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反駁,隻能幹巴巴的說道:“我沒有。”

蘇樣冷笑道:“對,你沒有,你隻是很無知的跟尚書府的小兒子互生情愫,你隻是很不知體統尊卑的盯著你的長姐與姐夫看了半天!

如此種種,你就是沒有那種癖好,比如喜歡自己姐妹的夫郎。”

蘇寧哪見過這陣仗,隻會張口說:“不是的。”

“夠了,老十,你胡鬧!”

女皇重重的拍了手下的桌子,酒杯酒壺掉了一地。

整個庭院鴉雀無聲。

不知所以的官員見狀,同樣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女皇陛下陰沉個臉,語氣十分沉重以及痛心:“老十,朕念你年紀小便吃了許多苦,平日便多縱著你些。

哪怕你做了一些混事兒,當事人沒有追究,朕便不輕不重的懲罰了一下便過去了。”

女皇看了眼雖然氣憤卻依舊端著皇家風範的蘇樣,忽然打心眼裏對蘇寧感到失望,語氣便愈發陰狠:“可是你不該一而再的將皇室的顏麵放在地上踩!”

不等蘇寧再說話,女皇直接下了處罰:“來人,十皇女禦前失儀,回皇女府禁閉兩個月。

出來後給我日日去太傅那好好學學什麽是規矩什麽是體統!”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

下麵熙熙攘攘跪了一地,司熠正準備跟著一起跪下去,被蘇樣一把拉了起來。

兩個人站在女皇的下首,女皇也顧不上蘇樣的失禮,對著外麵的守衛說道:“還愣著幹嘛?快把十皇女帶下去!”

“是。”

“母皇,母皇我沒有,母皇兒臣沒有,兒臣真的沒有……”

直到被侍衛架住往外帶的時候,蘇寧才從天子之怒中回過神來。

可是這會兒的求情女皇是半點也聽不下去了。

好好的一個宴席就這麽被毀了。

第二日,蘇將軍三月後娶親的消息便在京城傳遍了。

一眾適齡男子咬碎了帕子,氣憤當場自己沒有為自己拚一把。

如今擠破了腦袋,也隻能成為側君。

“在想什麽?”

“啊……”司熠被嚇了一跳,自己隻是在自家院子裏發呆,什麽時候蘇樣湊到自己跟前來都沒注意,“你……你做什麽?”

蘇樣將手中的折扇放到司熠麵前晃了晃:“清風大師親手做的,聽你母親說你喜歡,便給你送過來了。”順便欣賞小東西在犯蠢。

“哦……”司熠紅著臉將扇子接下,“你怎麽進來的呀?”

“當然是下了拜貼被你母親請進來的呀。我們三個月後就要成親了,不用太拘泥於俗禮的。”

“哦……”

蘇樣拿手撐在自己的下巴上,對著司熠說道:“你怎麽呆呆的呀?是不是無聊啊,我們出去吧。”

“哦……什麽?我們……我可以出去?”

司熠原本習慣性的打算應聲,結果被蘇樣的話驚的結巴了幾下。

蘇樣點著頭說道:“對啊,你可以出去啊,不過是我們一起出去。”

“好!”司熠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動不動的看著蘇樣,深怕她反悔,“我去叫上陶子收拾一下東西,馬上出門。”

等到完全走出門,踏上馬車的時候,司熠才有了一點點踏實的感覺。

小心翼翼的拍了拍胸口。

蘇樣見狀,順手給司熠倒了杯水:“搞的這麽小心,好像我會失信於你不成。”

司熠捧著杯子端莊的喝著,平複好心情後便對著蘇樣解釋道:“不是怕你失信,是怕母親攔著。她總說男子應該足不出戶,我昨日幹的那檔子混事,被罰抄了好多遍男德。”

“你也知道是混事。”蘇樣沒好氣道。

明明稍微在坐一會兒,我就會發現你,並且求娶你,何故要你來開這個口。

司熠小心翼翼的撇了眼蘇樣:“你生氣了?”

“沒有。”

“哦……那你說我。”

“我那不是說你。”

“那你就是生氣了!”

蘇樣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碟子糕點,拿了一個塞到了司熠的嘴裏。

這個倒黴孩子,可別說話了吧。

司熠跟個倉鼠似的啃著糕點,一遍用餘光瞟著正撐著個臉看向自己的蘇樣。

司熠小臉一紅,連忙將視線瞟開了。

【小可,司熠靈魂殘缺了是嗎?】

【嗯……我掃描一下。】

【嘀~確實有靈魂殘缺的現象。蘇蘇怎麽發現的。】

【他跟這個世界規則融合的太完整了,而且,你見過阿熠這麽傲嬌的一麵?】

蘇樣盯著司熠的側臉,笑得一臉猥瑣,終於可以嚐試寵自家男人一下了。

寵!往死裏寵!

“咳咳!”

