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把腿打開

第二天醒來時,單簡明對著自己腫得都快上下分離的嘴納悶了一早上,銀魚白蝦不會過敏吧,淡水的呀。嗯?難道是因為那邪惡的象牙蚌上火了?

單簡明用手指碰了碰嘴,沒注意好力道直接戳了下去:“嘶,疼死了。”,“靠,這怎麽還破了。”看著藏在下嘴唇角落的破口,單簡明更鬱悶了怎麽能破到這地方。

掀開嘴唇,裏麵好像是被牙齒磕破的,舔了舔還好。鬱悶地刷完牙,單簡明摸著嘴唇去上班了。

“滾滾,今天吃胡蘿卜嗎?”

“汪汪。”甩尾巴。

“回來給你做,我去上班了。記得吃飯,別光看電視。”上班族家的寵物很容易產生孤獨感,所以單簡明教過滾滾看電視,而且也做過主人離家習慣訓練,倍兒聰明,它自己呆家裏也不會無聊。以前給它設置的定時開關機,它不樂意,然後就偷偷學會了,單簡明真擔心它要近視眼吃再多胡蘿卜都沒用。

還在醫院的單簡易覺得弟弟每天早起給他做飯太辛苦,而且總是喝湯他也膩了,就讓他以後有空去看他,他這病本來在家養也一樣,但是伍芳華不同意,權威說的話,單簡明不敢不聽,硬求著他哥一直療養著。

隻要身體能好起來其他什麽的,都不重要。

這樣想著單簡明沒有先去西慈,不一會兒就走進了公司。

人還是那些人,隻是他們的表情怎麽這麽妖魔化,乘在電梯裏的單簡明幾次突然轉頭看向後麵能燒死人的視線,但什麽都沒有。不是會左顧右盼地一會兒抱怨電梯真慢還這麽擠,一會兒掐著鼻子怒喝誰放屁了,跟以前也沒兩樣啊,真奇怪。

走進他們部門,那種感覺就更強烈了,單簡明納悶地推推張冰的肩膀:“怎麽了,今天怎麽都這麽奇怪氣氛跟出殯似的。”

宿醉之後頭暈眼花的張冰聽見單簡明說話脊背立刻就僵了,他機器故障似的轉過頭來扯著嘴皮:“瞧你說的,神經病啊出什麽殯啊,嗬嗬嗬嗬,不要這麽調皮。”

木著臉看他,單簡明又環顧了一圈,聳了聳肩在張冰對麵坐下:“你才神經病呢。還有我看調皮的是你吧,臉上那是番茄醬吧,你怎麽吃的能吃到那麽高的位置。”

看到那個公告的時候張冰正在吃蘸醬雞蛋餅,當時太激動手肘往上一歪,擦過臉頰我溫熱的雞蛋餅啊!塗抹那是相當均勻。

“大家大家,重大消息,重大消息。總經理遊今逸回國了!!!!!回國了!!!!!”

“屁嘴嘴嘴……”太晚了,阻止失敗的幾個女同事齊齊看向單簡明,隻見他,瞳孔都散了一臉癡呆,立刻責備得又齊齊把頭扭向衝進門的新人小貝,“死丫頭!”

大部分男同事先是一臉茫然繼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女孩子以外,除了張冰那個娘炮,誰去看那些公告啊,公司網站上不是會貼出來嗎。

小貝委屈地縮縮胖胖的身體,對了對手指,委屈的:“嗷嗚嗷嗚嗚。”

“……”這是自己做錯了什麽都還不知道啊!

