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攤上事了你知道嗎。”

夏末的八月九號,舔著冰棍坐在一個招聘台前的蘇杭,呆滯的望著前方挖著鼻孔的老頭。

老頭身著背心大褲衩,晃著麻杆似得腿,在風中的腿毛肆意飄揚。

老頭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站起身來,斜瞥著蘇杭,冷笑中都帶著猥瑣的開口。

“看什麽看,跟我去源地走一趟吧!”

……

……

蘇杭以為這一切都是惡作劇,實在是麵前的這個人,猥瑣的氣質是如此讓人有一種想到自家馬桶的氣質。

一個如此不靠譜的人,說著要帶你去源地的不靠譜的話,你相信嗎?

誰要信的話馬路直走左拐兩百米第二精神病醫院領時尚床位。

似乎是瞧出了蘇杭的意思,老頭頓時憤怒了。

小丫的還不相信我!

老頭挖了挖鼻孔,在手裏揉成一個球,順手一彈。

這一套熟練的動作看的蘇杭一陣惡寒反胃。

老頭不屑的瞥了蘇杭一眼,忽然麵色一整,表情虔誠而專注的半蹲下身子,仰起頭撅著屁股,雙手高高舉起,渾身打擺子一樣抽風顫抖起來。

就在抖得都快要把自己甩出去的那一刻,老頭忽然高亢的喊了出來。

“阿西巴%#&$*#金剛葫蘆娃快走吧!!”

蘇杭一口把化掉的冰棍吐了出來,脫口就罵了出來。

“我X,你是業餘的正常人吧,你以為說快點我就聽不懂可以裝咒語了,老子都聽見你的金剛葫葫葫葫……嗯?!”

然而就在這一刻,在蘇杭眼皮底下,隨著老頭那極度不靠譜的咒語傳出來,頓時,一切都變了。

蘇杭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喉嚨中。

在蘇杭眼中街邊上所有的人,開始變得扭曲拉長,周圍的景物開始變得模糊,好像一顆石頭砸進了水中,空氣泛起了**漾的波紋。

蘇杭還來不及反應,一切忽然就像鏡子般,卡擦一聲破碎了。

而他整個人,被一股莫名出現的強力吸力,順著下方撲了下去。

讓蘇杭很有一種,掉進了抽水馬桶中的感覺。

這是蘇杭腦海中最後一個念頭。

不知過了多久,蘇杭恍惚中感覺周圍忽然變得灰蒙蒙的,身下的吸力一直沒有斷,蘇杭就一直往下掉著。

終於,周圍忽然出現一縷亮光,就像是初升的朝陽發出的第一縷陽光,切碎了一切不屬於光明的東西。

漸漸的,亮光越來越多,越來越強,當最後一縷光芒出現後,蘇杭眼前忽然化作了一片刺眼的白光。

嘩!

隨著白光閃耀到了極致,蘇杭身下的吸力忽然消失,慣性讓蘇杭依舊穿過了麵前的白光。

緊接著視野短暫的模糊重影之後,變得清晰。

“難道真的是源地?”

蘇杭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心中隱隱激動起來。

清晰的一幕傳來,是的,他來到了……

自己的臥室!

熟悉的家具,熟悉的床,熟悉的味道。

終於讓蘇杭忍不住罵了出來。

“尼瑪這是誰的惡作劇!”

“怎麽蘇先生不喜歡這個環境嗎?”

這時,廁所門卡擦一聲響起,一個熟悉而又猥瑣的身影,慢吞吞的走了出來。

“老孫子!”

沒錯,就是招聘台前的那個老頭子。

蘇杭一步竄了上去,揪住老頭的衣領就把他提了起來。

意料之外的輕鬆,蘇杭幾乎沒有感覺到費力,就像是麵前的老頭沒有絲毫重量一樣。

“蘇先生請平靜一下,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我來自源地,我叫王二丫,你可以稱呼我叫王先生。”

便在這時,王二丫慢吞吞的話忽然傳來,就好像他的動作一樣。

王二丫,這個頗有喜感的名字,卻並沒有讓蘇杭笑出來,反而,他的內心一片冰涼。

因為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手上提著的人,忽然變成一個人的頭骨,緊接著崩潰,變成一蓬骨灰。

蘇杭身子僵硬的轉過身,看著王二丫坐在自己電腦桌前,平靜的望著自己。

幹瘦的身軀居然漏出一絲迫人的威勢。

“蘇先生你好,請坐下。”