蘇樣熾熱的視線司熠怎麽可能感覺不到,但他這輩子的膽子全都花在昨天晚上了。

如今實在不好正麵回應蘇樣的眼神,隻好用咳嗽提醒蘇樣收斂一點。

“怎麽了?吃太急了嗆到了嗎?”

蘇樣見司熠咳嗽,剛跟小可聊完,也沒認真分辨具體情況,直接上手輕拍著司熠的後背,同時輕聲安撫。

“沒……沒事。”

司熠小心的回複道,心底瘋狂說著,完了,完了,完了,更緊張了。

司熠現在能清晰的感受到後背上蘇樣掌心的溫度,想逃開卻又異常貪戀這種被珍視的感覺。

“我們去哪裏啊?”司熠轉移話題道。

司熠盡量不讓自己去想蘇樣一直沒有放開的手掌。

“城北的桂花開了,帶你去野餐。”蘇樣眉飛色舞的說道。

“野餐?”這個詞倒沒聽說過,難道是邊疆那邊的新奇說法?

蘇樣摸了摸鼻子:“就是跑到外麵,地上鋪塊方巾,我們坐在上頭吃好吃的”

“而且這個時候桂花正是繁盛的時候,晚些回去的時候咱們采些桂花,你給我做桂花糕,我給你做個安神的荷包。”

司熠驚訝的看向蘇樣,語氣帶著不確定:“你是說,你給我做荷包?”

蘇樣點了點頭:“怎麽了?不相信我的手藝啊?我跟你說,在邊關打仗的時候,我們衣服破了都是自己縫的,我縫的可好了。”

司熠見蘇樣神色驕傲,失笑出聲:“哪有女子給男子秀荷包的,這都是男兒家的事情。”

“可是我想給你繡,我想你身上有我為你做的東西,我想讓所有人看一眼就知道,你是我的男人。”

蘇樣鄭重的語氣在司熠耳邊響起。

一字一句重重的砸在司熠的心上,司熠不由的伸手撫向自己的心口,企圖讓自己的心跳的慢些。

這個世界,會有女子願意為一個男子做到這個地步嗎?

“阿熠。”

“阿熠~”

蘇樣見司熠呆愣愣的看著自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你是……喊我……”

“對啊,你叫司熠,我的阿熠。”

司熠覺得身邊的這一切,都十分不可置信。

就好像自己想要顆糖果,結果那顆糖果自己跑到自己的懷裏,告訴自己,世界上所有的糖果都是你的了。

“好!我是你的阿熠!”司熠這一刻拋棄了從小到大嚴苛遵守的規矩禮法,笑的張揚且燦爛。

好不容易到了城北,蘇樣先一步下了馬車,朝著司熠伸出了手。

司熠見左右沒人,小心翼翼的將手放在了蘇樣的掌心。

“咦?”

蘇樣見司熠盯著兩人緊握的手掌,不由的問道:“怎麽了?”

“手……蘇將軍的手跟我的差不多大。”

“嗯,確實,我天生的骨架子比較小,看著比一般女子小巧些,阿熠是不是嫌棄我不夠魁梧威猛。”

說著,蘇樣癟了癟嘴委屈巴巴的看向司熠。

“不會,蘇將軍怎樣都是好的。”司熠連連說道,生怕蘇樣因此真的難過。

“阿熠,你別總是蘇將軍,蘇將軍的喊,我們三個月之後是要成婚的。你總是蘇將軍的喊顯得很生分。”

蘇樣認真叮囑著。

“可是……我們還沒成親,喊妻……妻主不太合適。”司熠緊張的手指頭都蜷縮在了一起。

“那就喊我蘇蘇啊。”

司熠倒吸一口涼氣:“這……不合規矩。”

“我不管,我覺得這合規矩,這就是合規矩的。

整個蘇國,除了母皇,沒有人會否認我的話。

所以,咱們隻要不在皇宮裏的正式宴會。我都允許你喊我蘇蘇。”

蘇樣真的沒有想到,有一天需要自己去哄著,阿熠喊自己蘇蘇。

“好吧,蘇蘇。”司熠小心點了下頭給自己打著氣。

“哎!走走走,青青她們估計等急了,我一早喊她們過去,把野餐的吃食準備好了。”

“啊?還有其他人嗎?”

蘇樣安慰著司熠說道:“不礙事的,都是一些我最親近的副將,值得相信。”

“可是我這個樣子,會不會失禮呀?”

司熠不確定的問道。

本朝男子陪同妻主見外女,是有嚴格服飾妝容要求的。

今日出來的匆忙,這個樣子,會失禮於人的。

蘇樣摸了摸司熠的頭:“不礙事,沒有人會介意的,都是自己人。

“好吧。”隨後司熠轉身,對自己的侍從說道,“陶子,跟上。”

司熠這才發現,兩人身後隻有自己的侍從陶子跟著。

不由的好奇:“你不用帶侍衛的嗎?”

“不用,周圍已經被清場了。”

“哦。”

也是,皇女出遊,肯定會保證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