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很快就出院了,經常來醫院看阮軟,那天的事阮邵元並不知情,對她的態度並沒什麽不同,隻是有些忽視,但在阮軟重傷的情況下也免不得如此。
他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成天到晚在醫院裏守著,莊霽寒也每天都會過來看她,但和阮煙一樣呆不久,不知離開後又去做了些什麽。
阮軟轉入普通病房後沒兩天就醒了,隻是還是十分虛弱,連睜眼和說話都有些困難。
阮邵元看到她醒來後強忍著淚意,隻對她表現出一副開心的模樣,殊不知自己的演技漏洞百出。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也不追著他非要個答案,養了兩天有了點精神後就對他道,“爸爸……我想回家了。”
他偷偷擦了擦眼淚,笑道,“好,爸爸帶你回家。”
她的身體比往日更虛弱了,身上的傷口也還沒有好,整日昏昏沉沉的,暫時離不開儀器。
慢慢將養著也有見好的趨勢,但卻回不到從前。
紗布拆下,傷口處長出粉嫩的新肉,橫在脖頸上讓她覺得十分難看。
這天,莊霽寒突然過來,告訴她,“我找到救你的辦法了。”
陸行野也跟在他身後,不知什麽時候,他們竟然聯手了。
她怔了怔,恢複記憶後她已經知道係統究竟是什麽了,它根本不可能治好她,她也沒報希望。
但現在他竟然說……他找到辦法了。
莊霽寒盯著她的眸子,“跟我去研究所,一切都準備好了。”
陸行野也過來,“大小姐,我抱您過去。”
根本不讓她拒絕。
陸行野俯身將她抱起,她又輕了,抱在懷裏能感覺到她纖細的骨骼,隻有薄薄一層皮肉貼合在上麵,下巴更加消瘦,他都不敢使力,生怕一用力她就碎了。
阮邵元正好出去辦事還未回來,他們輕易就將人帶離了莊園。
毛毯裹住她的全身,但還是能聽到她的輕咳聲,悶悶的傳出來,毛毯把她裹得更緊,等上了車之後他們才把毛毯鬆開,但還是沒從她身上拿開。
她懨懨的靠在莊霽寒懷裏,沒什麽精神。
到了研究所後陸行野抱她進去,今日並沒有什麽人,之前每次過來看見的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都不見蹤影,安靜的異常。
莊霽寒在前麵領路,帶他們進入從未去過的手術室。
更衣室,陸行野將阮軟放下,“先進去換衣服。”
莊霽寒補充道,“貼身衣物也要脫掉。”
阮軟沒動,轉身看向莊霽寒,“你想給我做手術?什麽手術?”
他知道她不會同意,“隻是一個小手術。”
語氣重了點,“我問你什麽手術?”
阮軟看向陸行野,脆弱的睫羽掀起,“他不說,你說。”
悶咳兩聲,抓上他結實的小臂,“告訴我。”
淡青色脈絡隱在蒼白透明的皮膚下,像是碎裂的痕跡。
陸行野唇線抿的平直,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她,“是……器官移植手術。”
她收回手,指尖微顫,“誰的器官?我不需要這種來曆不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