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寧淮推開門急匆匆的跑進來,額發微濕,喘氣聲倒還算平靜。

他捏著手裏的手機,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是你嗎?”聲音略輕。

阮軟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略有些詫異的望他一眼,“這個點你不是應該在上課嗎?”

“我翻牆出來了。”少年漆黑的眸子直直的落在她身上,一眨不眨的,“因為實在是忍不住。”

穿著校服的少年衝進咖啡廳的時候帶起了一陣風,門上的風鈴響動劇烈,在場的人都朝著他那個方向看過去,看到他站到了角落旁坐著的美人前,兩個人說起了話,眼神又收了回來。

耳朵卻一直小心的聽著。

寧淮也不用她承認,長臂一攬就將她抱入了懷裏,動作很輕,微軟的唇瓣幾乎觸碰到她的耳畔,“姐姐,我知道是你,他們的行為不合常理,隻有你能做到。”

難以言說的心情在他胸腔內橫衝直撞,他埋入她的頸窩,眼睫微濕,“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是不是對我也有感覺到那麽一絲不同?

他不敢問。

寧淮知道自己陷進去了,姐姐這麽好,喜歡上她好似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可他不敢讓她知道,那些肮髒的欲'望都是對她的褻瀆,要他怎麽開口?

姐姐知道後,會不會就……厭惡他了?

毛茸茸的腦袋貼在她頸窩,有些微癢。少年身上蓬勃的熱氣還未散去,幹淨的皂角味道帶著微濕的潮氣染到她身上,微涼的體溫被熨熱,她有些不適應的微微側開頭,卻沒有推開他,“……沒有理由。”

門口的羽毛風鈴再度響起,又有人進來了。

賀添舟看到麵前交疊著的身影,眸光微暗,他站在阮軟麵前,背對著寧淮和她對視,“打擾了,阮小姐。”

阮軟抬眼望他,眸中帶著些了然。

賀添舟一身黑色大衣,領口一絲不苟的折好,西褲包裹下的長腿抻著布料,成熟的荷爾蒙氣息不動聲色的侵占而來,容貌俊美無鑄,額上貼著的一小塊紗布也沒有折損半分。

“賀某特來感謝阮小姐救命之恩。”眸子裏映著不明顯的笑意。

腳步聲停在他們麵前的時候寧淮就有了預感,聽到他說的話,寧淮從阮軟頸窩中抬起頭來,站直身子看向他,護食般不著痕跡地擋住他看向阮軟的視線。

卻沒有亂說什麽話。

他們碰撞的視線好似火光四濺,眼裏藏著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念頭,互相排斥。

“不必,我說過是謝禮。”

清冷的聲線自寧淮身後傳來,略有些輕,卻清晰的傳入兩人的耳中。

寧淮忍不住笑了笑,賀添舟麵色不變,掌心似乎還殘留著當時灼燙的感覺,變形的鋼鐵絞住他的雙腿,卻像是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不得寸進。

最後留下的傷口隻有額上這小小的擦傷,鮮紅的血液流過眼皮,視線所及之處扭曲變形嚴重,他冷靜地用力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然後對上了一個人驚詫的眼神……

“阮小姐,能否換個地方單獨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