王二丫話音一落,蘇杭旁邊的沙發忽然一動,移到蘇杭的身後,在蘇杭不自覺的坐下後,又移動到了王二丫的對麵。

看著王二丫緊繃的臉,蘇杭的臉上,露出了似哭似笑的表情。

“你,你好。”

王二丫點了點頭,又慢吞吞的開口。

“剛才去找你的是我的分身,王十七丫,因為某些原因,性格上可能與我有些差異,讓你誤會了,在此我表示歉意。”

看著王二丫的麵無表情,絲毫感覺不到歉意的蘇杭,幹笑著開口:“沒事沒事。”

“蘇先生對此有什麽意見嗎。”

“不敢不敢。”

“很好。”王二丫點了點頭,頓了一下,似乎在研究措辭。

很快,又慢吞吞開口道:“蘇先生這一次的事情比較特殊,也有我們執法者的關係,所以我們並沒有直接拘走你的魂魄,而是準備考慮一下你的意見,看看你是要都市的補償還是源地的。”

我艸,這源地強啊,狂拽酷炫吊炸天啊,張口就是拘人魂魄!

這種豪邁中透著無情冷血的口氣瞬間鎮住了蘇杭,迎著王二丫死寂的眼睛,蘇杭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開口:“這個,王,王先生,我能不能先知道一下自己犯了什麽事吧,其實也沒有不相信咱們源地的執法公正啊,就是有些略微的小好奇……”

眼見得聽到這話的王二丫,微微的皺起了眉頭,蘇杭肝一顫,連忙轉變口風。

“哈哈,那個,當然,我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應該無條件的相信咱們源地執法的公正嘛,這個經過如果有什麽影響的話,也可以不問的嘛,哈哈,哈哈……”蘇杭幹笑著。

王二丫還是皺著眉,不發一語。

蘇杭肝又是一顫,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這一刻傳說中所有關於地獄十八大酷刑的內容全都翻滾般在他的腦海中閃現著。

什麽拔舌扯腳趾,吃翔吃火炭,上完刀山下油鍋,最後再被磨成粉末狀的人渣。

這一套流程下來人還死不了,反正都成鬼了,看你順眼十次為一組給你來個五六組,不順眼十組為一次再給你來個五六組。

那感覺,不吃藥絕不讓你感覺自己萌萌噠!

想到自己可能要經曆如此折磨,蘇杭瞬間崩潰了。

然而就在蘇杭要宣布投降的那一刻,皺著眉的王二丫,終於像是想好了要開口一樣。

“蘇先生的話,我跟部門的人員商量過了,他們覺得蘇先生說的有一定道理,正好為了擴招人員,他們決定以蘇先生這次的案例為典範,宣揚自己企業以人為本,尊重人權的理念。所以這一次,便可以為蘇先生破一次例,讓蘇先生了解情況。”

王二丫慢吞吞的說完,又不陰不陽的補充了一句:“蘇先生真是好福氣啊,要知道源地的事情,除了虛靈以外,還沒有人可以知道呢。”

蘇杭先是被那怪異的語氣震驚了一把,在確定王二丫並沒有什麽惡意而是天生如此後,剛放下來的心又被那話的內容嚇了一跳,按照王二丫的話,如果自己要知道的話,隻能先變成虛靈了。

如果變成虛靈,豈不就是應了自己開始的想法?

蘇杭冷汗瞬間噗噗下。

在看王二丫那張麵無表情的臉,蘇杭突然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就像是麵對一個定時炸彈而遙控器在對方身上那種焦急忐忑恐慌的感覺一模一樣。

因為以王二丫的身份,保不齊什麽時候生氣了,濫用職權一把就夠蘇杭受得。

好在很快王二丫又開了口,講解起這一個特殊的案例來。

別說,王二丫雖然說話慢吞吞,並且一張麵無表情的死魚臉,但是說起故事來卻是頗為生動,很快就給蘇杭描繪了一幅幅的畫麵。

“你是說,有虛靈從源地逃跑,正好鑽進了我的身體被我吃掉了?”

蘇杭趴在電腦桌上,用手撐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王二丫皺著眉頭,理了半天,才勉強點頭道:“蘇先生說的差不多是那個意思。源地當初……當初有些狀況發生,正好那個虛靈在當差,利用職能跑出了源地。我們一路追查,那虛靈慌不擇路跑到大人物劃下的禁地,然後被迷了心智,最後……”王二丫目光微閃:“最後便與你換了源。”

“你說的虛靈莫非是……那天晚上那個像鬼一樣的東西?”

