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躺在重新鋪就的被褥上,簡易的鐵架床即便厚厚的鋪了幾層柔軟的床墊,仍舊隨便動一動就能產生咯吱的摩擦聲。

她睜著眼有些出神,整個身子都埋在被子裏,一雙纖細的手臂也藏在被下,半點皮膚都沒有露出來。

那日的混亂她不願再回想,隻記得縮在椅子中時陌生的感覺一波一波湧上,她實在是忍受不住,不知主動抓上了誰的手,後麵便一發不可收拾。

青年的腰勁瘦,薄薄的一層腹肌蘊著說不出的力量感,她還記得手指按到上麵跳動著的青筋時的觸感。

啊啊啊啊啊——

她晃了晃頭,揮開腦海中的畫麵。

還殘留著紅痕的手扯過被子蓋住頭頂,上麵的痕跡經過一段時間已經變成了淡淡的粉色,不似一開始深。

但在白皙的近乎透明般的肌膚上依舊明顯,如同雪地上開出的紅梅,對比強烈。

好似還能感覺到帶著薄繭的指腹滑過。

她埋在被子下,不肯把頭伸出去,被下狹小的空間中似乎能聞到他們身上獨有的氣息。

蒙住頭的被子突然被掀開,乍一接觸到亮光,眼睛反射性的閉上。她在被下悶出了一層薄汗,臉頰紅撲撲的,微微別過頭不說話,下意識要接著逃避。

盛景知抓著被子一角,微微俯下身子,脖頸上的咬痕已經結痂,渾身上下都帶著‘我已經是你的人了’的滿足,“阮阮,吃飯了。”

她繃著臉,沒什麽表情,但就是透出些生無可戀的意思,“哦。”

異能者們在這裏暫時落腳後就從空間裏拿出了一部分物資,方便每天取用。

她三兩口就將碗裏的青菜瘦肉粥吃完,又把碗遞還給他,被燙到了也快速咽下去,幸而溫度不高她還能忍受。

盛景知接了碗卻也不走,往日白襯衫的紐扣都扣到最後一顆,此刻卻刻意解開兩顆,露出精致的喉結和微紅的草莓,因著她不許他問他猶豫了下,但還是問道,“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眼神半點也不敢往他脖頸上飄去,搖了搖頭,“我隻是覺得有點累了。”

於是盛景知離開。

阮軟埋在被子下亂滾了兩圈,小聲說些無意義的話發泄,完全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們。連喜歡的小裙子也不穿了,穿著睡衣整天躺在**不肯出去和他們見麵。

被狠'狠壓製後,往日的氣焰更是半點不見。

靳淮抽了她一管血去研究,但要想取出她身上寄生的異植,還是需要找到一株寄生成功前的樣本。

異能者的身體素質的確得到了一定的強化,但長期昏迷下去仍舊會有生命危險,喻淩不可能任由他們死去。從隱蔽的氣孔中逸散出的藥劑已經停下,最多隻需要五日,他們體內的藥性就會自動排出,他們也能夠清醒過來。

靳淮可以不讓他們醒過來,也可以影響他們的大腦,他的身份就還是個秘密。但無論是對異植的研究還是異能激發藥劑,有了其他研究員的協助速度就會加快。

他舍不得她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