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賭場往往賺不到錢,那些隱藏交織著黑暗的隱秘地方,每局都能刺激到讓人腺上腎素飆升的地盤來錢才快。

澳城地下賭場,不同於地麵上鬥轉星移,見得著光,這裏的賭場被燈火照得明亮卻依然幽暗,最低加碼數也是地上的十倍。

在這兒,飛升的速度快得多。

宋希來回看一天,每個桌子前的態勢都略有了解。

紅酒美人比地上的賭場多,這裏充滿了無限慵懶奢侈堆砌成的引人上當深陷的**。

他打開手機,裏麵是黃嚴發來的消息。

問他人在哪。

宋希手指劃過手機背,窩在賭場一角的沙發上,瞧著四周糜費誘人失足的一切,心底**了**。

不該來的。

剛起身,一年輕男人從身側撞過來,搖晃踉蹌,看起來像磕了藥。

“哦,那個宋歌啊,老子以前女朋友,就是個賤女人,見一個愛一個。”

“當然追過老子,當時真是我的舔狗,現在和莫深那個王八蛋湊成一堆,兩個人真挺配的。”

宋希腳步頓住,回身,終於看清那個虛晃不穩的身體是賈鬆。

他眼色銳利,挽起袖子,這段時間正愁沒人給他發泄。

現在好了,主動送上門來了。

“我告訴你,讓我搞到點錢我立馬回去治那賤女人和……”

他話沒說完,人已經被打翻在地。

“艸!”賈鬆朝地上啐了口血。

抬眼看,目及宋希時,嘴角獰笑,眉毛都聚在一起,他麵色令人惡心,極為不屑看了眼宋希,嗑藥咳到發白的唇張著:“原來是宋公子啊,泡不到你那個賤妹妹,過來這兒玩,來,我給你介紹點其他女人。我認識的人多。”

賈鬆的話配上他要人作嘔的表情,激得宋希腦子一熱,拿起酒瓶往他頭上砸去。

把人按在牆角連著踹了無數次,打得他口吐鮮血,臉直接顯出無力的黑。

他捶到解氣才離開,地下賭場工作人員來之前他已經打完。

在S市,宋希這麽做沒人敢管,甚至些有交情的弟兄會上來幫他一起揍人。

但如今在國外,宋希沒想過有天自己會落入他人之手,任人宰割。

賈鬆一路巴結的老板見他被打,也找了點道上的兄弟過來,直接將宋希層層圍住,不讓離開。

地下賭場整日發生著無數肮髒汙.穢的事件,被堵被綁,隻要不在賭場裏鬧出人命都是小事。

賈鬆捂住直流血的下巴站起身,盯著被人架起來的宋希笑得癲狂而瘮人:“嗬嗬嗬嗬,你終於也落到我手上了!”

“宋二公子,反正我什麽都沒了,我等著你們和我一起下地獄!”

*

芬蘭的夜群星密布,躺在帳篷裏,一抬手仿佛能撫到星辰。

宋歌望著天空,抬起手指悄悄地劃動。

“做什麽,數星星?”莫深低聲問。

“沒有,我在施魔法。”

“什麽魔法?”

“你不知道嗎?聽說用星星連成的人名,那個人會永遠記住你。這是個愛情魔法。”宋歌睜著眼對莫深說。

“有用嗎?你剛才連的是誰的名字?”莫深嗓音如暗夜一簇花火,柔柔綻放。

宋歌對著天空咕噥:“當然有用,我連的是我爸媽。”

她第二個世界的任務都沒完成,談什麽愛情。

“宋歌……”莫深悄然出聲。

“嗯?”

宋歌側臉,瞧見他星光下熠熠閃光的眸子。

“以後不管你想去哪,都要告訴我。我一定帶你去。”

“我們好好生活吧,春天、夏天、秋天、冬天,每個季節都陪在對方身邊。”

“你想去哪,我們就去哪個國家旅行,不結婚不生孩子也沒關係,隻要一直陪著對方就行。好嗎?”

芬蘭的涼意帶著異域海水的鹹,宋歌對上莫深認真的眉眼。從他眼瞳中瞥見如夢似幻升起的光芒。

“莫深,是極光!”她拉住莫深手臂,仰麵,臉上蒙蓋了一層綺麗柔和的光。

上次她沒看到極光,這次終於見到,興奮地跳到帳篷外,拿著手機到處拍照。

營地走出很多人,不知名的傳聞說,看見極光時許願,萬事遂意,一切會順利發生。

藍紫色變幻無窮的極光下,莫深頷首,對著蒼穹許下心願。

*

宋歌這幾日玩得開心,拖著莫深走遍了芬蘭大大小小的湖泊和集市。

兩人每次於清晨出發,精力滿滿,到了晚上都是莫深把宋歌背回來。

“下次我再也不自己規劃路線了,走得好累……”

傍晚,宋歌趴在莫深肩頭,憤憤不平咬著牙。

夕陽的光隨風落在她肩頭。

莫深輕笑著:“你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也是這麽說的。還記得嗎?”

他挑著聲色問,語氣有種說不清的揶揄。

“這次不一樣!”宋歌趴在他耳邊強調。

“哦,你之前也說過這句話。”莫深看得很清楚。

宋歌氣結,覺得他一點不懂自己,嘟囔著嘴不出聲。

落日下隻餘莫深一步一步向前的腳步聲。

他注意到背上人的沉默,驀地問道:“等會兒想吃什麽?”

宋歌天人交戰的沉吟了會兒,覺得填飽肚子更重要點。

“起司麵包、芝士沙拉和鮮魚排。”

莫深彎起嘴角,故作歎息:“你怎麽還吃芝士沙拉,我不是說了……”

他話還沒說完,背上宋歌就一個機靈。

“芝士沙拉怎麽了,它營養好吃,你不喜歡它但不能阻止我喜歡它。你知道嗎,它裏麵……”

她一說起來沒完沒了,嘰嘰喳喳在莫深耳畔吵,甚至沒注意,莫深已經不說話了,隻是靜靜聽著她說。

回到餐廳,口幹舌燥的宋歌悔過,說好了不和莫深說話,一不留神說這麽多。

莫深去點餐,宋歌窩在沙發上無聊的尋找有沒有什麽好玩的遊戲。

忽的一個電話打進來,位置顯示在澳城的陌生號碼。

她狐疑的接起電話。

對麵聲音是熟悉的嘶啞。

“宋歌最近過的好嗎?”

賈鬆聲色像指尖刮在磨砂紙上,聽得宋歌汗毛豎起。

她真是不懂怎麽有人這麽陰魂不散。

正要掛斷,那邊傳來肆意陰冷的笑:“宋歌你二哥宋希很久沒回家了吧,你猜他在哪,想不想知道他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