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把腿打開 62章
“小,小逸。下雨了,進屋吧,剛初夏挺冷的,容易生病。”遊致愷的影子蓋在遊今逸的臉上,有些涼有些暗。
遊今逸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了他哥一眼:“結束了?”
怎麽這麽沒精神,遊致愷身子晃了晃,心裏特別難過,他蠕動嘴唇:“這病也是能治好的,你別灰心隻要,沒什麽,先回去吧。”
看著他哥眼角的細紋,遊今逸有些恍惚,回了趟國再見到他哥,才察覺到他們都在慢慢變老。他哥十七歲就放棄了學業執掌遊氏,絕大部分其實都是為了他,家族紛爭,隻有手握最大的權勢,他們兩兄弟才有立足之地。
雖然有老人幫襯,但是遊今逸知道他哥有過為了工作連續三個月每天都睡三小時的過去,到處求人,能拉攏的哪怕放棄尊嚴也要做,讓人心疼到無奈,那個時候除了拚,他們什麽都沒有了。
所以當時的遊今逸非常聽他哥的話,為了減輕他的負擔,也為了他自己躁動的良心。沒有誰規定長子就要撐起一切,但是遊致愷做到了。
這是遊今逸第一次欺騙他哥。
“哥,你當年為什麽要代孕孩子?”遊今逸的表情有些少年人的茫然,問的話也像他十幾歲時說過的。
“沒時間經營感情,被她們抱怨沒時間,心裏隻有工作工作工作,然後就是爭吵最後就是分手。後來我累了,讓保羅集齊資料,就代孕了維瑟那個兔崽子,後來他想要個弟弟或者妹妹,我找到那個女人又有了淺淺。”遊致愷隻愣了愣,和遊今逸並肩走著。
遊寂深最後還是被送去了英國,因為遊今逸的求情才緩到了這個月。
“大哥,我不想騙你,我跟格溫沒有可能的,跟我的身體沒關係,我大概遺傳了奶奶,長相以及性格。我想說的是,跟奶奶一樣,感情對於我來說是一種對內心的虔誠,受到上帝的監察,我告訴過他,我想要和他在一起,已經說出來過的。上帝,還在等他寫給我的同意書。我,想了一整天,沒有試過我會後悔一輩子。”
遊致愷僵硬了很久,落滿雨珠的全身都透著一股難言的蕭瑟:“一定要是個男人嗎?小逸,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想開口解釋,徒覺無勞,遊今逸隻擲地有聲地答了一個:“是。”
既然那個人是單簡明,那麽他必然是個男的。
“可是你已經結婚了。”遊致愷還想掙紮,他抿著唇緊盯著遊今逸,仿佛要把他看穿似的。
“兩年之後我們就會自動離婚,下個月我會回趟中國,莫雲已經快瘋了。”
訕訕地笑了笑,遊致愷有些無措:“還回來嗎?”
“當然!大哥你還沒有恭喜我呢。”遊今逸望著天上的雨幕溫和地笑著,他眼睛裏流淌的東西遊致愷看不清。
“恭喜你成為遊氏總經理。”說完遊致愷捶了一下遊今逸的拳頭,“我讓保羅給你訂機票。”
然後他便快步離開了,留下遊今逸低著頭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在雨中罰站,青草上的雨水滲進泥土,耳邊簌簌的聲音夾雜著一句:
“對不起。”
第二天,遊今逸就坐上了飛往中國南方城市的直達飛機,目標直指——S市。
而在愷達,單簡明漸漸地恢複了按部就班的生活,每天早起半小時做了早餐戴著口罩乘上那個暴躁司機的公車,在西慈下車,賄賂守在門口的伍芳華。
一般他哥都還沒有醒,單簡明放下早餐,和伍芳華了解一下情況,讓他代為加熱之後便會離開了。