張冰擔心地看著臉色煞白的單簡明,手伸過去抖了抖他桌麵上的紙張:“簡明,你沒事吧。”

被驚到的單簡明一顫,“謔”站起來:“沒,沒事,我去下洗手間。”

唉,他們倆是非正常情況下的分開,就想突如其來的地震似的單簡明連遊今逸為什麽突然跟別人結婚的原因都不知道,門當戶對這個理由也,夠了。

把屁股搪在馬桶上,單簡明的臉色才開始慢慢恢複,眼底還微微發紅:“沒事的,沒事的,不就是夭折的初戀情人嗎,結婚了不起嗎,世紀婚禮了不起嗎,我詛咒你**。”

“……”隔壁隔間被夭折的初戀情人靠著門板目光有些呆滯。

“那麽大,**還,挺可惜的。”單簡明抽了抽鼻子,自暴自棄地搓了搓猙獰的眼睛讓自己看上去別那麽黃世仁,洗了手便回到了原地。

隔壁“吱吱吱吱唔”拉拉鏈的聲音,什麽奇怪的東西被揪著頭拎了出來。

“……”

愷達總經理回歸,照常理在當天下午開了員工大會,要求每個人必須參加,而且不能遲到,因為是在別人的地方開要注重企業形象。

公司食堂二樓,單簡明吃了一份,又去買了一份。張冰看他胡吃海喝,有些無語:“你是想把自己撐死還是想把自己噎死呢?談不成朋友,那就不談唄,上司下屬而已。退一萬步,他是總經理,我們又不常遇上他他他”

單簡明剛要回頭,張冰手起刀落把他的臉按進了飯裏:“吃你的!”

單簡明:“……你幹嘛?我沒撐死沒噎死,快被你悶死了。你倒是放手啊。”

遠處的遊今逸:“……”,默默地走開了,不然黃泉路上就要多一條被同事用飯悶死的亡魂了。

吃完午飯後,所有員工都陸陸續續地到了公司包的大會堂,單簡明頭發上沾了醬汁,跑去理發店洗頭了,等他頂著一頭幹爽的短發打車到會場,剛跑進門就傻眼了,黑壓壓得全是(色色小說?人頭,而且還是會動的!

“簡明,簡明,這兒,這兒。”張冰坐在中間靠前的位置,壓低聲音連忙把他招了過來。

“這麽多人啊。”單簡明喘著氣坐下,坐他前排的女同事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見是他立刻露出一種高深莫測的表情。

單簡明認出來了,這是遊今逸在年會上宣布任職總經理時,站在他旁邊鼓勵男生追遊今逸的那個三十歲樣子的女人。

這個表情真的沒問題嗎?你這麽一直看著他真的沒問題嗎?喂,你的頭麻煩轉回去啊。

單簡明:“小姐,你嗯,看夠了沒?”

“真是百看不厭!”

單簡明:“……”

“向想雲,你丫見天給我丟臉!抱歉抱歉,她夠了夠了。”她左邊的女生直接卡著她的下巴把她的頭哢嚓了回去。

繁冗的開篇報告,單簡明知道遊今逸就坐在前排領導席,他想抬頭看一眼他現在混成什麽人模狗樣了,又覺得這種不體麵的嫉妒心實在要不得,隻好趴在紅木色的長桌上填表格玩。

張冰倒是特意搜尋了一下遊今逸的位置,見他臉色沉靜就在自己前五排,單簡明一抬頭就可以看見他側臉的位置,撇了撇嘴又歎了口氣,也去填表格了。

“就是那個,左邊第四排第四個,我表姐竟然說他好看,要介紹給我,你說她是用什麽眼看的,把我給鬱悶的。”

聞言單簡明迅速地抬起了頭,喝,那哥們長得也太著急了,於是他同情地看向了張冰前麵的女生。

那個叫向想雲的女同事抬頭掃了一眼,驚喝:“我靠,屁眼無誤啊。”

那個女生:“……”

單簡明以及聽到的張冰:“……”

“咳,為了挽回我的節操以及下限,我說的是閉眼無誤,閉眼!”

