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阮煙的腿傷已經養的差不多了,通過莊霽寒的好友申請後她時不時會發些消息給他,兩人一直保持著聯係。

她主動問些養傷的注意事項,藥膳的方子,什麽食物能不能吃一點……他每次回複都細致的說明,十分有耐心的樣子。

隻是——

他從來沒有主動找過她。偶爾夾雜的其他信息得到的回複她總覺得有些敷衍,像是完全抓不住。

以不想耽誤學習的名義,拆下石膏後她就央著阮邵元重新聯係了學校,以轉校生的身份進入高一(一)班。她沒有住校,司機每天接送她往返學校,因為跟不上教學進度,回來後還要接受補習。

為了方便,她還坐著輪椅,因為右腿還是不太能施力。

這天難得三個人都坐在餐桌上,已經入秋,氣溫降低,都套上了長袖,阮邵元還是一身西裝,像是下一秒就要進入會議室開會。

阮煙照例坐在阮軟對麵,近來勞累的安排讓她眼下青黑明顯,但因為腿傷一直在進補,反而胖了一些,剛來時粗糙暗淡的肌膚也改善了很多,暖調的米白色薄款毛衣穿在身上也很顯白。

剛來時的畏懼瑟縮逐漸消失,高紮的馬尾辮微微晃動著,文靜又青春。

今天吃的是西餐,蒼白纖細的手從霧霾藍針織衫袖口中伸出來,淡青色血管隱在皮膚下,皮膚白的幾乎透明,見不到什麽血色,看上去脆弱無力。

注意到對麵看她的視線,“看我幹什麽?”

“那個,好幾天沒看見一直跟在你身邊的那個保鏢了。”

“我給他放假了。”她本不想回答,但看到同樣在場的阮邵元,“因為我們分手了。”

那還是快一個月前的事,她說分手時他就像暴怒的獅子,認為自己是在耍他卻還是糾纏,唇瓣被撕咬出血,強勢的要個說法。

她本可以告訴阮邵元,他會讓他再也不能出現在她麵前,她也知道這是最好的方法,但還是鬼使神差的隱瞞了這一點,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等傷痕消到看不出來了才出門。

後麵他對她的態度還是不好……

聽到阮軟說分手了,他們都有些詫異,阮邵元第一反應是這才過去多久,“是不是他對你不好?在書房他怎麽跟我保證的,現在看來是全忘了!你告訴我,你們為什麽分手,是不是他做了什麽?”

“不是,跟他沒關係,是我提的分手,因為我膩了。”

陸行野從大門進來,恰好聽見這一句——

我提的分手,因為我膩了。

幾日不見他看上去沒什麽變化,還是那身黑西裝,寸頭利落,薄唇高鼻五官鋒銳,健康的麥色肌膚。瞳仁極深的眼睛看著她,看上去沒什麽情緒。

阮邵元也不顧忌他在場,直接轉了口風,“分了就分了,隻要我們嬌嬌沒受委屈就行。”

阮煙沒有說話。

阮軟看著陸行野,“你過來做什麽?”

“你給我放的假昨晚就結束了,我回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