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還剩一百四十二點的藍色能量,將其全部轉化為金色,金色能量便到達了二十四點。
本想著留些能量用作補充九轉玄功,畢竟若全部消耗幹淨,若真遇到需要大量元氣的場景,可就有些不妙。
可這鯨濤刀法實在與他過於契合,且即將加入稽查司,除了每月應得的部分,再想得到武學、功法,可就都需要功績兌換,若能再提升些精妙手段,不光能增加些活命的把握,也對再稽查司內獲得功績有所幫助。
於是摒棄雜念,將金色能量一股腦朝著鯨濤中注入進去。
記憶適時翻動——
他身處一處密室,將鯨濤的內容仔細研讀,終於爛熟於心。
緩慢調整呼吸,待呼吸逐漸變得細弱,想象自己如同鯨魚般呼吸,終於通過氣息引導大幅增加屏氣能力。
而後隻身前往一處深潭,仔細讓體悟暗流再身周的流動,感受著那些縈繞身周的水流,仿佛能感受到它們不斷衝擊、流過皮膚,終於,他的皮膚記住了水流流動。
這一階段完成後,前往海邊,找一處適合潛水的地方,潛入水下,找一處平緩漩渦,按照鯨息之法感受與大海的和諧統一。在海水的擠壓和衝擊下,身周元氣開始緩緩按照某種方式震**波動,此時,他就像一頭初生的鯨魚般終於開始學著適應海洋環境!
——鯨濤刀法(聚氣境武學)·入門!
——鯨濤·陷空,領悟!
季川能感受到,這門武學的浩大之意,若說凡人武學僅是在揮舞招式,想辦法擊打更快、更強,那這門武學就更像是在自然中尋找和諧共生之道。
特別是陷空這種運用元氣震**、擺動模擬海洋漩渦之水流的方法,更是聞所未聞,僅這一式,揮刀出去,便會將刀身兩側空氣擠壓在一塊,強令元氣不如自己者與自己揮來的招式與自己硬碰硬,放在元氣絕對優勢的季川身上,絕對可勢壓同境了!
他心潮澎湃,心道這官方拿出來的壓箱底好玩意就是不錯,比自己之前找來的大陸貨色強出不知幾倍,自己可是有不錯的刀術底子,可也耗掉足足十點能量,不過接下來就是水磨功夫,想來入了門自己也會快上不少。
於是閉目,繼續加強!
——記憶繼續。
……
隨著氣息如同水流般在體內循環不息,終於氣息轉動間有了波濤的影子,屏氣能力有大幅提升!
——鯨濤刀法(聚氣境武學)·精通!
……
季川時不時如鯨魚般上浮呼吸,將肺中積累代謝的廢氣排出體外,每次上浮、下潛,都是對元氣在經脈中的流動和在體外的波動的一次調整,更加貼合海洋的生活。
——鯨濤刀法(聚氣境武學)·大成!
緩慢調整中,身周壓力陡然一輕,身體輕盈得仿佛是在海洋中飛翔,身周不斷衝刷過來的水流,仿佛已不再是阻礙,反而成了身體的助力!
——鯨濤刀法(聚氣境武學)·圓滿!
——鯨濤·陰陽,領悟!
……
季川緩緩睜眼,眼神中一道如波濤般的波紋一閃而逝,身周元氣不由自主纏繞在四肢,旋轉、流動,隨後緩緩隱沒與體內。
他眼神中的喜色一閃即逝,終於,將這式刀法從入門修煉至圓滿,耗費了足足二十三點金色能量,不知道是不是由於這門刀法太過精深,他僅能按照所記錄方法進行修煉,可再沒有什麽體悟與創新,更別提領悟絕學了。
可……還是提升巨大!
他閉上眼睛仔細體悟,陰陽這一式和陷空結合起來,簡直更有妙用!
大海有陰有陽,因此可以陰柔,也可洶湧。每一次強製的兵器碰撞,都**柔地將部分附帶力道積累些許,最終若驚濤般釋放出去,完全可以算以勢欺人!
這二十三點金色能量用得絕對物超所值。
……
此時,青山縣西,野外,無名峽穀。
一塊巨石陡然間碎裂開,細小石塊被崩飛出去,月色照耀下,顯露出一幽深洞窟,其中緩緩走出一衣衫淩亂卻毫無灰塵,唇紅齒白約十六、七歲的少年,可其眼睛是不屬於年齡的狠厲,其中不時閃過一道血色。
每當血色閃過,他眉頭就緊蹙一下,仿佛是有什麽隱患,歪歪斜斜走到一條小路,靠在一棵棗樹上休息起來,片刻後,他劇烈咳嗽起來,好久才喘過來氣,他抬手擦幹淨嘴角留下的一絲殷紅。
於是坐在原地調息起來,待等終於調息完畢,日光已漸漸爬上地平線。
伸手自腰後取出一隻質地圓潤的玉牌來,輕輕搖晃幾下,一道紅色遙遙指向遠方。
這麽遠?
他眉頭一皺,這賤婢走這麽遠幹甚?甚至都沒有在洞窟旁邊等著?!
於是心念一起,掐出一道法訣來,可那玉牌上血色如接觸不良的燈泡般閃了幾下,而後突然熄滅。見此情景不由愣了愣,而後臉色猛然冷下去,望向玉牌指引的方向——
死了?!
巡查司?還是錦屏山來人?
他牙齒緊咬,神色猙獰,若不是那賤女人不肯乖乖做自己爐鼎,自己又如何會至今天地步!
作為焚香教眾多教子備選之一,他自小被血祭洗練經脈,一身元氣都轉化為極陰,也因此需要提前準備爐鼎幫助自己修煉邪功度過身體的逆反。
若非自己在焚香教內部爭鬥中處於下風,被對手暗自將準備好的爐鼎擊殺,也不用追著這女子不放。
實在是這種人太難得,自己又實在等不起從頭培養一名,此時她已經是自己的唯一救命稻草——
誰叫她正巧出生在冬至與婁宿交叉的子時,血液天生便有抵禦陰寒之能,更巧修煉有正氣浩然之功法,極大增強了這一效用,用來當作爐鼎實在是恰好不過。
可恨!竟不肯接受這天大殊榮,還趁著自己被陰氣反噬擊傷自己與侍女逃跑,自己好不容易才壓下那股反噬之力,若不能及時尋到,不用仇家暗算,自己也要被那邪功吞吃幹淨。
他眼神一動,見不遠處走來一名挑擔子的老翁,脖子上寶玉輕輕一閃,周邊猛地陰冷下來,一隻形如老虎的陰影緩緩於其影子間膨脹起來,化作一道虛影疾衝而去。
唰!
遠處的老翁身形一頓,下半身被那虛影衝過,如同被畫筆抹掉般陡然消失,空氣中響過一陣令人牙酸的咀嚼聲,他臉上的驚恐還未完全展開,上半身剛感受到一股失重。
又是一道虛影衝過……
整個人消失不見,擔子上的水桶翻倒在地。
……
遠處棗樹下的男子終於麵色紅潤片刻,隨後看著遠處的炊煙露出一抹獰笑——
這次,再不會大意讓你這小螞蟻從指頭縫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