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夏園開放
嘉佑二年二月十七日,舉國歡慶,鎮守北部邊關元帥候唯凱旋而歸。
安王一早就領著大臣出城相迎,過了半個時辰,見赤紅色的旗子遠遠的迎風飄揚,上麵赫然的出現一個‘候’子。
候唯打遠處起馬而來,猛然見是安王,輕夾馬腹,奔了一小段路後,離安王不遠處勒住韁繩停住,翻身下馬。
“臣,候唯叩見安王。”一身銀白色的鎧甲,頭戴一個係的銀色頭盔,尖部甩出一個紅紅的穗子,滿身的蕭殺之氣,身後長長的黑色披風隨著候唯的跪拜,也托在身後。
安王上前扶起候元帥,一臉笑意的親和怡淡說道:“恭喜候元帥,凱旋而歸,皇上甚是欣慰,特地讓本王出城相迎。”
候唯聞言,甚是激動,變對著皇宮的位置深深的叩首:“老臣候唯,謝皇上恩典。”
“候元帥快快請起。”安王象征性的扶起候唯。
“謝王爺。”隨著安的扶起,候唯自然而然的跟著起身。
兩人走在最前麵,候唯收斂臉上的笑容,皺著眉說道:“怎麽是你來了?”
安王冷哼聲:“本王也不想,魅王不接旨,皇上才派本王來的。”說著眼睛還不斷的掃著四處,看是否有可疑的人。
候唯略微皺眉,挑動的眉頭:“皇上是不是起疑,想試探我們兩個。”
“應該不會,看皇上有意想收攏你。”搖搖頭,自己也曾想過。
候唯點點頭:“那也小心些,不可大意。”
安王笑了笑:“舅舅放心。”
候唯帶回來的部分軍隊都駐紮在城外三十裏處,候唯則是領著幾個得力的副將進宮,叩謝聖恩。
候唯和皇上在宮裏聊的甚歡,中午皇上擺的盛宴,款待候元帥,酒後,候唯自稱醉酒,方才出了宮,外麵備好了馬車,拉著候唯回了候元帥府。
二月二十七,皇上親自做著龍輦到了魅王府,看望魅王。
彼時,魅王府後院裏,王爺練劍,王妃手裏拿著畫筆快速的畫著,兩人一靜一動。
“王妃,皇上的龍輦已經到了王府門口。”貼身四大侍衛都不願來,不想破壞這安靜又和諧的畫麵,最後一致猜拳,輸了的稟報,不知道幾人是不是商量好的,都出布,唯獨天翼出石頭,苦逼的天翼不情不願挪挪蹭蹭的走到了後院,硬著頭皮上前對著王妃說道。
作畫的風絮兒斜了個眼睛,手下不停,繼續的畫著,偶爾的抬起眼皮看看前麵正揮汗練劍入神的相公。
天翼抬抬眼皮瞅瞅,在看看王爺似乎不也所動,撇撇嘴,安靜的站在一邊,充當自己是個隱形人。
皇上在前院皺著眉,等了片刻不見魅王和魅王妃出來,找來管家,才知道他們在後院,獨孤寒氣悶鬱心,眼底閃過一瞬的厭惡與殺氣,抬步熟門熟路的朝後院走。
剛到後院,阻止石公公沒讓其出聲,靜靜的站那,看著裏麵的兩人,怒氣陡然間的上升,原先偶爾的還上個朝,現在可倒好,幹脆稱病不朝,在轉眸看向大肚子的風絮兒,眸子裏充滿的恨意,看見兩人你依我儂的,誰也離不開誰,冷哼了聲,你們不是離不開對方嗎?這回偏要你們離開,隨即嘴角噙住一抹詭異的笑容。
風絮兒餘光掃去,見一身明黃色衣服的皇帝站在入門處那裏,觀察著自己的獨孤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嗬嗬嗬,原來辰弟的病已經大好了。”皇上收起臉上的寒霜,微笑大步的走了過去。
風絮兒聞聲看過去,驚訝之色頓時布上滿臉,放下手中的作畫的筆,山前一步,屈身行了個福禮。
“不知皇上大駕光臨,臣媳沒能前去接駕,還望皇上不要氣惱。”
獨孤寒抖抖嘴角,斜了眼在站一邊的天翼,哼,真是一張巧嘴。
“弟妹,快快請起,你這身懷六甲還行什麽禮,以後就免了。”虛扶一把風絮兒,笑嗬嗬的說著,看在外人眼裏,真是一幅深感之人的畫麵。
“謝皇上。”
練劍的獨孤辰見皇上走了過來,也就此收住自己的劍,舉步走了過去。
罌粟上前把陰濕好的帕子,遞給王爺,待王爺擦拭過後,才退了下去。
“皇上大駕光臨,真是令本王府蓬蓽生輝。”生疏的語氣,宛如陌生人一般。
皇上聞言,眉心緊擰,成川子形:“辰弟怎麽這麽生疏,難不成還在生那日的氣?”
