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大理寺的人!

見過撒謊不打草稿的,沒見過這般怡然自得地撒謊的人。

那又如何,又沒人揭穿,也沒人敢說什麽!

“閣下竟是大理寺的人!”許欽瑛立刻變得畢恭畢敬,行了一禮,道:“當真年輕有為啊!”

“嗬嗬!哪裏哪裏。”譚笑笑起身,微微虛扶了下他,眾人見她如初淡然,又認出了真畫,還有袁掌櫃那般獻殷勤,半點懷疑也沒有。

“那就將這宵小交與閣下處理,想必閣下定能還我一公道。”許欽瑛點了點頭,笑臉相迎道:“隻是不知閣下,姓甚名誰。”

袁均臣和紅珊齊齊看向了譚笑笑,前者含著戲謔之意,後者滿是無奈。

隻見譚笑笑優雅地微微頷首,依舊老神定定地緩緩而道:“姓秦名淵,字青善。”

大理寺的某一處,一如玉美男打了個噴嚏,無奈地揉了揉鼻子,道:“總覺得被人詛咒了……”

那邊袁均臣一聽,急急地咳咳起來,“咳咳咳……”

紅珊低了低頭,肩膀輕輕一顫——公主殿下果然早有準備。

“原來是青善兄,早有耳聞,如今才見上一麵……”許欽瑛出了名的好糊弄,當下自然半點懷疑都沒有。

“小生還有事,就不打擾各位了。”譚笑笑對著眾人微微一笑,眾人便瞬間心情美好。

譚笑笑就施施然地領著紅珊離開,身後跟著的是袁均臣抓著吳文。

“我怎麽就成了你的小弟了?”袁均臣將吳文扔在了馬車上,便有人立刻押住了吳文,抓到了一旁。

隻見譚笑笑回眸一笑,狡猾道:“你若是不願,本宮也可叫其他人。”

“是是是,你就占著我對你好。”袁均臣聳了聳肩,替她掀開了車簾,紳士地伸手於她。

譚笑笑低了低眼簾,看向了他伸來的手,也不知在想什麽,突然對他笑了笑,不伸手就優雅地踩著墩子上去。

“不必!”她回頭對袁均臣吐了吐舌頭,笑得很是狡猾道。

袁均臣一頓,收回了手,卻顫了顫指尖,抬頭又是一笑,“幼稚。”

譚笑笑輕哼了一聲,自己坐進轎子裏,紅珊緊接著上來了,袁均臣沒坐進去,畢竟男女有別,自然隻能騎馬跟隨著。

“公主,我們這是要去哪兒?”紅珊疑惑地問道。

“自然是去……”譚笑笑低眸,掀開了簾子,看向了外麵被拖著的吳文,“他們的大本營。”

吳文在他們的軟硬兼施下,慫得啥都交代了,連大本營都說出去了,樂得譚笑笑輕鬆。

“本宮最是喜歡識趣之人。”譚笑笑微微頷首,吳文就怕得顫了顫身子。

能自稱本宮之人,整個晉國,也就嬋陽長公主,再愚蠢他也明白,自己攤上了大麻煩了!

整個晉國最怕的女人,也就嬋陽長公主有這美名。

逸齋小院,竹林一片,墨香染散在空中,倒是雅得讓人一歎。

“真是雅致,可惜了。”譚笑笑攤開了袁均臣的紙扇,優雅地扇了扇,身後被綁了雙手的吳文顫了顫弱小無助的身軀,很是害怕。

“領路呀。”譚笑笑哪會放過他,笑盈盈地用扇指了指院子。

吳文祈求地望著她,見她無動於衷,就隻能上前帶路了。

“吳文,你可算來了,這是剛臨摹不久的,你來看看……”迎麵來了一人,正說著,餘光就瞥見了吳文的雙手被綁,瞬間警惕地望著吳文,道:“這是怎麽了?”

“我……”吳文開了開口,又回頭看向了緩緩踏進來的譚笑笑等人,經不住又顫了顫身子。

“你們是什麽人!”那人立刻大喊了一聲,屋內跑出了一群身穿長衫手染筆墨的人。

“這裏就是大本營?”譚笑笑無視眾人的敵視,悠悠然地走了進去,環視了一圈四周,笑著微微頷首,道:“倒是像模像樣。”

“你是誰!誰允許你進來的!”領頭的人正想上前推譚笑笑一把,就被一人擋住了。

領頭人立刻驚恐地發現了這人竟然是袁均臣!

“你們……”

“好吧,那我們就開門見山,直說了。”譚笑笑優雅地找了一張椅子,施施然坐下,放下了紙扇,抬眸笑道:“此地涉及販賣贗品,從而獲得非法金銀的肮髒事,又加上蠱惑群臣之子,論罪當滅。”

袁均臣一頓,正想挑眉,卻忍不住搖頭笑了——是了,她可不就是法律麽!

“一派胡言!”領頭人僵著身子,佯怒道,一邊示意他人偷偷離開去匯報給上頭之人。

“別白忙活了。”譚笑笑察覺他的動作,懶懶地道:“整個逸齋小院已經被包圍起來了。如今你們若是選擇交代實情,把上頭之人交出來,還可減刑。如若不然……”

譚笑笑手指輕輕地扣在了木桌上,“刑法侍候,死罪難逃。”

“你究竟是什麽人?”領頭人臉色相當難看。

“你還沒資格知道。”袁均臣抽出了一直當裝飾的佩劍,輕輕地壓在了領頭人的肩上,卻讓他無力反抗地跪了下去。

領頭人劉鎮立刻驚愕地看向了袁均臣,隻聞袁均臣是京城富可敵國的商人,卻不想武力竟這般厲害。

然他再動動腦子一想就了然了,袁均臣是誰的人……嬋陽長公主!

劉鎮頓時驚恐地看向了那坐在那裏之人,他白衣錦服,頭戴紅寶玉的抹額,那白嫩水潤的小臉上,鑲著一雙盈盈如玉的鳳眼。

“嗬嗬!不錯,還有點腦子。”譚笑笑似笑非笑地揚眉,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向了劉鎮,“能讓本宮親自走一趟,你上麵的人也算是有點本事。”

劉鎮卻是心有餘悸地往後退了退,但被袁均臣的劍攔住了。

“本宮找到了這裏,你覺得你主子還能藏多久呢。”譚笑笑微微彎腰,低頭笑盈盈地看向了劉鎮。

劉鎮麵容扭曲,盯著譚笑笑那欠扁可恨的模樣,很是咬牙切齒。

“抓下去!”譚笑笑起身,大手一揮,冷眼吩咐道。

獨屬於嬋陽長公主的一支鎧甲強兵,就聽令上前,將所有人都押住了,一個也沒有放過。

一身穿黑金鎧甲的將士上前,恭恭敬敬地向譚笑笑行了一禮,道:“主子,送往何處?”

隻見譚笑笑揚起了一抹壞笑,紅唇輕啟,道:“大理寺,秦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