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嗬,這可真是天下奇聞了。”
打從自己認識穆淮開始,就沒看見過有人敢和他搶東西,如今倒是要好好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麽神聖。
想到這裏的沈皓逸轉過身,避開蘇雪染後落在蘇哲身上。
“喂,你還別說,人家身上這股陽光勁兒,可是比你招人稀罕多了!”
說話間,沈皓逸抬手將袖扣鬆開,而後動作緩慢地將袖子向上卷起,整個過程中,他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蘇哲的臉。
“沈……”
蘇雪染本想叫他師哥,可想起他剛才的態度,撇撇嘴後改了稱呼。
“沈先生,我覺得這裏麵有誤會,不如咱們把話說清楚,更何況……”
略微停頓一瞬後,她這才猛地抬頭看向穆淮,“阿嵐已經在三年前和他分手了,我哥屬於正大光明的追求,怎麽就變成了撬牆角!”
還別說,當她的話音落下後,沈皓逸真就呆愣了一瞬,半晌後才轉頭看向身後。
“我以為他是以前撬牆角,原來是你離開後才動手啊,那這架不能打不能打,會賠醫藥費的!”
餘光瞥了眼沈皓逸,穆淮這才沉下臉對著蘇雪染開口:“這麽久不見,你還是那麽牙尖嘴利。”
“你也不差啊,”頓了頓,蘇雪染盡量提高膽量地說:“三年過去了,依舊是蠻不講理,目中無人!”
“嗬,蘇雪染,你不要以為有褚舒嵐護著,我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你們。”
聽到這話的蘇哲眸光一閃,而後語氣陰沉地盯著他,“穆淮,你以為自己是誰?法製社會,容不得你在這裏無理取鬧!”
穆淮聞言更是冷笑出聲:“正所謂商場如戰場,日上那麽一兩個人,誰也挑不出對錯的。”
聽出他話中的威脅之意,蘇雪染條件反射地抖了抖,而蘇哲倒是沒表示出任何在意的神情。
“我承認,商場的確如戰場,可你不過是個背靠大樹的紈絝而已,真以為可以拚的過我嗎?”
當蘇哲把這句話說出來後,就連她身後的蘇雪染都有些驚訝,因為她從來沒見過如此展露情緒的哥哥。
“那如果我在商場上打敗你,”頓了頓,穆淮抬手脫下西裝扔在地上,“蘇總是不是就會自動消失?”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蘇哲,尤其是沈皓逸,非常好奇這位會不會真的不知死活,想著可以在戰無不勝的穆淮麵前討到便宜。
充滿飯菜香氣的走廊,隨著穆淮的聲音落下後變得更加寂靜,這讓沈皓逸的眉梢微揚,仿佛下一秒就會出言譏諷。
可惜,他們還是低估了蘇哲對褚舒嵐感情的決心。
“既然小穆總一定要自尋死路,那我就答……”
“不行!”
隨著房門突然被打開,臉色蒼白的褚舒嵐突然出現在眾人眼中。
蘇雪染見到三年沒謀麵的她,尤其是看見褚舒嵐那瘦到風都能吹跑的身子,眼眶頓時紅的不能再紅。
“阿染,你怎麽瘦成這個樣子了?!”
看著直接撲進懷裏的蘇雪染,褚舒嵐忍不住扯開嘴角笑了笑,“阿染,好久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了。”
“阿嵐,”蘇雪染聽到這話猛地抬頭,“是不是穆淮那個混蛋不給你飯吃,還使勁兒折磨你?”
褚舒嵐聞言一愣,剛要搖頭,就瞧見蘇雪染將怒火再次對準穆淮。
“我就知道你回來肯定沒安好心,可是你都和阿嵐結婚了,就不怕被判個虐妻罪嗎!”
沈皓逸聽完忍不住一樂,剛想告訴她法律裏沒有這一條,可話到嘴邊後就猛地轉過頭。
“你結婚了?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看著滿臉驚訝的沈皓逸,餘光又瞥見蘇哲難堪的臉色,穆淮頓時揚起唇角,緩步走到褚舒嵐身邊。
“剛結婚,婚禮還沒定下來,所以才沒來得及通知各位。”
話落,穆淮抬手從蘇雪染懷中把人拉出,而後自己摟住褚舒嵐的肩頭。
站在一旁的蘇哲見狀,頓時覺得非常刺眼,甚至恨不得把穆淮的手給砍下來。
然而理智告訴他,自己這樣做不僅不能帶走褚舒嵐,甚至還會給她帶來危險,如此一想隻能作罷。
隻是,他仍舊不甘心!
“阿嵐你告訴我,這件事不是真的,對嗎?”
看著往日裏溫柔如春的蘇哲,如今變得神情猙獰,褚舒嵐甚至連穆淮的威脅都不用,就已經用沉默來當做回應。
對不起,蘇哲哥。
所有的愧疚都化成一句對不起,且隻能在心裏說出來,這讓褚舒嵐的胃部又開始翻騰。
明明已經得到了答案,可蘇哲仍舊想著還有轉機,下意識地追問:“舒嵐,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他威脅你的?”
蘇哲口中的他是誰不言而喻,一瞬間,包括穆淮在內的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褚舒嵐。
雖然不想再給蘇哲帶來傷害,但褚舒嵐心中清楚,有些時候不能當斷則斷,將來一定會變得更加複雜。
“是我自願的。”話落,褚舒嵐抬頭看向穆淮,可背著他們的側臉,卻在緩緩滑落淚珠。
她口中短短五個字,卻幾乎要了蘇哲的半條命,而穆淮在看見褚舒嵐落淚的時候,心中已然起了戾氣。
“既然你這麽舍不得,沒關係,”頓了頓,穆淮探頭到她耳邊,“我可以給你心疼的蘇哲一個機會!”
褚舒嵐聽得一愣,剛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正欲阻攔,就瞧見穆淮已經抬頭看向蘇哲。
“蘇總既然舍不得阿嵐,那不如咱們打個賭如何?”
心情本就暴怒的蘇哲,在聽到他這句話後,怒火瞬間壓過了僅存的理智。
“舒嵐現在是你的妻子了,難道你還要把她當成賭注嗎?!”
蘇哲的聲音低沉且充滿憤怒,就連沈皓逸聽完了都有些心裏不是滋味兒。
然而,這畢竟是穆淮和褚舒嵐的事,哪怕蘇雪染都可以開口質疑,但是身為外人的他不行。
微微歎了口氣後,沈皓逸隻能給了穆淮一個適可而止的目光,旋即遠離了這混亂的情感戰場。
“拿什麽當賭注是我的事,至於敢不敢應戰,那就要看蘇總有沒有膽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