“……”

“醜得讓人睜不開眼,那不就是閉眼。我的口音有這麽不標準嗎?”看樣子向想雲深深地鬱悶了,她火大地拍了那個女生一把。

“喂,中間的女生放學了再打鬧。現在有請我們的總經理遊今逸先生上台發言。”

“……”

這會場布置得有點像大學的大禮堂,台上被擺了一張放了鮮花捧蓋了紅絨的講台。身穿黑色西裝的遊今逸一站上去,頓時,簡直……

“帥得讓人合不攏腿啊。”向想雲激動不已地握起了拳頭。

“簡而言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愷達的你們都做得很出色。從年前發放的獎金可以看出來,二零一X年由我加入愷達所作出的戰略轉型決定,很顯然,在很大程度上為大家謀得了利益,也為公司帶來了豐收,白雪迷途的成功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這是我們大家都期待見到的場麵。但是我們不能一味滿足於安定,我們需要刺激,全新的刺激,接下來由我的助理莫雲向大家介紹新成立的部門——設計部門,我們將招納亞洲等區的優秀設計師,不僅僅是服裝,其中包括首飾香水等全方麵,嗬嗬愷達的女士可以享受特惠。我不會讓愷達一味依賴海外總公司,我希望它在我手裏走向世界”鋪天蓋地的掌聲起,遊今逸含蓄地笑了笑,抬手,“不日將會有設計總監抵達,大家敬請期待他的加盟。”

遊今逸放出來的簡直是重磅轟炸,底下完全沸騰了。愷達成立快五十年了,從來沒有自己的設計室,做的一直都是亞洲市場的供銷宣傳,如果有了設計部這家公司就真的完整了。

單簡明聽完也有些愣怔,他終於抬頭看向了緩緩走下台的遊今逸,在視線交匯的一瞬間又飛快地把視線移向了他的身後,表情認真地觀賞布景。

察覺到單簡明的躲閃,遊今逸的眼神像是後勁不足的燈泡,一瞬間就黯然了下去。

向想雲注意到了大帥哥的情緒波動,立刻就回過了頭,眯著眼睛盯單簡明:“喲,小帥哥這嘴怎麽破了,誰咬的,這角度找的好啊。”

單簡明的臉一瞬間囧了:“我不知道啊,早上起來就這樣了,我昨晚怎麽回家的都不知道。”

邊上張冰各種心虛地咳嗽,倒把那女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不是你幹的,你咳嗽個什麽勁啊,我誤會了怎麽辦?”

你倒是先誤會一個啊!張冰他,虛心地低下了頭嬌喘了兩聲:“咳~咳,是感冒了,抱歉抱歉。”

散會後可以直接下班,單簡明一路高歌“你手機掉了你褲鏈沒關你戒指上的鑽呢”率先衝了出去,甩了張冰五百多號人頭,然後又二百五似的站在路口等張冰搓麻繩似的從人潮中擠出來。他就這麽百無聊奈地看著張冰擠出來一點又被人合力搓回去,擠出來一點搓回去,擠出來一點搓回去,直到耳邊響起了一聲汽車鳴笛。

意識到那可能是誰,單簡明心髒猛一縮緊張地看也不看就往前跑了幾步,眼角掃過去跟著就回了頭,頓時各種黑線,根本不是遊先生,就是嫌他擋了路的陌生人。

比了個中指,單簡明不樂意了:“張冰你他媽倒是快過來啊。”

張冰的腳都快讓人踩腫了,這破地方出口也太少了,哭喪著臉扔了把車鑰匙給單簡明:“你去把車發動起來。”

單簡明看著上麵的保時捷鑰匙呆滯了,張冰緊接著又喊:“笨蛋另外一把。”

單簡明啃了啃嘴唇,扭頭跑向了車庫。

“……”

看著坐在駕駛室無聲地透過窗子凝視他,並突然抬手開了兩顆襯衫紐扣的遊今逸,單簡明歪過身子默默地把張冰的窗戶升了起來。

遊今逸看著對麵貼著半透明車膜的高爾夫R,歎了口氣,又長長地望了眼單簡明,最終發動車子走了。

趕過來的張冰看著那輛漸行漸遠的悍馬口水就自由飛翔了,扭著頭開門上車還差點把蛋給擦了。

“剛才那誰的車啊,太尼瑪拉仇恨了。”

回三源裏路上的遊今逸透過後視鏡,對著脖子上還有些血淋淋的爪印,傷感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