距離上次旅遊的靈異事件過去已經快大半年了,蘇杭一直以為那就是自己做的一場夢。在他記憶中,自己為了救唐璐璐而被怪人吸去了身體的源,可是等他醒過來,卻好好的躺在賓館裏。問其他人,大家都仿若沒有發生過那晚的靈異事情一樣。

蘇杭開始幾天還有些懷疑的四處找尋疑點,可是隨著他的調查,所有的事實指的好像都是他自己的臆想,漸漸的蘇杭也懷疑起來是否真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一直到大四實習,蘇杭出來找工作,然後被那個猥瑣老頭帶到這裏,經過王二丫的提醒,才忽然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蘇杭這才明白過來那不是夢,也不是自己的臆想。王二丫所說的事情,竟然是他那天晚上遇見的那個怪人時發生的事情。那一切,都是真的!

“你們跟那個瘋子是一夥的?”蘇杭下意識問。

“什麽瘋子?”

“他自稱是劍君十二恨!”

“劍君大人啊……”王二丫搖了搖頭:“劍君大人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不屬於任何一個勢力。”

“好了蘇先生,其他的先不論,我們來說正事吧。”

電腦桌前的王二丫,雙手放在桌上,不再有分身王十七丫的那種猥瑣氣質,體現的卻是嚴謹,古樸。

“蘇先生……”王二丫嚴肅的望著蘇杭。

“在此之前的很久很久時間,源地都沒有發生過這樣奇異的事情。虛靈與人本就不是同種,卻因為某些原因令你們互換了源,不論如何,源地都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

“憑什麽?”

蘇杭脫口而出。

“你可以就當這是規定。”王二丫淡淡的開口。

隨即,王二丫望了蘇杭一眼,目光有些奇異,讓蘇杭不由得一寒。

他把手撐在桌子上,一字一頓的開口。

“因為蘇先生的事情比較特殊,我們一開始的處理方案是將虛靈的源抽掉,但是現在虛靈的源在蘇先生體內,這樣必定會使得蘇先生的肉身死亡……”

王二丫說到這停頓了一下,拿過了一旁的水喝了起來。

這陡然的停頓不禁讓蘇杭悚然一驚,眼看下一刻就要拍桌子了,王二丫又放下水瓶,慢吞吞的開口。

“……當然這隻是我們初定的方案。”

“就在我們準備實行這個轉世方案的時候,我們遇到了一個難題。”

“什麽難題?”蘇杭一愣,還有令源地感覺到為難的事情?

“便是我們目前無權決定蘇先生的生死。在蘇先生的文件下來的時候,我們派來的代表卻並沒有帶回蘇先生的源,反而給我們帶回了一個不算好的消息。”

王二丫望著蘇杭,目光中帶著一種看走了狗屎運的土鱉一樣。

“那就是蘇先生的靈魂級別,已經被某個大人物提升到了2級,不再是屬於普通的管理範疇,如果需要對蘇先生進行判決的話,必須要在司部中烙上魂記……而要開啟司部,我們沒有這個權限,隻能等蘇先生壽終正寢,虛靈的源自行顯現……”

蘇杭聞言不由得一怔。

他並不懂王二丫口中所說的2級的靈魂級別到底是個什麽玩意,仔細思索一下,可能就像是vip這樣的身份。

原本他就是一個黑戶,一群有權利的人想怎麽揉捏都行,現在他的級別提高了,入了V,注冊了戶,再處理的方法就不能跟開始一樣強硬了,起碼都是有身份的人是不是。

別管這個身份是不是頂多隻值一張身份證,但不管怎麽說那都是有身份,就算把一個居委會主任擱到市長跟前,那倆人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從本質上來說,那都是一樣的嘛。

蘇杭也就想到這,至於後麵的什麽扯淡玩意,他一概沒去理會,反正隻要大概意思懂了,知道自己目前不用太怵這些源地的人就行了。

沒聽人家說嘛,必須要先去司部報個道才能處理,而要去司部,又要先壽終,這就是咱的保障啊!

蘇杭想到這忽然高興了起來,一拍大腿,響亮的啪聲中高喊:“這麽說我真能活到死啊!”

王二丫:“……”

愣了一會兒,王二丫才望著蘇杭,很認真的順道。

“蘇先生,你的確一定能活到死啊!”

