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一番功夫,盧克終於製服了沈波和盧慶文。

而另一邊的錢德勒此時有些等得不耐煩了,在耳麥裏催促道:“盧克,你還要多久?”

“我正想找你商量個事。”

盧克看到被拘束帶捆住了手的沈波和盧慶文,在耳麥裏說道:“錢德勒,我們俘虜了一個上校,還有一個少校……”

“他們情況怎麽樣?”

錢德勒又問道。

“上校活蹦亂跳,非常生猛,花了我不少力氣,少校似乎不太好,腿受傷了。”

“OK,把他們帶過來。”

錢德勒在耳麥裏說道。

“你沒有聽我說什麽嗎?少校的腿受傷了,你難道要背著他在這個鬼地方爬山?”

盧克誇張的反問道。

“你想怎麽樣?”

“反正你需要一個人質就夠了,我想解決了這個累贅!”

盧克說著,手已經摁到了手槍套上。

“不行!”

沈波往前一挪,擋在了盧慶文麵前。

盧克抽出了手槍,上膛,臉上卻微笑著:“上校,我覺得你最好聽我的,否則我會連你一起殺了。”

“我已經通知了我的部隊,很快這裏就會被包圍起來,你們沒地方可以走。”

沈波盯著他,語氣冷淡的說道。

“哈……他說這裏很快會被包圍?”

盧克哈哈大笑。

收起了笑容,盧克重新露出猙獰的神色:“上校,我可是身經百戰的士兵,你嚇不到我。”

“那是因為你不了解中國。”

沈波也笑道:“我們從來不主動挑事,但從來不怕人挑事,無論天涯海角,我們的士兵都會讓你付出代價。”

看著沈波毫不畏懼,盧克心裏有些動搖。

“哈,走著瞧!”

盧克扳下了手槍的擊錘:“如果真如你說的那樣,我會給你們的士兵留下兩具屍體。”

“盧克,錢德勒說要活的。”

約翰遜在一旁低聲的提醒盧克不要衝動。

“那麽,這個累贅你負責嗎?”

盧克有些惱火,用槍口指了指陳慶文。

“我會照顧我的戰友,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在我的部隊來之前,滾出中國吧!”

沈波又說道。

“你真的就不怕死嗎?”

盧克被沈波這句話激怒了,往前一步,把槍口頂在了沈波腦門上。

“盧克,把人給我帶回來,我要審問他們。”

耳麥裏又傳來錢德勒的催促聲。

盧克愣怔了一下,錢德勒的話給了他一個台階。

“兩個?”

他又問道。

“對,兩個!”

錢德勒在耳麥裏很肯定的說道。

“嘿,約翰遜,你負責這個瘸子!”

盧克一偏頭,衝身邊的約翰遜說道。

“而你……我暫時繞你一命!”

他收起手槍,抓住沈波的衣領,把沈波從地上揪了起來:“你最好老實點!”

“鬣狗鬣狗,我是彩虹……”

錢德勒處理完了盧克的麻煩,又繼續呼叫。

可耳麥裏什麽回音都沒有。

“會不會已經死了?”

梅裏冷笑一下問道。

“應該是通訊中斷了。”

“你確定那兩個飛行員是來偵察的?”

梅裏更關心這個問題:“錢德勒,我們隻能步行離開,這裏距離邊境線還有40多公裏的叢林……如果他們真的發出了信號,隻需要幾個小時,直升機就能在我們頭頂上投下一個連的特種部隊!”

“所以我才讓盧克留下活口!”

錢德勒有些無奈的說道:“一會我審訊之後再做決定。”

沈波和盧慶文被帶到錢德勒麵前的時候,他打量著沈波。

“搜過了嗎?”

他低聲問道。

“一把打光子彈的手槍,一個應急包,還有一個這個!”

盧克把手裏的東西往錢德勒一拋,說道。

接過拋過來的東西一看,原來是一個緊急信標發生器。

這是飛行員身上必備的東西,在飛行員被擊落或者遭遇意外墜機的時候,除了飛機上自動發送信號的信標,飛行員身上也攜帶一個輕便的信標。

這個信標的功率不大,但如果救援人員在空中50公裏範圍內搜索的話,還是可以接收到信號的。

錢德勒翻看了一下信標,把它扔到了地上,順手拔出手槍:“砰”的一槍,把信標擊碎了。

他臉上帶著微笑,收回了手槍,輕聲的開口道:“上校,很高興見到你,我也曾經是一名上校,同樣的軍銜應該會讓我們有共同語言。”

沈波嘴角輕蔑的撇了撇,沒有答話。

沈波的輕蔑讓錢德勒有些不太高興,但他並沒有惱火。

“我在某國特別作戰團當過一年的上校指揮官。”

他又自我介紹到,試圖以這種方式拉近距離。

“臭名昭著的特別作戰團?”

沈波終於開口了。

錢德勒一愣。

某國特別作戰團的名聲的確不好。

用文雅的詞來形容,這個團的作戰方式非常粗野。

而用另外的詞來形容,那就是燒殺擄掠無惡不作。

在一場入侵戰爭中,這個團駐守一個城市,結果這個城市變成了犯罪天堂。

而大多數滔天罪行都是這些士兵犯下的。

他們走私石油,販賣人口,操控當地黑市匯率,甚至在街道上隨意射殺市民,末了就說這些都是恐怖分子。

但這些並沒有影響錢德勒的晉升,直到軍隊撤離,錢德勒因為“戰功卓著”升到了上校。

然而很難說清,他這個上校的“戰功”中有多少是無辜的冤魂。

錢德勒也沒想到他的臭名昭著已經傳到了這片人跡罕至的叢林。

他忍著不快,繼續麵帶微笑的說道:“那麽,我們換一種交談的方式吧。”

“隨便!”

沈波依舊輕蔑的看著他。

“OK!”錢德勒清了清嗓子。

“同為軍人,我想我們應該直接一點,對於侵入你的國家,我表示抱歉,但我有我的任務,我不會打攪太久,而且會悄無聲息的離開。”

“鑒於你的突然出現,已經打亂了我的計劃,我隻能假定你已經給你的部隊發送了信息,所以我需要你們做我的人質,但你不用擔心,隻要你們配合,至多兩天,或許三天,我離開了國境線你就安全了,你聽懂了嗎?”

“你還有什麽要囉嗦的?”

沈波冷笑著又問道。

“呼!”

錢德勒歎了口氣:“上校,難道非得我說得那麽清楚嗎?”

他指了指盧慶文,又說道:“上校,你的戰友受傷了,我會嚴加看管他,如果我發現你逃走了,我會槍斃他,如果我發現你破壞我的行動,我會槍斃他,如果我發現你不配合,我也會槍斃他,簡單來說,你如果做了任何讓我不舒服的事,我都會槍斃他。”

“我知道,你們中國很注重戰友情誼,為了你能配合我,我隻能這樣幹,我想我說得夠清楚的了吧?”

錢德勒臉上繼續微笑著,可話語已經讓沈波感受到了威脅。

沈波定定的看著錢德勒,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織。

但最終,沈波還是軟了下來。

“OK,我想這次你聽懂了。”

錢德勒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為什麽要侵入我們的國土?”

沈波終於開口問了第一個問題。

“為了一個東西……但別擔心,不會耽誤你太久的。”

錢德勒笑了笑,他招了招手:“梅裏,照顧好他們。”

說完走到一邊,繼續呼叫鬣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