“不敢。”
“皇上,王爺,後院的風有些偏大,是不是移駕到前殿,臣妾這裏有剛製出來的花茶,請皇上品嚐一番。”後院不是說話的地方,即便在不滿皇上的作為,可還是要給他一些麵子。
皇上正在為難之際,生怕孤傲的獨孤辰下了自己的臉麵,沒想到風絮兒給了自己一個台階:“好,沒想到弟妹還有這麽一門手藝,那朕可要細細的品品。”轉身的走在前麵。
獨孤辰摟著已經懷孕八個月大肚子的風絮兒,哀怨的看了眼。
風絮兒笑笑,拍拍他的手,‘皇上親自來了,總不能在外麵吧,即便你手握兵權,那也不能太狂傲。’
兩人無聲的交流著,最後,倒在娘子犀利眼神下,不甘不願的進了前殿。
皇上剛一落座,百合變端著白釉底紅梅圖案的茶杯送到皇上跟前的八仙桌上,又給王爺上了一杯清茶,王妃的則是一杯白開水。
皇上見茶杯不是平常青色的,而是白色的,就連上邊畫的梅花圖案,都甚是喜人。
“這茶杯很是精致,皇宮收藏的都比不上它。”發出一聲感歎,端起茶杯慢慢品著據說的花茶。
打開蓋子聞著一股清幽的想起,品嚐一口甚是甘甜,其中夾雜著一絲絲的香味,一口入喉,慢慢的劃下,身體的細胞瞬間活躍起來,緊繃的身體也逐漸放鬆。
大殿靜靜的,直到皇上一杯花茶喝完,才開口:“好茶,比起那些上供的茶有過之而不及。”
“嗬嗬,皇上你可知道你喝的是什麽茶麽?”放下茶杯,留個神秘,讓皇上去猜。
皇上笑著搖搖頭:“問著是一股花香的味道,可是卻不知什麽花?”
“此茶為依米花茶,此花有四瓣,每片花瓣顏色不一,最為珍貴的是,它生長五年,第六年才會開放,而且隻開兩天,隨後會隨著花枝一起枯萎。”
皇上越聽越好奇:“這麽說你見過此花?”
風絮兒抿唇一笑:“城外溫棚裏就中了些此花,估計也快開了。”
皇上稍微怔了下,隨後笑著搖頭:“辰弟,你的王妃可不簡單。”
獨孤辰抿嘴,抬起眼皮掃了眼皇上,淡然的說道:“我也這麽認為。”怪不得娘子讓他喝這花茶,原來是為她那溫棚做打算。
皇上無奈的看著獨孤辰,真是不懈幽默。
“這茶杯,是在哪裏夠得的。”精致的茶杯配上獨特的花茶,獨孤辰也真會享受,自己居然還在用那些老舊的東西,心裏瞬間不平衡,在廣袖的遮掩下扶在椅子上的十指慢慢的聚攏。
獨孤辰掃去,轉頭看著自己娘子露出一抹微笑,難得的回了他一句:“我娘子沒事在家研製的,本王也覺甚是喜歡。”
獨孤寒笑臉慢慢的冷下來,放下手中的茶杯:“聽聞你臥病在家,朕甚是擔心,沒想到今日入府,卻見你神清氣爽,毫無病態,朕心甚是疑惑。”
“皇上來的不巧,本王昨日剛好。”吝嗇的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
“既然你已經好了,明天就上朝,朕有事要與幾位王爺商談。”隨即起身,再帶在這裏,不氣死也能氣瘋,剛走到前殿門口,想起什麽,變轉身的對著獨孤辰說道:“你可以不去,朕要是下旨,你如果在敢抗拒,那麽別怪多年的兄弟情誼。”
