妻子努力把自己打造成國家第二元首的又一個小手段，但是譚笑還是認可了這次到老百姓中去的做法。
第一家庭出現在南京街頭是會引起轟動的，雖然其實元首也沒多長眼睛耳朵，但是當第一家庭出現在鬧市區的一條街道上時，還是引起了圍觀。
元首的一家大概是被一家小甜品店的生動的招牌吸引，他們全家以普通顧客的身份進入到了這家甜品店嚐鮮。和所有的小家庭一樣，元首的一家人坐下來，母親抱著小孩，父親拿起餐牌挑選著感興趣的食品……店主人也是一對小夫妻，一邊照顧著剛斷奶的小孩一邊做生意，而第一夫人便以新媽**角色向主婦討教著育兒的經驗，元首則和男主人談起了生意和甜品的做法……在門外無數人圍觀的情況下，第一家庭在這裏吃了一頓甜品，而一個膽子特別大的年輕人故意在第一家庭旁邊的一桌坐下來要了自己的餐點並且和元首進行了熱情的交流也謀殺了不少記者的菲林。至於年輕的女主人和第一夫人交換抱過對方懷中的孩子進行合照，抱著元首的初生嬰兒竟然幸福得哭了起來的一幕則成了第二天各大報章的封麵照……
元首一家逗留的時間不長，但是在元首一家離開後，這家店在連續的十幾天裏都座無虛席，門口排隊都排了幾十米，而元首一家坐過的那一桌更是成為了特別貴賓桌，要加收服務費才能坐坐……第一家庭是徒步走完這條大約二百米長的街道的，途中買下了兩件家庭窗戶裝飾用的小掛件、吃了一頓甜品、買了兩件嬰兒衣服……他們所做的每一個小動作都被記者拍了下來，他們和市民的交流都烙印般刻在了普通老百姓的心裏。
沒有特別的講話，沒有那特別安排的和街邊上每一個人握手的常規情節，就像一個最普通的小家庭在假日裏閑逛於鬧市一樣，元首與第一夫人和普通的小夫妻沒什麽區別，一樣的親昵、一樣的甜蜜、一樣地買些大家都會買的小玩意……最普通的一次元首出行，但是無論是在老百姓心裏還是在元首本人心裏都有著很大的震動。老百姓現在對元首已經不是單純的崇拜和仰望、感恩，他們心裏還多了很多的親切情感；而在元首的心裏則是注滿了陽光，在親身感受到了老百姓的愛戴的時候，一種自豪與感動油然而生；當了父親的元首在這一刻內心明顯少了很多的暴戾和陰狠，更多的是慈祥與關愛……
“其實我們真的付出了多少？真的做了多少呢？但是我們得到了那麽多……”回到了車裏的元首感動地道：“老百姓的要求真的不高啊，我們現在給予他們的不過是一個國家、一個政府應該給予它的民眾的份內的東西，但是老百姓卻那麽的感恩……”
第一夫人心裏可不是那麽想的：元首付出了多少？看看半頭的白發，再想想無數個日日夜夜的嘔心瀝血的構思和應對每一次危機和機會時的奇謀妙計……元首做了多少？能夠讓四萬萬五千萬沒了心氣，一直處於被壓迫的民眾變成充滿自信，生活優裕的人，需要做多少？老百姓的要求不高？是的，他們從來沒要求過什麽，但是元首已經把世界上最好的民生福利給他們了……看到老百姓的感恩，夫人的心裏更加自信就是光憑著父母的餘蔭，懷中的小孩也能夠順利成為國家的權力繼承人
“如果不是對外敵的擔心，昨天我們原本可以一個暗鏢都不安排的，看到了嗎，這就是真正受擁戴的領導人應該做到的”譚笑竟然直接給自己最高的評價，然後他對著與會的眾人道：“我希望你們，在不涉及到國際矛盾的位置上工作的時候，應該做到不帶一個保鏢上街而能夠得到最好的安全保障；老百姓自發給你們的保障……”
今天的會議參與者都是國民黨的黨內要人和中央民政學院、中央軍校、中央黨校的校長，軍政係統的教育長一類的官員。
“五月份以後，各院校的新一屆畢業生就要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去了，而接下來的招生工作也將馬上展開……”譚笑對新的一屆招生做出了重要指示：“從新的一個學年開始，各院校招生全部免去政治審查，無論任何黨派、團體都可投靠，錄取標準隻參考考試成績；當然內部推薦依然生效，但是所有的政治傾向登記全部安排到入學以後”——政治上的監控依然需要，但是卻大為放寬了，所有和政治有關的最高學府全部敞開招生元首的下一個決定就讓陳立夫臉色很難看了，譚笑決定撤銷所有原來進駐到全國中高等教育機構的中央黨部辦事處不光是國民黨的中央黨部，而且還下文指示學院是學術研討的地方，要盡量減少政治幹預，任何的黨派和社團今後都不能夠在學校設立辦事處至於開辦時間本來就不是很長，但已經被各界視為權力培養中心的中央黨校則遭到了直接撤銷的命運