人來人往,青海市就如同一個瘋狂運轉的機器,所有的人都是這機器裏麵的零件。

加載,運轉,超負荷。

競爭,忙碌,這才是這個城市的快節奏。

似乎是為了迎合這樣的快節奏,經過一段時間的閑聊後,王二丫同誌也並沒有再多說什麽,自從接了個電話後,便一副尿急到極致的表情準備往出走。

而自從蘇杭問了王二丫王大丫是他爸還是他哥後,王二丫立馬不愛搭理他了。

連帶著,走的時候連招呼都沒打一下。

這讓蘇杭很不滿,你起碼也是個源地的高官嘛,怎麽氣量如此之小呢,我隻不過就隻是問候了你家人一下嘛,還至於跟我賭氣不。

一點都不爽氣伐。

自從知道王二丫不能拿他怎麽樣後,蘇先生立馬嘚瑟起來了。

正想著,一個念頭忽然閃過,立馬占據了蘇杭的腦海。

蘇杭目光一閃,手連忙一伸,高聲呼道:“二丫請留步!”

王二丫聞言眉頭就是一皺,顯然通過剛才短暫的交流,蘇杭賤的本質已經慢慢體現了出來。

但他畢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麽能聽見不答應這樣失了禮呢,所以他假裝望向一旁,表示自己沒有聽到背後的呼聲。

但是這樣明確表示的嫌棄卻並沒有讓蘇杭退縮,他一溜小跑到王二丫的麵前,瞪著眼睛興致勃勃的問道:“你是源地的高官啊,那知道我的壽命不?我能活到雙百不?”

王二丫嘴角一抽,用一種盡量不傷蘇杭自尊心的委婉說法,甩給了蘇杭一句。

“你考試考到過雙百不?”

蘇杭立馬不愛搭理他了。

但是眼見得能夠得到人生劇本最大的劇透者在麵前,蘇杭又實在忍不住想要搞清楚自己還能活多久,不由得臉上就浮現了一個諂媚的笑容。

“說詳細點唄,雙百活不到,一百五總成吧?不成?那要不再降點,一百二?”

麵對蘇杭如此講價般的說法,王二丫簡簡單單的拋下了一句。

“你考試考多少就能活多久。”

蘇杭:“……”

“你不是說真的吧?”

王二丫又不說話了。

蘇杭頓時被這一計重擊給打的七葷八素了,簡直傻了。

這,這這這不會是真的吧。

蘇杭的嘴唇顫動著,想要說什麽卻說不出來,目光中充滿了黯然。

考多少就能活多久?那到底是以哪一次考試成績為標準啊,要知道全校總人數的數量可是根據我的成績來看的啊!

早知道壽命跟成績掛鉤,老子當初就該把清華北大當奮鬥目標,而不是門口大街那個遊戲廳啊。

果然,蘇杭悲哀的想到,那句話怎麽說的,學習不玩命,將來命玩你啊。

至理名言,至理名言啊!

看著忽然之間失魂落魄的蘇杭,王二丫倒完全沒有收拾爛攤子的自覺性,正要扭頭走,忽然像是想起來什麽,轉眼望著蘇杭,安慰的道:“沒事,這都是命。來,拿著這個。”

命你大爺!

聽到這話的蘇杭,一口惡氣就從心底竄上來了。

但是不等他這口氣竄出來,王二丫很有先見之明的掏出了一個東西遞給了蘇杭。

蘇杭隻好生生憋回去,隨即一把拿過那東西,攤在手心,湊到自己眼前辨認著。

隻見這東西方方正正,通體白色,兩頭象牙白,中間金屬銀白,周邊有明顯的不知名材質,閃耀著奪目的冷光,表麵是一塊黝黑的如水晶般的麵板。

蘇杭倒吸一口涼氣,這他媽是個愛瘋啊。

不對!

但很快,蘇杭又很警覺的推翻了自己的猜測,麵前這人什麽身份,好歹是源地的高官啊,就算給不了什麽法寶也會是一些源地的特產,又怎麽會給我一個手機。

這一定不是一個普通的愛瘋,說不定隱藏在愛瘋樸素的外表下是一個華麗的法寶。

然而就算蘇杭瞪大了眼睛瞅了半天,他依然沒有發現這個法寶的任何奇異的地方。

從遠處看,它是一個愛瘋,從眼前看,它還是一個愛瘋。

真是隱藏的太高深了,太高深了,簡直沒有一絲破綻。

蘇杭頓時連連點頭,一臉你真夠意思的看著王二丫。

似乎感覺到了蘇杭的善意,王二丫也很友好的點點頭:“可以把我的愛瘋還給我了嗎?我拿錯東西了。”

蘇杭:“……”

尼瑪,原來這TM真是一個手機!

