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坐在營帳中,這段日子他總是有些心神不寧,於是就算沒有人可殺,也會得了空閑研究下已到手的這些功法。
就是實在沒什麽進境,聊勝於無罷了。
他砸吧砸吧嘴,朝著麵板看去——
季川:
玄陽赤火真經(如意境功法)·小成
【當前境界:如意境中期】
【金色能量剩餘:零】
【藍色能量剩餘:四十三】
經過這一段日子的廝殺,他的一身修為終於被充到如意境中期,玄陽赤火真經也修到了小成。
除了所煥發的火焰從朱紅色愈發深邃,能覆蓋的範圍也從兩丈擴展到三丈。
用這些凝聚出的赤火元氣催動功法,一舉一動都會帶出點點火光,若是燒在敵人身上,便會化作無跟火,要麽火焰被耗盡,要麽就要燒穿皮肉、骨髓、五髒六腑,端的狠戾非常。
同時用它催動采氣化形訣,還會有別的妙用——
心思一動,一縷火紅色氣息注入眼眸,眼前一切化作黑白,不同的是,其穿透的範圍有了大幅增加,甚至能算擴大了一倍。
凝神,視野範圍內陡然出現了點點紅色紋路。
這是……地下火脈!
玄陽赤火真經修至大成後,若想繼續提升,就離不開地火的幫助,需要找一條火脈,引導其改造自己的經脈和身體,令身體更加貼合火的氣息。
由於火脈難尋,且每次對火脈的使用都有極大損耗,就算這世間的火脈也在緩慢增長,可還是禁不住長年累月的使用。
聽刁師所說,在荊州府是有兩三條已探明的地火旺盛的火脈的,朝廷在幾處火山口設下了汲取火脈的法陣用於修煉,可每次進去都要消耗功勳,就像殺幾個魔頭這種事情,甚至連進去的資格都沒有。
想要在其中沐浴一次,需要長年累月的累積,才能積攢夠進入一次。
除此之外,也有人會去自行尋找還未被探明的火脈,若能探明一條,所得功績足夠長時間沐浴其中!
一般而言,想要尋到火脈必須由專業的人經過長年累月的尋找,才有可能找到一條,可有了采氣化形決,僅僅一下便能看到視野範圍內的全部淺層火脈,簡直有大用!
此時正巧無事,且上次觀察到最近的火脈就在不遠的一處山崖,他心中癢癢,便悄悄走出營帳,如狸貓般隱去身形,繞過巡邏隊伍潛入山脈。
站在這處山崖上,低頭往下看,絲絲縷縷的紅色火脈在這山崖中央匯聚在一塊,如同一條小蛇般蟄伏在下方。
這就是火脈了,從科學角度說,這些地方一般處於地殼活動劇烈的位置,由於擠壓形成岩漿,這個位置說不定再醞釀幾十年,便能形成一道火山。
他正想下去一探究竟,眉毛一蹙,遠處一道散發著銀色光芒的氣息一閃而逝,閃出了視野範圍。
是誰?
要知道這片巡邏範圍內,如意境就他一人,這段日子遇到最高境界者就是那日聚氣境圓滿的蒼麵,如何突然蹦出一個如意境高手?
況且,剛才一閃而逝的氣息中帶著一些邪異,難不成……是哪位邪道高手?
還有些東西令他有些在意,在瞬間看見那氣息的同時,還有一些血紅色的氣息從之中散發出來,這些氣息又是何物?怎麽身體中的玄陽赤火元氣竟然生出些躁動?
就剛才的感覺,兩人應該在伯仲間,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他思慮片刻,身形一動,朝著遠處跟過去——
應該身上有了不得的寶物,追上去看一眼,若真是邪道,能打得過就上,打不過……回來搬救兵!
……
溫碧霞走在預定好的路線上,心頭莫名有些不安。
她剛才剛更換了一條路線,一開始準備好的避險處有些令她不安的氣息存在,於是臨時換了方位,準備去另一個準備好的躲藏位置。
今天這是怎麽了?怎麽如此心神不寧?
走了半刻鍾,一陣心悸傳來,咬咬牙,又換了一個方向。
還有一處木屋,所在也非常隱蔽,雖然條件不太好,可這個時候顧不得那麽多,這個地方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曉,這次若是還有那股如蛆附骨的感覺,說不得就是被人墜在身後了……
就這麽又走了半刻鍾,她陡然停下來試探道:“哪位朋友,請現身一敘?跟了我這麽久,怎麽不敢在小女子麵前現身?”
樹林空寂,除了偶爾的猿啼和鳥鳴,就是風刮過的簌簌聲。
沒人嗎?難道真的是我太過敏感?
她晃了晃腦袋,繼續前進,走了又有一炷香的時間。
林間一陣風將一道酸甜的味道送到鼻腔,口舌中不禁生出津液。
有人?!
凝神屏氣,躡手躡腳發出味道的地方摸過去,一處林中空地上,一株葡萄藤爬在一棵被雷擊過的枯木上,一名年輕人正蹲在地上對著一串珠圓透亮的葡萄大快朵頤,汁水四濺,這股酸甜味道就是野生葡萄散發出來的。
應該是剛剛成熟,攀爬的位置又有些高,因此才沒有被野獸糟蹋。
這鬼天氣,天氣濕熱得很,就算是有元氣護體,可還是叫人有些受不了,一身香汗粘濕了身上的布料,黏糊糊的難受極了。
可是……正巧在前行路上遇到這情形,怎麽能不叫人懷疑?
溫碧霞舔了舔有些皸裂的嘴角,咽了口唾沫,將手緩緩放在一側劍柄,那黑壯漢打了個飽嗝,對著這方向道:“相逢就是有緣,哪位好漢路過?不如分而食之,豈不快哉?”
溫碧霞腳步一頓,眼睛眯成一道縫,想了想,隨手在臉上一抹,便化作一臉上帶著刀疤的女子模樣,她早已將華貴的長袍脫下,此時穿的就是一身準備好的女性短打衣物。
這時看去就像是一外出遊曆的遊俠兒。
“兄台,不知為何要跟著我?”
葡萄藤下的男子見了她樣子明顯一愣,在身上擦擦手道:“原來是一位姑娘,此話從何講起?”
“小女子對腳上輕功還有些得意,你修為明顯不如我,又如何會知曉我在附近?不是跟著我又是如何?”
“我一直在此處,跟著你作甚。”他抹了一把嘴,從地上站起身來,目光掃過臉上的刀疤:“我乃山下獵戶,對這裏動物習性知曉頗深,今日出來打獵,剛才,樹上的鷓鴣突然不叫了,蟲鳴聲也減弱幾分,就試探一番,這才將你唬出來。”
說完抱拳:“若是唐突了,在下給你賠個不是,你自便吧……”
這……難不成真的是自己弄錯了?
她皺著眉頭,看著一身獵戶裝扮的男子起身離開,毫無留戀走進樹林,緩緩吐出一口氣。
轉身,剛走了幾步,心中陡然閃過一道不對——既然是獵戶,怎麽連弓箭和短矛都不帶,刀可不適合在叢林中狩獵。
不對!
腳步一錯,轉身,朝著那人離去的方向急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