“中央黨校的存在，意味著專製的存在，中央黨校的存在讓大家那種權力左右一切的概念固化，更多的讓人盯著權力而不是責任，讓人們隻知道鑽營而不是展示才華去贏得公眾的支持，中央黨校實際上已經成為了中國民主推進政策的掣肘這是一個製造腐敗與官本位的機構，在我們必須通過強權去換取全國的統一與穩定的時候有階段性的作用，但現在已經不應該繼續存在下去了……”譚笑取消中央黨校是冒著極大的政治風險的，這樣一來會引起一直全力支持自己的重要勢力藍衣社的不滿，更甚者會引起整個國民黨的不滿
“三民主義創造了國民黨，但是國民黨的宗旨卻應該是推行三民主義而不是打著主義的幌子去**中國，把中國變成黨天下”譚笑道：“我本身是國民黨黨員，但是我更加明白如果一旦國民黨搞黨天下，黨指揮槍、黨領導一切，最終黨就會失去槍、失去一切隻有當國民黨務實地把天下老百姓的生計權利當作自己的生計權利去操辦，它才會贏得生存的機會……政黨不可能領導人民，政黨隻是代表人民在某一方麵的意願；當本末倒置的時候，這個政黨就離死不遠了……先總理有很多感人至深的道理時刻提醒風生的作為，而始終震撼著我心靈的卻隻有四個字：天下為公”
元首在之前就曾經提示過以後要搞多黨競選的製度，很明顯，他是在這麽幹了，他首先就消除了國民黨所握有執政的不公平競爭優勢，廢除了設在各院校的黨辦事處；難道他下一步真的要在黨內搞分裂，鼓勵一些抱有不同見解的黨內人士成立新黨？……分裂國民黨，他還是國民黨的黨員嗎？……但是，以天下為公的標準，元首似乎沒有做錯。不知道是元首的權威太大還是他的見解、決定太讓人不可思議；一大群黨內要人、各最高軍政學府一把手竟然沒有人提出異議
“元首的意思是自己組織新黨？還是……風生是真的要退出國民黨嗎？”會上不說，會後討論向來是國人的習慣，桂永清在會後留了下來問譚笑。
“不，我沒打算另組新黨，也沒打算退出國民黨……”譚笑道：“率真，我是真的希望中國出現兩個主流黨派競爭輔以一些少數黨派進行監督的政製局麵；隻有這樣才會避免一黨專政，缺乏監督最後腐敗叢生積重難返進而禍國殃民啊……”
身為藍衣社的要員，桂永清對國民黨有多忠心呢？其實無非是見風使舵罷了，特別是出了何紹唐事件後，何家一係做事更是小心謹慎，而桂永清則隻是認定了元首——隻要跟對人就可以確保榮華富貴。
“隻是風生有沒有想過這樣一來會激怒黨內人士，說不定局麵不好收拾啊……”桂永清倒是真的在替譚笑考慮的，他是軍中最愛和平的人——很顯然經過何紹唐事件，他們出身何係的將領要想擁重兵是不大可能的，所以他也安心在軍教係統繼續任他的教育署長。雖然手不能伸出去到處撈錢，但是本來他就在不少譚笑安排的軍火、鐵路等項目中占有股份，這兩三年升值非常驚人，加上終日在南京上下聯係，通過他走關係探消息的人很多，孝敬自然也不會少。至於得到第一手消息，參股投資到北亞省（前蘇聯亞洲領土）的礦山、工廠得到的收益也很豐厚，他心裏當然最不希望局勢動**，最好繼續當他的太平將軍。
如果譚笑的決定導致黨內鬥爭激化，那麽這對桂永清當然不利，假如譚笑要另組新黨，他當然義無反顧跟過去，但是譚笑竟然不另組黨也不退*黨，這就……桂永清傷透腦筋，還是沒有想到能夠幫譚笑平息藍衣社憤怒的辦法。
“率真，你就放心吧，你想想，現在如果黨內的一群老臣趁機要我退*黨，損失最大是誰？”譚笑自信地道：“我還在黨內，至少還是國民黨掌權，我要是不在黨內，那麽我就不得不另組新黨，這對國民黨是好事嗎？想連國家元首一起奪過去？他們，不，現在中國誰有這個能力？誰對軍隊有足夠的統治力？全國的老百姓會支持誰？……我敢說，現在國內不管是誰，隻要他敢反對我，不用我去反擊，在中國他就沒有一方可以維係他的政治土壤”
