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場人生鬧劇是時候結束了，對嗎？”
“對，他們不值得。”
程漾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眼神逐漸堅定，用力地點了點頭。
王曼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用手機撥打了110，在電話裏向警方詳細描述了現場的狀況。
程漾別過臉偷偷地鬆了口氣，收回了一部分控製程家三口的精神力。
不多時，警車呼嘯而來。
警方控製住無端發狂的程家父母後，他們甚至還想掙紮襲警，一副完全失去理智的模樣。
有經驗的警官立馬就看出來了他們的狀態不對勁，跟身旁年輕的警官交代道：“可能有吸毒史，回局裏別忘了驗血。”
“是。”
年長的警官轉過頭問道：“此事需要當事人配合警方錄口供，誰是當事人？”
程漾抽泣了兩聲，腫著兩個桃子般的眼睛，緩緩舉手：“我。”
一場混亂的鬧劇以警方的介入為結局，落下了帷幕。
*
除去到警察局裏做口供的人，剩下的攝製組人員開始收拾設備。
因為之前攝像機已經打開，甚至擺好了拍攝角度，所以許多鏡頭中都存了他們與程家父母發生這場衝突的開始與結束，可以直接作為警方辦案的證據，
而負責直播的工作人員在看到設備上不斷飛過的滿屏彈幕和證明正在直播的紅色頻閃按鈕時，整個人都懵了。
“臥槽，直播怎麽開著呢！”
他們手忙腳亂地關掉直播後才發現，在和程家父母對峙的時間裏，攝製組的每個人都接到了導演組的來電以及信息轟炸。
總導演：“你們在搞什麽？演情景劇嗎？快關掉直播！”
總製片人：“敢摔我們的鏡頭，搞死他啊啊啊啊啊啊！”
再看看熱搜，果然被他們全程直播打架的事給占滿了。
#程漾花樣郊遊會
#程漾原生家庭
#程漾父母
#花樣郊遊會直播
#花樣郊遊會警察
話題一個比一個勁爆，不知道的還以為花樣郊遊會在直播的時候對程漾及其父母做了什麽不可言說的事，然後被警方給抓走了。
說起來確實一言難盡。
其他人不敢開口回信，隻有王曼給導演回了電話。
“喂，導演？”
總導演態度平和，看起來沒有要發脾氣的跡象：“嗯。”
王曼組織了一下語言：“今天程漾家裏的事，不小心直播出去了……”是我們做得不對。
她後半句還沒說出來，總導演就憋不住笑了。
“做得不錯，正麵熱度有了，這下不愁沒人知道「花樣郊遊會」第二季要播了，回來給你們全組加薪。”
摳門的導演第一次說要主動加薪，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
“謝謝導演！”
掛斷電話後，王曼心中才有種遲來的悔意。
他們因為失誤把程漾的事情曝光出去，即使節目受到了關注，可這不算是建立在程漾的痛苦之上嗎？
程漾此刻確實很痛苦。
她自從上了警車後，就如同虛脫般滿臉蒼白地靠在了車窗上。
不是因為什麽人渣父母傷心欲絕，而是她全程用精神力操控程家三口發瘋，導致她的精神力嚴重透支。
再加上暈車症狀，讓她看上去幾乎快要昏死過去。
坐在前方的年長警官從後視鏡裏看到她的狀態，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嗎？”
程漾搖搖頭，閉上了眼睛。
精神空間內因江夢事件存留的那些正向精神力，在短時間內大量消耗，如今又變成了沒有生機的模樣。
她昏昏沉沉地挺了一路，忍著嘔吐的欲望抵達了警察局。
車門打開，她像是一灘爛泥從車後座上滾了下來。
腿軟頭昏，跌跌撞撞地直行，竟直接撞到了一個人懷裏。
磅礴的精神力猶如浩瀚的海洋般，從兩人相觸的地方奔流而出，瞬間充滿了她幹涸的精神空間，精神之石甚至也因此而爆發出一陣強烈的藍光。
幸福來得太突然，讓程漾有些不知所措。
反胃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你還好嗎？”
她眼前黑了一瞬，生理需求突破了她隱忍的意誌力，徹底操控了她的軀體。
“嘔……”
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