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得如何了?”平穩的語調,聽不出一絲一毫的關心,卻是讓他歡喜不已。
“好了!”他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她,如同看待神明一般地尊敬愛慕,又畏畏縮縮地低頭道:“好了,尊主大人。”
“嗯。”譚笑笑微微頷首,她翻著書,裝逼中,於是又兩廂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道:“本座讓你背的心法,可背了?”
“背了。”無渙低頭道,“隻是弟子愚笨,總是琢磨不透含義……”
譚笑笑聞言,禁不住抽了抽嘴角——當然琢磨不透啊……那是假的嘛!
“咳……許是不適合你。”譚笑笑起身走過去,將手中的書似隨意地丟到了他懷裏,“試試這本……”
“謝謝尊主大人。”無渙欣喜若狂地抱住了真正的心法書,那模樣仿佛得到了全世界一樣地開心。
譚笑笑忍不住心裏感歎——多麽天真好騙的孩子啊!
“嗯。”譚笑笑日常裝逼,高冷地點了點頭。
“那……無渙退下了。”無渙雖然很想與她再待會兒,但卻不敢打擾。
“嗯。”
無渙一退下去,譚笑笑就癱在了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歎了口氣,道:“哎……這性格有點難辦啊。”
這一世的性格,也是譚笑笑沒接觸過的,自然是別扭得要緊,何況這原主一天不裝逼,就不像本人,也就外頭那二楞無渙願挨了。
此後又幾日,瑤霄之上召開尊主大會,譚笑笑自然得前往。
無渙是想跟從的,但誰都知他沒身份,跟不得,隻能默默地站在外院,隨眾人看著那謫仙之人緩緩離去。
如今無渙洗幹淨了,露出了本來的樣貌,稚嫩的臉龐難掩絕世的驚豔,一雙紫瞳更是盈盈如玉,透著妖冶的色澤。
“嗬,不過是個野種……還不滾回去劈柴!”弟子鍾寶柱可不是良善之輩,因宗族有點名聲,又是嫡長子而進來這笑劍院的,自然是看不起外室之子。
何況無渙長得這般好看,若是讓他喜歡的那位小師妹思思看見了,指不定心生憐憫。
“寶柱,怎可這般說話。”弟子單風站出來,替無渙抱不平。他就是幾天前剛剛被招入笑劍院,給無渙端洗澡水中的一個。
“你不過是新來的,還敢跟我嗆聲!”鍾寶柱怒目而視。
“哼,尊主可沒說讓我們聽你的。”單風擋在了瘦小的無渙麵前,憤憤不平道:“再者,他隻是個孩子,你以大欺小,未免太過分了。”
“別吵了。”陳懇淡淡地瞥了兩人一眼,又看了眼自始至終都不敢抬頭的無渙,道:“回院裏,將昨日所學的,重新練習一遍。”
“是!”眾弟子見大師兄發話了,隻敢乖乖地應承了。
等到眾弟子都進去後,陳懇才走向了無渙,攔住了他,公事公辦道:“尊主說了,今晚要考你心法。命你無事待在內院,不得外出。可明白?”
無渙顫了顫,將頭低得更低了,低聲道:“明白。”
陳懇微微皺了下眉,就轉身離去了——若不是尊主突然讓他好好照看這人,他確實懶得跟這麽唯唯諾諾的人說話。
無渙見人走了,才緩緩挺直了腰板,稚嫩精致的小臉上,紫瞳流光溢彩,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陰暗。
瑤霄正院。
“來了?”瑤霄掌門藍承殷笑道。
譚笑笑隨了原主的模樣高冷地微微點頭,便走了進來,此時院內已有其他三院的尊主。
“那就開始吧。”雷霆院的尊主雷天豐豪邁地將刀放下。
“此次召開尊主大會,所為何事想必各位也明白。”藍承殷笑笑,溫和道。
“挑選門內弟子,參與那一年一度的仙家試煉大會。”紅蕭院的尊主紅千燕掩唇,妖媚地笑道,“隻是這一次,妖界暗地裏隱隱有動作,怕是不安全呢。”
“不錯。”藍承殷微微頷首,抬眸看向了譚笑笑,又看了眼一向不愛多言的青山院尊主青盡尋,道:“所以這一次,長老們共同商討決定派兩位尊主與門內弟子們隨行。”
“嗯。”譚笑笑冷冷地頷首,也算是明白了。
紅千燕瞥了她一眼,難掩嫌棄,道:“整日一副死魚臉,愛理不理人,活得像誰都欠你錢似的。”
譚笑笑:“……”本人也雙手雙腳讚同!!!
“紅蕭尊主這話有些過了。”藍承殷抽了下嘴角,輕咳一聲,看了紅千燕一眼,紅千燕就安靜了。
藍承殷這才繼續道:“如今,門內已決定派笑劍尊主和青山尊主一同前往,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一切隨門內安排。”譚笑笑一本正經道。
青盡尋麵無表情地看了眼譚笑笑,也點了點頭,又複方才那般安安靜靜地抱著劍站在一旁。
青盡尋也算是瑤霄之上奇葩之一,他是位劍癡,除了沉迷練劍修道,這人沒有其他的愛好,更不關心外界的事。
“那就這般決定了,今晚四位回去之後各擬一份參與試煉大會的弟子名單,交與我。三日後,兩位尊主便一同出發。”藍承殷道。
眾人點頭應承了後,又聊了會兒近期人界與妖界的事,又說回了修仙界。
最後散去時,譚笑笑被藍承殷要求留了下來,再坐會兒。
“何事?”秉承著原主一向的開場白,譚笑笑淡定地問道。
“聽聞前不久你收了名弟子。”藍承殷笑吟吟道。
伸手不打笑臉人,譚笑笑一向對總是笑吟吟說話的人很防備。
“是。”譚笑笑微微頷首。
“既然是與你有些關係的,那你就護著點。”藍承殷意有所指地,頓了頓,才說道,“莫讓外人見了,以為是我們瑤霄欺負人。”
譚笑笑一頓,了然——約摸是原主百般欺淩無渙的事被有心人傳了出去,一向愛管閑事的藍承殷知道了,自然會來找上了她。
“嗯。”譚笑笑依舊那般高冷牛逼的模樣,看著確實氣人,卻也莫名地可愛。
藍承殷見狀,想她是聽不進去的,緩緩而道:“你啊……性子是倔了點,但也不壞。隻是個孩子,不想見,你交於我也行。”
那清冷的女聲不客氣地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