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抱起轉移到了一旁,短暫的騰空後腳底重新觸到了地麵,‘它看不到我們。’
它從她身邊走過,讓出了位置後並沒有和它撞上,向著走道另一端走到底,又折返回來,像是在巡邏。
無意識屏住的呼吸此刻才恢複,吸了一大口氣,沒再看它,快速離開了這裏。
下樓時有些匆忙,走過值班室時忍不住往裏看了一眼,又看見了它的身影。
並沒有多麽驚訝。
視線隻是一掃而過,阮軟沒有細看,毫無停頓的走出了寢室樓。
許稚沒有要求她一定要去哪裏,她按照自己的想法選了個方向走了走,接連看見勉強能辨認出人形的學生後已經不想再看下去,入夜後它們都顯露出了真實,四處遊**著難以避開。空氣中散發的味道更加難聞,滿是腐爛屍體被燃燒的味道,充斥著整個鼻腔。
他卻突然說讓她去禮堂。
知道她害怕,黑霧被看不見的手掌替代,像被一塊冰握住,修長指節輕易將整隻手腕圈住,緊貼著皮膚。
冰涼的指尖劃過她的眼皮,纖長濃密眼睫顫了顫,再次睜開眼時他們已經恢複了白日裏的外形,英倫風校服整潔幹淨。
嗅覺和觸覺卻並未被影響,有時能感覺到踩到了地麵掉下的血肉組織。
她還是第一次去禮堂,耳邊許稚指完最後一次方向,她推開門進去,沒有看見任何生物。走上旋轉樓梯時她突然聽到和她幾乎重合的腳步聲,停下所有動作仔細聽,又安靜的沒了聲音。
從欄杆探出頭往下看,還是沒有發現什麽。
爬樓梯的腳步卻開始急促起來,越走越快,時不時還往後看一眼。肉眼可見的慌亂。
藏在陰影中的男人出現在昏暗的燈光下,聽到她急促的腳步聲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加快速度追了上去,不再掩藏動靜。
一步兩節台階,很快就又看到了她的背影,追著她跑進正廳,把她堵在舞台上。
正廳沒有人開燈,隻有從窗戶中透進來的清淺月色,映在舞台上,勾勒出她模糊的身形。
靠近的男人從幾排紅色椅子中緩慢穿過,像是確信她已不能逃脫,手上並未攜帶什麽凶器,但健壯的身形一隻手就能夠壓製住她。
阮軟往後退,“你先冷靜一下,”一邊說話一邊往後看了看自己的退路,聲音有些喘,“我們應該不認識,我哪裏得罪你了嗎?”
又費力喘了口氣,“為什麽要跟著我?”
他的神情瘋狂,看向她時甚至有些猙獰,用力扯開身上的襯衫露出心口處的黑色印記,衣扣崩裂,“我已經不可能活著出去了,那兩具屍體我都檢查過……都是因為你!我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機會,隻要你在我手上祂說不定,不,是一定!祂一定會顧忌你!絕對……”到後麵自說自話起來,儼然將她當做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又突然看向她,“本來我還找了別人,但那幾個蠢貨竟然跟我說不敢,活該去死!”
他走向她,拿出刀,“現在主動給我過來!”
下一秒卻突然變了臉色,表情驚恐至極,逃命似的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