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氣氛有些沉悶，距離傅青川太近，她又開始覺得喘不上氣，假裝無意地打開了車窗，冷氣卷著雪花席卷進車內，讓她感覺好受了些。
他們的車下了山，開始走上高速，傅青川突然開口道：“你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程漾有很多想問的，他體內負麵精神力的由來，為什麽他可以在小世界裏隨意控製能力，甚至能讓小世界完全崩塌，比她在小世界裏的能力還要強大和自由。
可是話到嘴邊她又不敢問了。
萬一傅青川也在套她的話怎麽辦？難道她要向他全盤托出自己的秘密嗎？
傅青川看了她一眼就明白她在想什麽了，“不相信我？”
“你值得我相信嗎？”
她在心裏默默地加了句，鬼才相信瘋子。
“不要在心裏默默罵我，你可以直接罵，我不會在意的。”
看，就是這麽瘋。
程漾坐直了身體，側頭對著他道：“好，那你先說。你身上的那股力量，是從何而來？又是怎麽控製的？”
“我如果說我不知道，你信嗎？”
據傅青川所說，他在上個世界裏原本並不知道自己體內有可以控製世界的能量，隻是在小時候偶然和蛇玩的時候，發現他好像可以控製蛇，讓它們變成自己最聽話的寵物。
從那之後，他就開始了實驗，從動物到人，他的實驗樣本積累了幾十個，也逐漸找到了最適合他自己的控製方法。
不過他體內能量具象化，並且變強大的契機，還是在遇到程漾後。
程漾去他的公司，攝像頭記錄了從她體內延伸出來的呈藍色絲狀的精神力，那天過後，他發現自己的體內好像也有類似的能量，他可以隨意取用也可以隱藏。
“你體內的是藍色能量，而我的是紅色。”
傅青川扶在方向盤上的手伸出來，無數紅色的能量觸手就猶如寄生蟲般從他的手心浮現，同時他的眼睛也開始變紅，直到他再次隱藏了那團紅色，身體才逐漸變得正常。
程漾的臉色蒼白了些許，雖然她並不相信傅青川，可是她卻能分辨出，他此刻說的話恐怕確實是實話。
上個世界的傅青川直到惡行曝光前，都一直在問她身體裏的藍色觸手去哪裏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不可能知道她的精神力具象化是藍色的，而且很明顯他有個進階的過程，從不知者到學會控製能力，也都是在和程漾接觸之後。
程漾是越來越虛弱，而他卻越來越強大，讓她不得不懷疑自己最初的判斷。
傅青川和精神之石有聯係，而且極有可能和精神之石核心裏的那團紅色能量有關，他甚至在逐漸吸取她的精神力。
在這個過程中，她就像個培養皿，一個獲取精神力的工具。
這並不是一個好的跡象。
再這樣放任下去，她有可能會死。
不過她不會和傅青川說這件事，更不會把自己的生死大權，交由未知的人手裏。
她麵色如常地繼續套取傅青川的話：“那你為什麽也能從上個世界躍遷到這個世界？難道也是利用了自己的能力？”
“並不是，上個世界我這裏…”傅青川點了點自己的心髒部位，“這裏被你捅了一刀，死過一次，但是我隻是陷入了沉睡……”
“陷入沉睡還能出來透氣？直接雙殺？”
程漾語氣嘲諷。
她還在對上個世界被傅青川下黑手的事耿耿於懷，傅青川笑了笑：“那也是我的一個實驗，我想要看看如果我和江止觀都死了會如何。”
“前幾天控製蛇去咬他的大動脈也是因為這個？他死了你能得到什麽好處？”
“算是吧，還帶了一點我的小私心。”傅青川的眼底冷了下去，“他太礙眼了。”
程漾冷笑一聲，衝著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看誰不順眼就讓別人直接去死，不愧是你，傅青川。
不過她也很好奇，他和江止觀到底有什麽聯係，兩人體內的能量互相拉扯，相輔相成，極其矛盾但好像又是共通的。
“為什麽會想到做這個實驗？”
傅青川顧左右而言其他：“你猜，我到底是怎麽附身到江止觀身上的？”
“不就是精神力入侵，控製人類精神之類的手法？”
傅青川搖搖頭：“我和江止觀之間好像有個精神連接通道，一旦我死了，我的精神力，就可以順著通道，去占用他的身體。”
“這不叫精神控製，用怪力亂神的話來說，大概叫做奪舍。”
“實驗的結果你也看到了，上個世界崩塌，我醒來後就到了這個世界。”
程漾大吃一驚，兩個有不同軀體不同精神空間的人竟然可以精神互通，甚至共享軀體，就算在未來星際，研究精神力如此透徹的時代，她也從未聽說過有這樣前所未有的奇特事情。
程漾想，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江止觀出意外死了，說不定他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占用傅青川的身體……
傅青川掃了她一眼，就立馬猜到了她的想法，嘴角勾起嘲諷地笑：“別胡思亂想，我能做到的事，他並不一定能做到。”
程漾點點頭，覺得也是。
且不說傅青川已經可以熟練掌握自己的能力，兩人差距過大，就說江止觀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蛇堆裏，估計都得再嚇死一遍。
不過傅青川和江止觀為什麽可以精神互通，共享軀體，原因還是不確定，連傅青川都不知道。
她直覺上感覺和精神之石有關，但她不能說，誰知道傅青川會不會發瘋，入侵了她的精神空間把精神之石搶走。
再怎麽說也是宇宙精神寶物，除了自己她誰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