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的陸婉馨也為自己重新尋找到了一條路。

這條路不是她自己找的,而是別人主動送給她的。

陸婉馨本來還在思考要怎麽樣算計佟塞婭腹中的胎兒,可惜的是,她雖然已經知道佟塞婭有了孩子,但她目前還沒有能在東宮動手的人。

僅僅是得到這個消息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陸婉馨坐在房中,又摔碎了一麵銅鏡。

而陸母站在一旁不敢出生,她雖然很為自己女兒的變化感到開心,可這一份開心也僅僅維持到半個月前。

自從太子徐墨鈺跟顧家那個養女完婚之後,陸婉馨的性格就變了。

不、或許不應該說是變了,而是她懶得偽裝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是本性暴露了。

這幾日陸婉馨院子內每日都有幾個受了傷的小丫頭,這也讓陸母覺得很頭疼。

陸家倒不是出不起給這些丫鬟治病的錢,可長此以往,這些丫鬟的嘴肯定是不好堵住的,萬一有哪一個不要命不要臉地往大街上一站,直接把陸婉馨的真實麵目給說出來,那陸母跟陸家也沒有辦法立足了。

而且這件事不僅會影響到陸家的臉麵,還會影響到陸婉馨那幾個待嫁閨中的表姐表妹。

陸家的條件其實並不算好,主脈也就是他們這一家,好不容易有一個當官的,也有幾個好不容易才因為陸婉馨前些日子的風頭訂上了幾戶好人家。

如今可不能毀於一旦。

陸母還是開口去勸陸婉馨了,“婉馨,娘知道你這段日子心情不好,所有就出去走走散散心吧,總是在家裏待著怎麽行?”

“怎麽不行?”

見到來人是陸母,陸婉馨還是收起了一部分脾氣。

“我在家裏休息休息怎麽了嗎?”

陸母為難地看著陸婉馨,“可這樣一直在家呆著也不是辦法,這段時間貴女們送來了不少詩會的請柬,可你一個都沒有參加……”

說起這件事陸婉馨反而更生氣了。

不過是宮宴的時候背了一首中規中矩的詩,現在民間就有不少人說她其實是傷仲永……

陸婉馨暗暗撕扯手裏的方帕,“娘,難道你也懷疑我寫不出來詩詞了嗎?”

“不、這怎麽可能呢?你不要瞎想,娘一直都相信你。”

然而不論陸母再怎麽說,陸婉馨都認定陸母是不信任自己了。

她氣極了,便也顧不上這麽多,直接就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了。

“歸根結底,母親你還是在擔心我寫不出詩詞。”

陸婉馨嘲諷地笑著,“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嗎?你隻喜歡母家那幾個表姐表妹,好不容易借著我前段日子的勢頭給她們定下了好婚事,如今自然害怕我寫不出詩詞,讓她們被退婚吧?”

“不,娘不是這樣想的……”

就算再怎麽樣,陸婉馨也是陸母的親生女兒,她也不會跟陸婉馨想象中的一樣不堪。

她多少是真心在擔心陸婉馨。

之前的女兒雖然沒什麽才華,腦子也比較木訥,可為還比較和善,做不出嚴厲懲罰下人的事情。

如今的女兒雖然變成了京都最最最出名的才女,讓陸母掙足了麵子,可也不全是好事……

性格完全變了,有時候陸母不經意地問女兒幼年發生的事,陸婉馨也隻是模模糊糊地糊弄過去。

陸母麵對這樣的情況也很難保持冷靜。

她開始懷疑自己女兒是不是被什麽東西頂替了……

“婉馨,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你從來不會這樣跟為娘說話。”

陸婉馨不屑地看著陸母,“那是因為之前的我沒能看出你的真麵目!”

“婉馨——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陸母失望地離開了。

而陸婉馨對這件事毫不在意,準確地說她的眼裏隻有她自己,她根本就不想考慮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所以就算是收到了康王的書信,她也會絲毫不猶豫地打開。

雖說康王跟如今的朝堂關係緊張,可這也正代表著他有足夠的實力。

陸婉馨已經不渴望跟徐墨鈺在一起了,若是能維持以後的榮華富貴,跟一個反賊成婚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那陸婉馨就絕對要做到最好。

康王給她的信中隻寫了一行字。

【城南京郊見。】

陸婉馨沒有一絲猶豫,直接就出發了。

她沒有讓任何人陪同,自己騎了一匹馬就出發了。

而今日的顧念禾照常去了醫館。

她這一段時間一直在努力掙錢,昨日太子也送來不少賠禮。

把這些賠禮全部典當之後,她需要的錢也差不多了。

她的計劃也能進行了。

“你要自己開一家醫館?!”

“不止是醫館,還要請來一些教書的先生。”

孫嘉燃徹底蒙了,“教書先生?顧念禾你究竟要做什麽啊?”

“就是做想做的事情啊。”

準確地說,這不是顧念禾想做的事情,而是原主想做的事情。

“行了,我是真的搞不懂你。對了,陸河神醫今天還來嗎?”

“她啊,今天應該是來不了了。”

孫嘉燃麵色突然有些漲紅,“你要是開了醫館,陸河神醫還能來我的醫館嗎?”

“這件事說不定啊。”

顧念禾不打算永遠帶著麵具生活,她遲早要卸下麵具的,所以陸河這個人遲早會消失。

不過孫嘉燃聽不出來這些隱藏的意思,他表情有些遺憾,但也沒有強求,陸河畢竟不是他自己的人。

“行吧,那你轉告陸河神醫,她要是想來我這裏,什麽時候都可以。”

“嗯,讓你看著的那個男人這幾天還老實嗎?”

“人家挺好的啊,幹活勤懇認真,給他錢他還不要。說真的,感覺他來頭不小……”

顧念禾打量了一眼後院,“這人的來頭的確是不小,他願意在這裏做事就在這裏做事吧。我先出去一趟。”

“這就要走了?急什麽?留下來吃頓飯再走吧。”

“不了,我去京郊看看,施工的人說我那一塊地附近有些不安分的小老鼠,我要去看一看究竟有什麽東西藏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