“藍衣社的一群老兄弟會支持我的，這次的決定或者會激起一絲漣漪，但是最後還是船過水無痕……”譚笑毫不在乎道：“就算黨內幾個激進份子有意見又能怎樣？開除我他們是既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膽量……我還希望他們因此另組新黨呢”
其實會議上不發言的人中，還就真沒有一個敢於反對元首的，在大家心裏元首早就神化了；大家隻是擔心元首的決定對國民黨太不利，其他人會反對……當然其他的反對者會有，像賀衷寒，在他知道了這個會議傳出的消息後第一反應就是機會來了
“總有人天性好高騖遠，不甘人下，賀君山就是這樣的人，好啊，我還希望他自組新黨呢……”在得知賀衷寒馬上召集鄧文儀等人討論反對自己的黨內政策決定時，譚笑表現出的鎮定讓人歎服。也許這就是真的一心為公沒有夾雜私心雜念和戀權的表現吧……譚笑的表現贏得了像張群等原來政學係老人的一致推崇。
“明天你們幾個隨我走一趟吧，大家也很久沒有見過校長了……”譚笑已經把要見蔣介石的事情安排好了，包括要對蔣介石傳達什麽意思，要求蔣介石幫助他做些什麽都想好了。
譚笑這次去浙江除了見蔣介石之外，還有一個重要人物也要接觸——宋子文。不出所料宋子文因為新絲路幹線的**，終於還是決定回來接下這一檔事，現在已經到了奉化和蔣介石先行會麵了。
第二天譚笑夫妻帶著小孩是和孫夫人、蔣經國、張群等人一起到的，而早得到通知的蔣介石這次放下了所有架子，和宋子文親自到了大門迎接；照例是家事開頭寒暄一番，然後迅速轉入正題。
這次的談話兵分兩路，關於和宋子文談新絲路幹線的事情就由容慧來負責，而譚笑則和蔣介石到了裏間密室。
“校長還記恨當時學生在廣州做的事情嗎？”譚笑竟然主動揭起了他和蔣介石之間最疼的一塊瘡疤
“哪裏，要說當時，校長我真想殺你十幾遍……但是這些年下來，看到你所做的，看到這個民族和國家的發展，我是真的自歎相距太遠了；當年你奪了我的權，是國家和民族的幸事啊……”蔣介石感歎不已，既然譚笑直接把奪權說了出來，他也不避諱。
譚笑點點頭，把一些他的打算講了出來，當他說到他準備把蔣經國推上行政院副院長的位置，並且會在以後他積累了足夠的經驗和威望時讓他當行政院長一事時，蔣介石目瞪口呆……自己這個學生不是最忌諱自己的這個兒子嗎？不是連一點實權都不願給他嗎？……是要借助自己把賀衷寒鬥下來？也不對，以譚笑目前的權威，隻要他暗示一下，賀衷寒估計自己都不敢再呆在那個國家二號領袖的位置上……
“其實我們誰不是一心想把這個民族打造成傲立於世的民族，誰不是想把這個國家建設成一流強國呢？”譚笑道：“當年我是覺得自己胸有成竹而且做好了一切準備去接手這個曆史重任才動的兵諫……既然現在已經做到了，那麽還政於民，結束先總理的訓政階段，真正走入到憲政去才是正道；這時候，該是人盡其才的時候了，建豐在蘇聯飽受生活上和精神上的煎熬和鍛煉，做事務實，是應該在這個時代大顯身手的時候了……但是，為了養成國民的自主精神，我不希望建豐是被我任命上去的，我會讓他當上副院長但希望他憑著實幹的精神和成績，眾望所歸地成為國家行政院院長”
蔣介石的眼睛裏竟然閃過一絲淚光，他真的沒想到譚笑竟會培養扶植自己的兒子……雖然在年齡上譚笑和蔣經國差不多，無法說譚笑是在培養接替人，但是毫無疑問譚笑確實是要給蔣經國機會登上國家的權力最高峰……是要還政於自己？沒理由譚笑到底想幹什麽？
蔣介石得出的唯一結論是譚笑確實是徹頭徹尾的三民主義者，他所做的一切不為人所理解的決定都是在完成孫中山的**理想
在外間的新絲路幹線還沒有達成任何實質性合作的時候，蔣介石已經答應了譚笑的所有要求，而其中馬上就會引起社會關注的是他會高調宣布就任新成立的資政院院長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