他一直沒有去看過自己的工資卡,發第一個月工資的時候,他驚訝地發現竟然加薪了,而且還有七萬獎金。
這著實把他高興了一頓,不僅帶滾滾去做了美容保養,還請張冰一家人吃了一頓飯。
“謝謝叔叔阿姨,我無以為報,先幹了這杯。”單簡明仰頭就喝了杯白的,顯然是真情流露。
張冰他媽媽手伸了伸讓他慢點喝,拍了拍張冰:“敬酒啊。”
張冰笑得賊兮兮的,給他爸還有單簡明敬酒扣杯,招呼著:“感情鐵不鐵?鐵!那就不怕胃出血!感情深不深?深!那就不怕打吊針!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單簡明嘿嘿笑,吃得也不慢:“隨便你點。”姓單的難得撥回皮,張冰得讓他見見血,四個人愣是吃掉了一桌的菜,喝了三件啤酒,白酒張冰媽媽不喝,也不讓他爸喝,所以單簡明和張冰一人喝了快一斤。
都醉到了桌子底下。
張冰媽媽給無語的啊,打電話叫來了自己的侄子,沒成想李青鬆也跟了來,那臉色黑的跟惡鬼似的。
“姐你怎麽還讓冰冰跟那種人混在一起啊。”
張冰媽媽有些不悅地看著自己的弟弟,他丈夫大著舌頭打圓場,:“大舅子,別生氣,這孩子實心眼,我和冰冰他媽都喜歡,你可不能有個人主義歧視啊。”
李青鬆粗魯地拉了一把自己的兒子:“去,把你哥給我拖出來帶走。”
李波一臉不耐煩地揮開他爸的手:“腦子有病,跟礙到你似的。哥,送你回家了,趕緊出來,嗬,長得挺帥。”李波把單簡明的頭發撩到一邊,露出整張臉來,“比電視上還好看,難怪班裏那些花癡到處傳他的照片,擱我們學校不是校草也是加強的係草了,姑姑你說是吧。”
吊在李青鬆身上的張冰嘟嘟囔囔嘴裏全是月月老婆,讓李青鬆的臉色好看了些,他踢了腳還蹲在地上研究單簡明的李波:“別他媽磨蹭,扶著你姑夫我們走。”
“嘖嘖,你可倒黴了。”李波拍了拍單簡明的臉,撇著嘴站了起來。
張冰他媽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她拉住弟弟的袖管,勉強商量著:“把他送回家吧,你好呆也是個人民警口察。”
李青鬆不管,李波嗤笑對他爸嗆聲道:“心理學研究表明,越是恐同越有同性戀的傾向,這是一種極端隱藏行為。”
他一說完李青鬆立刻就惱羞成怒地衝過去要揍李波:“我要是變態,哪還能有你,個不識好歹的東西。”
李波還要繼續諷刺,張冰口袋裏的電話震天響了起來。
臉色難看地互看了幾眼,李青鬆把手機掏出來看了眼,繼而臉色大變慌忙之下把手機扔給了自己的姐姐。
張冰媽媽看了眼上麵的備注名,接了電話:“喂,您好,我兒子喝醉了,你有什麽事我可以代為轉達。”
那頭的人似乎在大街上,可以聽見此起彼伏的汽車鳴笛聲,他愣了愣說道:“嬸,阿姨好,我有急事,方便把手機放到他耳邊嗎?或者我來找他,你們在哪兒?”
“我們在海天居。”
“告訴他,他那個小情人也在,讓他來接就行,我們先走。”李青鬆說完把張冰扶好,招呼李波先走了出去。
掛了電話後,張冰媽媽伸著老胳膊老腿蹲下身想拉單簡明,奈何力不從心,使勁搖他的臉。
“姐走了,我沒騙你,那就是他情人,呲,再不走,我要氣你了。”
“好好好,哎呀就讓他躺地上嗎,你怎麽這樣啊。”見弟弟那氣得胸膛劇烈起伏的凶神惡煞的樣子,張冰媽跺跺腳,給了小費讓服務員去外麵等個人,就無奈地跟著他們走了。
“先生是來接人的嗎?”服務員對著眼前這個高大英俊的男青年有些手足無措。
點點頭,“他在幾號包廂?”
