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官升營長

錢四喜一改平時的猥瑣模樣，滿臉猙獰的表情，比之地獄的惡鬼也不遑多讓，通紅的眼睛瞪得滾圓，臉上還帶著點點血跡，十足的一個殺人惡魔形象。

一輛鬼子汽車正在倒車，錢四喜一步跨到前門踏板之上，調轉刀頭，用大刀的刀把猛砸車窗玻璃，“咣！咣！嘩啦！”隻用兩下子，車窗玻璃就被砸碎了一大塊，車裏的鬼子舉槍就打，錢四喜左手拉著門把手，一扭身子躲了過去，跟著身子就轉了回來，也不理車窗上的玻璃碴子，握著刀把，惡狠狠地向車窗裏刺去！鮮紅的血花濺得車窗上到處都是！

看著眼前這幅場景，高全有那麽幾秒鍾的呆愣。這家夥也太凶惡了吧？所謂的車匪路霸，和錢排長比起來，完全不在一個檔次嘛，這，這，簡直沒法形容了。

有了錢排長做榜樣，剩下那兩台卡車還不夠戰士們練手的呢，在最短的時間內，戰鬥就結束了。場中的鬼子沒有傷員、沒有俘虜，全體戰死！高全立刻命令在場的戰士，檢查卡車上的物資，這才是最重要的。鬼子要殺，財也要發，這次行動的目標就是這幾車物資，希望有寶貝吧？

王大柱帶領著三個排的戰士，向殘存的鬼子發起了最後的衝鋒。鬼子兩個小隊四十多個人，戰鬥到這會兒，已經隻剩下不到二十個人了，連擲彈筒也沒有彈藥了。戰鬥打到這般時刻，歸本少尉雖然知道打光炮彈的後果，卻也沒有任何的選擇餘地，他的那兩架擲彈筒一刻也不敢停，就這還感覺到火力不夠呢。步兵背的擲彈筒能有多少彈藥？也就十幾枚頂天了，一刻不停的一枚接著一枚不停的放，能放多上時間？不這樣還不行，對麵的中國軍隊攻勢太猛了。

當擲彈筒彈藥告罄的時候，少尉就知道，他已經到了要向天皇盡忠的時候了。少尉雖然勇敢，可他還很年輕，他不想死，這個世界他還沒有享受夠！然而，時事不如人意，少尉明白，今天已經由不得他了。

王大柱和高全一樣，喜歡挑鬼子軍官下手。雖然這個少尉軍官稍微小了一點，這點從他身上的肩章就能看出來，不過現場已經在沒有別的軍官了，也隻有將就一點了。後來支援上來那個小隊的小隊長，已經倒在中國軍人的槍口下了。這種黑夜中的混戰，少尉的軍銜可是不能躲避子彈。

現在陣地上已經隻剩下歸本少尉這個真正意義上的日軍軍官了。在三連整整三個排，百十號人圍上來之後，這十幾個鬼子立刻被淹沒在人海之中。王大柱雙手把大刀高高的舉過頭頂，對著歸本少尉的腦袋一揮而下！歸本，這個職位雖然不高，卻在東北的白山黑水之間犯下累累血案的劊子手，終於去了他應該去的地方。

此戰，三連大獲全勝。殲滅鬼子一個汽車中隊，共計擊斃鬼子七十三名，繳獲擲彈筒三副、輕機槍兩挺，步槍六十餘支，軍用卡車三輛，糧食、罐頭、彈藥以及藥品若幹。這幾輛卡車是天津的鬼子給玉田駐守的鬼子送給養的，看來玉田的鬼子是要等一段時間領不到糧食彈藥了。

玉田城裏的鬼子偽軍在天蒙蒙亮的時候，趕到了出事地點，看著滿地的屍首和炸毀的汽車，玉田鬼子的頭子毛利中佐除了大罵幾聲八嘎之外，實在是做不了什麽別的。

高全的三連在戰鬥中訓練，在戰鬥中成長。每一個士兵都體會到戰爭的殘酷，從而對鬼子的仇恨日益深厚。高全其實並不是一定要讓手下這些人對哪個民族充滿憎恨，隻是他知道，在不久的將來，抗日的戰火將會燃遍中華大地的大部分地區，連裏這些人既然穿上軍裝當上了兵，幾年之後，幾乎是肯定會上前線，去和鬼子廝殺拚命地。

為了國家的尊嚴，為了民族的自由，為了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軍人就應該戰鬥，就應該在戰場上和強盜們拚個你死我活，即便是血染沙場、馬革裹屍，也在所不惜！當他有能力的時候，高全非常願意把他手下的這些士兵鍛煉的更強大一點，最起碼，當他們將來有一天和鬼子決戰沙場的時候，能夠多一份保命的本錢。戰爭不是犧牲，而是比賽誰能活下來，隻有活下來，才能成為英雄，死去的，那是烈士。

活著，隻有活著，才能去殺鬼子！他今天交給士兵們的所有技能，都是為了士兵們將來能活著，能為自己的祖國多殺幾個鬼子。望著訓練場上揮汗如雨訓練的士兵，高全的嘴角抿得緊緊的。

連續的小規模出擊，鬼子雖然知道是中國軍隊幹的，甚至都能猜到是143師的劉汝明部做下的，卻是苦無證據。向劉汝明提出抗議，劉汝明對此斷然否認，不管是公開還是私下裏，都沒有找高全問過這些事情，好像他真的一點都不知情似的。對此，鬼子除了加強戒備之外，也實在是沒有什麽好辦法。

劉汝明在羅文峪和鬼子正麵交過手，給鬼子辦了好大一個下不來台，雙方的士兵死傷眾多，可以說是已經結下了血海深仇。劉師長對日本人心生厭惡，自然是理所應當。對這種人，鬼子沒有任何好辦法。劉汝明不可能被收買，想要他當漢奸，難度太大。武力威脅吧？鬼子又沒有一點把握。

羅文峪一戰，劉汝明部表現出了強大的戰鬥力，鬼子到現在想起來都心寒不已，那可是整整三千人呐，三天時間就全部掛到羅文峪了！再加上喜峰口、冷口，雖說鬼子是拿下了長城隘口，可是這個死傷的規模還是讓每一個親曆過那場戰事的鬼子暗自心驚肉跳。現在鬼子還沒有積聚足夠的力量，東三省現在才建成滿洲國時間不長，局勢還不是太穩。張大帥留下的家底子實在是太豐厚了，小鬼子直到現在都沒有消化完，鬼子現在是處於養精蓄銳階段，短期內還沒那個精力來和劉汝明置氣，不過可以想象的是，戰爭真的一開，小鬼子對於143師和劉汝明都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

民國二十五年，四月二十一日，劉汝明將軍被國民政府晉升為中將，擔任察哈爾省政府主席兼保安司令。高全水漲船高，一個月後升任國民革命軍143師少校營長。

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晚十點，日軍借口一名士兵失蹤，要求進入宛平城搜查，被我守軍斷然拒絕。駐豐台日軍第三大隊即刻包圍了宛平城，八日淩晨四點五十分，日軍忽然炮轟宛平城。守軍29軍37師110旅3營斷然反擊，全國性的抗日戰爭由此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