“情誼?就是用黃金像殺手買我的頭?情誼?就是趁本王不在,想收回那兵權,情誼?就是想給王府安上藐視皇上,褻瀆天家莫須有的罪名?你這個情誼,本王很不屑。”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雙眸緊盯著皇上,聲聲訴斥這幾個情誼。
走到獨孤寒跟前,冷笑了聲:“當年若不是為了你,我十歲怎麽會奔著兵營而去,若不是為了你,我幾息生死,滿身傷痕累累,憑借著一口氣硬生生的踩著無數死人的骨頭活了過來爬上這位置,你以為沒有我的支持,你在那時能登基上位,哼,就憑你也敢肖想我那兵權,也不怕撐著你。”
獨孤寒沒想到他會如此的說,完全出乎意料,被說的臉色通紅,當著魅王府的人尷尬不已,硬生生的噎住一口氣:“哼,那些都是你自願的,朕並沒有要你去,我現在貴為皇上,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駁斥朕,實在讓朕忍無可忍。”
“沒人讓你忍。”不屑的看了眼他。實在懶的說話,就憑安王背地裏投靠了他,拿住他家的做人質,就以為安王和他舅舅候唯會聽他的話,真是可笑之極。
“你、、、簡直不可理喻。”獨孤寒知道,自己再氣現在也不可能殺了他,還不是時候。
“本王累了,慢走不送。”轉身扶起椅子上的風絮兒,兩人慢慢的走了,獨留一個背景給獨孤寒。
次日,獨孤辰依然在家,並沒有去早朝,皇上也沒再發什麽聖旨,到是補品不斷的往魅王府送來,不知道是村了什麽心思,日子到也平靜的過著。
三月初十,溫棚傳來好消息,溫棚裏的花已經開了小一部分了,風絮兒欣喜往外,曆時三個多月終於等來了這一刻。
下午,絕情,宗政澤杭和北堂宣以及北堂沁夢到訪。
“草民叩見王妃,王妃萬福。”幾個人見風絮兒一個人來,心裏瞬間的鬆快不少。
蘭冷雲扶著王妃坐在椅子上,才轉身的退到一邊。
“平身,以後無需這樣,都做。”
“謝王妃。”幾人做了下來,時隔一段日子不見,再見王妃的時候,肚子就像吃皮球一般。
絕情見了甚是擔心,前段日子是見的時候還不這樣,怎麽沒一個月就鼓出這麽多:“表妹,是不是快生了。”
“要到五月呢,還有一段日子。”風絮兒勾起嘴角笑了笑。
竹冷清端著幾杯茶水,依次順序的上著。
“王妃,溫棚裏的花都開了一小部分,唯獨依米花還沒開,我們是不是要準備對外開放。”宗政澤杭等這一刻也是夠久了,心裏止不住的激動。
北堂宣和絕情也是殷殷期盼,雙目不由的看向風絮兒。
風絮兒想了下,覺得時間上差不多了,既然花開了,哪怕是小部分,在幾萬畝的溫棚裏也是奇觀:“那麽就這個月的十五日吧,這幾天你們多做宣傳。”
北堂宣想了下,現在還冷,客棧是不可能開放,唯獨酒樓和茶樓以及說書的可以開放:“王妃,隻開放酒樓和茶樓嗎?”
