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珊一見自家公主醒了,連忙跟了上來,譚笑笑伸手示意她原地候著。
見那梨花樹下的人回眸一笑,收了收袖子,道:“殿下,醒了?”
“咳。”譚笑笑掩唇輕咳了一聲,然後就拿著衣裳走過來,道:“這衣賞,是你的?”
祁湞低了低眼簾,看了眼她手裏的衣裳,微微搖頭道:“非也。”
“那……”譚笑笑瞬間有種自作多情的打臉錯覺。
祁湞見她臉色難堪,笑意不經意間就劃過了眼底,他道:“是紅珊施主拿來的。”
譚笑笑一頓,低頭看向了衣裳,暗罵自己傻逼——這衣裳分明是女子的外衣,那精致的繡紋,怎麽看都分明是……公主的衣服。
“咳咳……本宮也猜出來了。”譚笑笑側頭移開了視線,難掩尷尬地捂了捂臉。
“殿下可用過早膳?”祁湞不疾不徐地又近了她些許,一如既往地溫柔問道。
“尚未。”譚笑笑摸了摸肚子,頓時就覺得餓了。
“不如與小僧一同去用膳?”祁湞提議道。
譚笑笑當然不拒絕,因為這清安寺的素食最是美味。
“請。”祁湞微微彎腰,伸了伸手,禮貌地示意她先行。
譚笑笑舉步向前,紅珊就識趣地上來,領了她手中的衣裳,退到了一旁,在後麵跟隨著。
用了膳,譚笑笑就想溜之大吉,卻被那聖賢之人攔住了!
“木頭呆子,你要如何?”譚笑笑雙手抱臂,怒目而視,她現在可是大名鼎鼎蠻橫狂妄的嬋陽長公主!
“不如何。”祁湞微微搖頭,將手掌豎起,放在胸前,微微彎腰道:“阿彌陀佛,小僧隻希望殿下履行承諾。”
“什麽承諾?本宮怎麽不記得了。”譚笑笑挑眉,她可是翻臉不認人的公主殿下,自然得再壞點再無賴點。
“殿下昨夜應了小僧,要與小僧在殿中誦經兩日。”祁湞不急也不惱,那卷長的眼睫毛如蝴蝶翅膀般扇了扇,斂著的眸子裏流光溢彩,著實好看。
“你還說教我武功呢。”譚笑笑輕哼了一聲,倒是將嬌蠻進行到底。
“殿下誦經兩日,兩日後,小僧自然就教殿下習武。”祁湞還想說服她。
譚笑笑直接對他做了個鬼臉轉身就跑,可把祁湞驚得一愣。
“殿下……?”祁湞見那遠去的身影跑得那叫一個瀟灑,連貼身侍女紅珊都落下了,忍不住肩膀一顫,低頭輕笑了。
紅珊才是真正的懵逼,本來見自家公主那跑得六親不認的步伐就夠驚呆了的,回頭還見聖僧笑得很開心,頓時有種世界幻滅了的錯覺。
“聖、聖僧。”紅珊口吃地問道:“不追嗎?”
祁湞聞言又是一笑,頷首道:“追。”
紅珊還想那您怎麽還不行動呢?
下一瞬,隻見那白衣袈裟化成了一道影掠過了她眼前,驚得她傻住了,回神後喃喃自語道:“完了,公主怕是出不去了。”
那一邊,譚笑笑狡猾地勾起了嘴角,輕哼了一聲笑道:“哼,跟本宮鬥?嘖嘖嘖,還是太年輕啊。”
她正一邊歎著,一邊伸出了右腳就要踏出寺廟的後門,忽而身後一陣清風吹過,拂過了她的衣角……
“殿下。”那一道清雅如初卻陰魂不散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響起。
譚笑笑伸出的jio一頓,默默地收了回來,回頭望向了來人——果然是他!
“本宮,今日有要務在身,沒空陪你玩。”譚笑笑義正言辭地抱臂道。
祁湞信步悠閑地向她走來,微笑時眉眼瞬間如染上了胭脂般好看得誘人。
“小僧也不想殿下浪費光陰。”
“今日你不放本宮?”譚笑笑轉身,痞裏痞氣地挑眉問道。
“是殿下先允了小僧的。”祁湞抬眸溫柔地四兩撥千斤。
“當真不放?”譚笑笑走向了他,瞬時氣場兩米八。
祁湞一頓,微微搖頭。
譚笑笑靠近了他,抬頭望向了他,忽而勾唇一笑,滿是揶揄之意,道:“不後悔?”
祁湞正疑惑,隻見她忽而湊近了眼前,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就呆呆地望向了那逐漸放大的臉龐……
薄唇碰上了一柔軟濕潤的東西,如電似地從唇上麻向了他全身,令他不由得輕輕一顫,竟沒有力氣推開。
譚笑笑如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抬眸就看見那常年淡然處的臉,爆紅了,就連耳根也粉粉的……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譚笑笑猛地回神,連忙轉身就跑——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哼,她找到了!
聖僧又如何,隻要是他,和尚她也愛!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先處理原主接下來要遇到的麻煩。
譚笑笑跑到了袁府門前,老翁早就眼熟了嬋陽長公主,一見是她就直接開門了,連通報都不必,可見嬋陽長公主來得多頻繁。
“這件事,先不要讓殿下知曉。”書房內傳來了袁均臣的聲音,譚笑笑本想偷偷摸摸來嚇袁均臣一跳,不想還聽到了勁爆消息。
她大腳一踢,直接踹開了門,大大咧咧地出現在了門前,道:“不讓本宮知曉什麽啊?”
十足十原主的模樣。
袁均臣一愣,似乎完全沒有料到她突然出現,揮了揮手,那黑衣暗衛就消失了。
袁均臣很快就揚起了一抹笑吟吟的表情,曖昧地走近了她,道:“殿下今日怎麽突然拜訪呀?”
“本宮若是說想你,你信嗎?”譚笑笑隨意地掠過了他,大咧咧地坐在了書桌前的主位上,一如既往地狂妄,半點沒讓袁均臣懷疑。
袁均臣低眸,笑意掠過了眼底,關了門便隨她走回屋內,道:“自然是……不信。”
“說正經事,剛剛你想瞞著本宮什麽?”譚笑笑慵懶地撐著下巴,直勾勾地盯著袁均臣,一點也不放過。
袁均臣一頓,眼底掠過了一絲異色,又直徑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狡猾地微笑道:“我若不說,又如何?”
“抽筋扒皮,二選一。”譚笑笑聳了聳肩,壞笑道。
袁均臣聞言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拿出紙扇掩唇道:“能不能換點新意?每次就這兩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