蘇杭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目光不善的望著王二丫,努力的從目光釋放著自己的憤怒,正要開口表達一下自己被調戲的不爽時,就看見王二丫目光一閃,飛快出手,一把攥住了蘇杭那隻快要放進兜裏的手……

那手上還攥著一個愛瘋!

看著王二丫笑眯眯的從自己手上摳走了那個愛瘋,蘇杭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尼瑪,老子會貪汙你嗎,就一個破手機,老子有諾基亞了會想要你一個破愛瘋嗎?!

真是的,人與人之間怎麽一點信任都沒有了。

蘇先生渾然忘記王二丫從他手上摳走手機時的艱難,憤憤不平的想到。

而費力拿回了自己的愛瘋的王二丫,也終是舒了口氣。

這孫子怎麽那麽財迷呢。

王二丫不由得想到,顯然蘇杭的行為徹底暴露了他的本質。

而與此同時,王二丫小心翼翼的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東西,看那小心謹慎的樣子讓蘇杭一度激動起來,認為那絕對是一個珍寶。

果然,人家王二丫同誌起碼是高官,又怎麽會隨隨便便拿個東西敷衍我呢,看這樣慎重的樣子,莫非真是他的身家性命?

蘇杭不由得暗自猜測。

但,但是效應卻緊跟著又來了,蘇杭眼睜睜的看著,在王二丫確認了手中拿的是什麽東西後,蘇杭能夠明顯感覺到他放鬆了下來,隨後仿佛丟垃圾一般,隨手朝蘇杭扔了過來。

與先前的慎重的表現天差地別。

見到蘇杭手忙腳亂的接過那個東西後,這老孫子頓時放心了下來,要是再拿錯東西,估計就拿不回來了。

還好,一切正常。

想到這,王二丫幹咳一聲,又慢吞吞的開口。

“蘇先生,這是源地給你的補償,希望等到我們想到處理方案的時候,蘇先生能夠配合我們的行動。”

一聽這話,蘇杭頓時一副早知道你這麽說的樣子。

這果然就是一個賄賂啊,找了一個好借口的賄賂啊。

“好說好說,我先看看……TM這是一個蛋?”

蘇杭一副嘚瑟的樣子,低頭看起來自己的賄賂是個什麽玩意。

第一眼,好熟悉。

第二眼,果然很熟悉。

為了確認蘇杭還特意看了第三眼,沒錯,這就是一個雞蛋。

蘇杭頓時憤怒的叫了出來。

王二丫遲疑了一下,皺著眉頭開口道:“蛋……你也可以這麽理解,它差不多是蛋……”

王二丫還要說,蘇杭卻急急忙忙的打斷了他。

“你別說,我問你,除了這個蛋以外你們就沒有其他的補償了?”

王二丫搖了搖頭。

蘇杭頓時不滿了,你們賄賂我就拿一個破雞蛋來?

原本他還想這雞蛋有沒有什麽玄機,頓時腦子裏就回憶起王二丫如同丟垃圾般的隨意,以及一開始那個愛瘋烏龍,一下子就不抱什麽希望了。

他全是明白了,別管傳說怎麽美好,現實總是殘酷的,這幫源地的孫子就是這麽操蛋雞賊。

但是就要蘇杭這麽放棄一個絕好的機會他又實在不甘心,所以他連忙又問了一句。

“真的沒有了?”

“沒了。”王二丫堅定的搖了搖頭。

感覺到王二丫的堅定,蘇杭頓時死心了,心裏頓時就對王二丫破口大罵起來。

而此時,感覺到蘇杭不善的目光的王二丫,抿了抿嘴。

“蘇先生知道這蛋的用法吧,隻需要放到鍋爐裏加熱就好了。”

聽聽,聽聽,蘇杭頓時又悲哀了。

你要是整個什麽滴血認主這般高大上的方法,我還會覺得是我瞎了眼,但是你連使用方法都跟做雞蛋一樣,實在是大大的寒了我的心啊。

蘇杭憤怒的望著王二丫,王二丫也很淡定的對視著。

“王先生還有事嗎?”蘇杭咬牙切齒

“沒了。”王二丫想了一下,搖了搖頭。

“對我的補償真的沒有了?”

“沒了。”

“……沒有就死出去!”

王二丫“……”

你還敢翻臉再翻快點嗎?!

王二丫頓時不愛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