蹙起黛眉,略微沉思了下:“酒樓開放,幹花茶我們並沒有製作,可以用新鮮的,至於收費,就每人一百兩吧,茶隨便的喝,但是不能帶走,不能亂采。”
宗政澤杭幾人點點頭,屆時還要派人盯著些。
“姐姐,是不是可以做些時令鮮花糕點?”沁夢想起昨天吃的梅花糕,一下就想起這些花也是能製成的。
風絮兒抿唇對著沁夢一笑:“還是妹妹想的周到。”
“你們三個具體的自己去分下,我隻要結果。”風絮兒笑看三人,最後視線落在沁夢的身上。
沁夢抿唇一笑,從寬袖裏拿出一瓶調製好的香膏遞給了一邊的蘭冷雲。
風絮兒打開蓋子瞬息一股梅花的香味撲鼻,甚是好聞。
“姐姐,這是我剛研製出的,具有美白的效果,防豆的效果,裏邊是用一些藥材以及和花瓣製成。”
點點頭:“不錯,很好聞,我倒是沒聞出有草藥味。”
沁夢聽完抿唇一笑:“我是藥裏麵混合了一些蜂蜜,以及層層過濾,加上梅花的汁,才掩蓋住了那些難聞藥的味道。”
“你受累了。”
“姐姐怎麽還跟沁夢客氣了呢,這讓妹妹都無地自容了。”撅著嘴,臉色泛著紅暈,十足的小女人姿態。
“好,姐姐不說便是。”
幾人聊了會,才告辭離去。
三月十五這天,‘夏園’外排滿了一群人,都是家丁在排隊等著,馬車更是停了一路,好在是在城外,不受影響,不然在城裏,估計都堵路了。
吉時已到,‘夏園’大門被幾人合力打開,便露出了裏麵一腳的麵貌,一些好奇的家丁都好奇的瞅著。
交完銀子的家丁拿著牌子到馬車上去請主子,侍女則是去請小姐。
肖秉喜,南宮修,趙風華,薛洪寶,白朗幾個世家的少主齊聚一堂,相互的走入傳聞中的‘夏園’
一進‘夏園’就見一條鋪著鵝卵石蒲城的道路,路的兩邊是半人高的光禿禿的樹,後麵則是一些高高的棚子,繞過花池子,便見一座酒樓豎立在那,高高的牌匾上刻著金光閃閃的‘醉雲軒’三個打字。
和酒樓並排的則是‘醉花’茶樓,茶樓和別的地方不同的則是,茶樓不但有雅間,還有每個雅間都空出的一個露天的地方,站在露天處,能看見遠處的幾萬畝的花海。
“肖兄,感覺如何。”南宮修看完‘夏園’大致的容貌,開口問道身邊人。
肖秉喜收回深邃的目光,淡然的看了眼南宮修:“很好,從這裏望去,美色盡收眼底。”
趙風華點點頭:“我們下去看看溫棚裏的花吧,一會去喝喝花茶,據聞皇上還稱讚到過此茶。”
“走,去看看,大冬天的花居然能養活,真是小瞧了魅王妃。”刷的一聲,一把金色的扇子被薛洪寶打開,煽動那麽幾下。
白朗在身後,則是不予評置的笑了笑,跟隨著他們的腳步,下樓去看看那些所謂沒見過的各色鮮花。
溫棚門口處各有小廝把手,見來人了便揭開厚重的棉門簾,裏麵還有一層門簾,等揭開最後一層門簾進去後,頓時花香撲鼻。
幾人愣愣的站著,十分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那些色彩鮮豔,花型獨特的鮮花。
“天哪,這、、、這,這麽多,我莫不是做夢。”薛洪寶的扇子不搖了,全然的呆在那裏。
肖秉喜被這聲讚歎驚醒,眸子閃過一抹讚歎:“真漂亮。”
“怪不得敢自誇海口,原來竟是真的。”趙風華完全是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自己也見過不少名花精品,卻看不出眼前這一大片淡紫色的花叫什麽,卻聞其味道香濃適宜。
“真美。”白朗發出一聲讚歎。
南宮修回神之後,見小廝從摘了一小籃子的花從自己身邊走過,伸出胳膊攔住他的去路。
“請問,這花叫什麽?”
小廝見他指著自己花籃子裏的話問道,小廝爽快的應道:“這是薰衣草,隔壁還有其它的花在盛開,每個溫棚裏種的花都不一樣,客觀不妨去看看其他的。”小廝說完,轉身拎著花籃子緊忙的走了,茶樓那邊,還有不少人等著喝著薰衣草茶呢。
南宮修見他走路如此的焦急,略微蹙眉,抬步上去觀看這花的特點。
“走,走,走,剛才小廝不是說,其他大鵬裏種著不少的別的花麽,去瞧瞧。”薛洪寶說完,拿著折扇率先的走了。
其他幾人見狀也緊隨其後。
轉到另個溫棚裏,卻見不同顏色的花,一個個的都倒著開,紅粉相見,紅紫相見,紅白相見,白紫相見,各色各異,長長的花蕊突了出來,嬌翠的葉子襯托著,霎時好看。
“真好看,從來沒見過。”白朗發自內心的說了句。
------題外話------
O(n_n)O哈哈哈~,今天是周六,下午三點有二更哦,親耐們可以看過癮了。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