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誌讓人給他們喝了點水,馬可又要求吃點東西。
幾個人在邢誌的圍攻下毫發無損,堪稱是個奇跡,就是顯得非常狼狽。
吃完喝足,馬可抹了抹嘴。
邢誌這才微笑著問道:“你們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
瞥了一眼邢誌衣領上的少校軍銜,約翰遜略顯傲慢的開口道:“我要和你們的指揮官親自對話。”
約翰遜雖然投降了,但他還想拖延時間。
“喂,他就是我們的指揮官!”
一個隊員不耐煩的瞪著約翰遜,衝他叫到。
一個俘虜竟然還想討價還價,要不是有紀律,他們怎麽可能還好好的站在這裏。
隊員的話讓約翰遜有些不敢相信。
“你隻是一個少校……這麽大規模的圍捕行動,以我多年的戰鬥經驗,至少是個上校指揮,我要和您的上級直接對話,否則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看到約翰遜堅持,邢誌卻聳了聳肩,沒打算和他辯駁一番。
他扭頭看了看馬可:“你叫什麽?”
“馬可-韓道爾中尉,SIR!”
投降之前最硬氣的馬可,此時卻很配合的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和軍銜。
接著他又補充了一句:“按照我國法律,我有權保持沉默。”
邢誌心裏有些好笑,點了點頭,聲音不大卻很堅定的開口道:“但……這裏是中國。”
“辛格-馬略中尉,我們什麽都不知道……我們隻是來旅遊的。”
辛格也配合報上了自己的姓名和軍銜,但隨口編了半句自己都不相信的胡話。
“嗬嗬嗬……”
這話把周圍的幾個戰士都逗笑了。
“這是哪個旅行社推出的特色武裝旅遊項目啊?”
一個戰士諷刺道。
辛格把頭底了下來,打定主意再也不說一個字。
“我們要求享受國際公約約定的戰俘待遇……”
約翰遜又一次強調:“我們是彈盡糧絕投降的……你們不能虐待和殺害我們……”
“放鬆點……”邢誌又衝他笑了笑:“我們不是野獸,我們有自己的紀律。”
“我們隻是執行命令,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馬可又開口道。
但他摘下了身上的通話器,遞給了邢誌:“你可以和我的指揮官談談。”
“馬可!”
約翰遜惱怒的瞪了他一眼。
雖然自己已經投降了,但最起碼要保持一個軍人應有的底線。
在投降之前他就砸壞了通訊器,可現在馬可卻主動把通訊器遞給了邢誌。
“我們已經無法反抗了。”
馬可聳了聳肩:“反正總要被搶走的。”
顯然他比約翰遜有著更為靈活的底線。
“你想要知道什麽,請和錢德勒聯係,我……有權保持沉默。”
馬可又主動說了一句:“他什麽都知道。”
“鄭九霄!”
邢誌回頭衝鄭九霄叫道:“檢查一下通訊器。”
鄭九霄上前拿走了通訊器,搗鼓了一番之後,告訴邢誌:“我已經把他們的通訊連到我們耳機上了,現在他們的一舉一動,我們都了如指掌。”
困守山頂的錢德勒此時還在不斷的催促梅裏趕緊找到下山的路。
但梅裏已經用盡了全力。
他的繩索不夠長,任何想索降逃生的辦法都會讓他們摔死在懸崖之下。
山下的槍聲沉寂了下來,錢德勒不用想都知道,林木線的防禦已經被攻破了。
他唯有的一點點戰術優勢就是占據了高處。
可對手也並不想付出傷亡代價強攻,他們把自己團團圍在了這片不大的斷崖區上。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這點所謂的戰術優勢最終也會**然無存。
“西瑞爾,讓大家把槍帶收集起來……或許我們還可以拚一把。”
錢德勒找到西瑞爾,和他低聲商量:“林木線已經丟失了,我們已經沒有了移動空間,如果梅裏找不到下山的路……我們……”
西瑞爾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他苦笑了一聲:“錢德勒,我早告訴你,不要往南……”
“嗬……現在說這個還有用嗎?”
錢德勒也苦笑一聲,接著低聲說道:“我們還有導彈,隻要還能撐起空中保護傘,一定還可以走得掉的。”
這話雖然有自我安慰的意味,但西瑞爾點了點頭:“我會陪你奮戰到最後一刻的。”
清點了手頭的人數和彈藥,錢德勒覺得走得掉的幾率又下降了一半。
一場混戰下來,他的人已經損失過半,若幹隊員彈藥不足,而最讓錢德勒頭疼的是,本應有的3枚單兵防空導彈,現在隻剩下了2枚。
西瑞爾增援的時候,帶來了三枚,盧克的小組本來有兩枚,擊落沈波的時候用掉了一枚。
但現在盧克的隊伍已經被打散了,小組裏那枚防空導彈早就不知道去了哪兒。
而西瑞爾隊伍中一名攜帶導彈的隊員也失蹤了。
“我們得好好利用好這兩枚導彈……”
錢德勒憂心忡忡的說道:“或許……能趕走他們的空中力量。”
有著高度優勢,對手僅憑輕武器要衝破那段草坡並不容易。
如果隻是步兵對抗,錢德勒認為自己守住幾個小時沒有問題。
但如果空中力量進場,他可能連三十秒都撐不過去。
西瑞爾似乎並沒有這麽樂觀,他看著山下的叢林。
槍聲已經沉寂了十幾分鍾,被丟下的約翰遜三人或許已經陣亡了。
目力所及的叢林中,一定隱藏著無數的中國特種兵,他們也在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
“錢德勒,盡力吧,我隻能說,盡力吧!”
西瑞爾微微的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中國特種部隊呼叫錢德勒……”
耳麥裏突然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錢德勒一愣。
“該死,我們的通訊器又丟了!”
他低聲罵道。
“嗬,那我們就完全沒有秘密了。”
西瑞爾心底又一沉。
他的耳麥裏也收到了相同的信息,所有的隊員此時一定也聽到了同樣的一句話。
“通知大家,轉移到伽馬波段……我……和他談談。”
為了不動搖軍心,錢德勒隻能讓大家再次轉換頻率。
作為最後的緊急通訊頻率,伽馬波段信號很差,保密性也很一般,隻要對手願意,花點時間也是可以破解的。
錢德勒隻是想給自己的通訊保密上,捂上一塊遮羞布。
西瑞爾讓人口頭傳下口令更換頻率,錢德勒又掃視了一眼山下的叢林,深吸了一口氣。
“OK……或許談談還是有一線生機。”
他自我安慰道,摁下了通話鈕:“我是本次特別行動指揮官錢德勒,請問誰在呼叫我。”
“中國聯合救援隊指揮官邢誌……你的對手。”
那個陌生的聲音說道。
“我該怎麽稱呼你?”錢德勒又問:“我是錢德勒上校。”
“你可以叫我少校……”
寒暄完畢,錢德勒定了定神,又開口說道:“少校,我們或許是有些什麽誤會……”
“你是指,你們非法侵入我國領土這件事嗎?”
“NO……我們隻是在執行一個特別行動……或許是什麽方麵出了岔子,我們迷路了……”
“嗬嗬嗬……錢德勒上校……你的手下約翰遜、馬可、辛格,還有其他三個人,可不是這麽說的……”
邢誌輕笑著,直接戳破了錢德勒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