“二樓三號,您這邊請。”拿了眼前給的小費,服務員便戀戀不舍地走開了。
推開門,包廂內除了一地被撞得亂七八糟的酒瓶,還有抱著酒瓶打小呼嚕的單簡明,他穿著厚度適中的長袖襯衫,外麵還罩著一層黑色的馬甲,在六月的夏天顯得格外另類,但卻讓站在門口的人一瞬間瞪大了眼睛。
單簡明顯然醉得不輕,被人從地毯上抱起來也沒有什麽反應,隻咂巴咂巴嘴,間或打個酒氣十足的飽嗝,手指一勾一勾得到處亂抓,幾爪子還勾去了那個抱著他的人脖子上的肉,多久沒剪了這麽利。
照理來說愛幹淨的單簡明不會養這麽長的指甲呀。
躲了幾下躲不過,他歎了口氣,輕聲喊:“簡明,我送你回家了,乖一點。”
單簡明被放到地上就軟了腿,他連忙扶好,鎖著他亂動的手往外麵推,開了外麵臨時停靠的大悍馬,把單簡明連手帶腿全塞後座,又綁好後,車子就駛向了清泰小區。
“口渴。想喝尿。唔唔唔。”
“……”應該是即口渴想喝水又想尿尿吧,應該吧,嗯。
拿了單簡明外套裏的鑰匙開了門,邊扶著軟綿綿的單簡明邊走進去,開了燈踢了鞋子,抬頭:
“狗狗狗狗狗!!!!!”
飛身往牆根一退,差點把單簡明正麵鑲進牆裏,一聲痛呼。黑線地摸了摸單簡明撞到的嘴,他哆嗦著陷入了呆滯狀態。
再開口時,都有點神經打結了:“人類的朋友,我是一名合格的人類人類,請多多指教。”
貴妃一樣躺在毯子上的滾滾看著眼前比較陌生的人類,歪了歪頭,半晌抬起一條後腿,一片小胸脯一覽無餘,它用右後腿指了指臥室的位置,見他不懂還壓了壓蹄子,那真是萬種風情怎麽說。
大徹大悟,聲音還是有些顫抖:“多謝指點迷津。”
然後扶著單簡明去了衛生間,拉開牛仔褲拉鏈,把**往下拉,抱住單簡明的小弟弟,扶穩:“噓-噓-噓”
“噓~噓~噓……”尿出來了呢!
單簡明喝醉給他洗澡應該不用緊吧,又不是自己喝醉,嗯,洗。
脫光光洗白白,好滑好嫩,兩點好紅,腿好長,腰,有肌肉了呢,屁股好翹!後麵,淡淡的!浴室的燈光比較柔和,加上某人的腦補,就快到不要臉的境界了!
把單簡明放進浴巾裏滾了滾,包好往外運,“啊啊啊啊啊啊。”慘叫聲後,單簡明的浴巾被士兵突擊樣的滾滾咬走團在了自己身上。
猛吸了口氣,開門關門,哐,一氣嗬成。
被好一頓收拾的單簡明迷迷糊糊地半睜半閉著眼睛,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嘟囔道:“大瑞吧,你怎麽回來了?”說完朝天撅著屁股想往裏挪個身,從高於床墊二十厘米處跌落,又挪,墜毀,再挪。
“……”隻見單簡明狗刨式的一直撲騰,他囧了囧,把他攔腰抱起來往裏塞進了被子。
坐了半秒直升機的單簡明先是一呆,繼而迷糊地點著腦袋,睫毛簌簌地蓋下來:“睡覺了。”說完就趴著睡著了。
湊過去捧著他腦袋,跟他來了個窒息的舌吻,遊今逸是真想把他給吞下肚子!但是他現在沒有資格。不管是道德上的,還是感情上的,他都沒有。
而睡著的單簡明又夢到了他在丁江被人認出來,幾個抄著木棍在大街上追著他毆打的年輕男女,恐同者那仇恨而又厭惡的眼神讓他的大腦一度癱瘓,那幾個瞬間他不能夠接受任何的感情刺激,哪怕是笑一笑都能失心瘋。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不敢走出來,社會的包容度太小太小了。他們,暫無棲身之所。
守在單簡明的床前,遊今逸不知道為什麽睡到半夜,他會那樣撕心裂肺的哭,明明報告裏寫了的,他很好,好到讓自己以為那份同意書他已經燒了,上帝那裏將永遠隻留著他自己的那份,直到死亡。
明明,說過他很好的,怎麽會、這樣。你在丁江都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