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佐深吸一口氣,“那就別洗澡了。”
秋媱一臉嫌棄扯了扯身上的裙子,濃鬱的血腥味差點熏得她背過氣去。
“可是不洗澡我會被熏死,大叔,你怎麽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江佐麵色冷沉,直接一隻手拎著她胳膊,將人拉到衛生間關上了房門。
“好好洗洗,少說廢話。”
秋媱靈動的眸子閃爍,使勁拍著房門。
“喂,你沒給我換洗衣服。”
哐當作響的敲門聲,引起了外麵鄰居的注意,腳步聲在外徘徊。
江佐警惕,在衛生間門口,壓低了聲音道:“外麵都是追殺你的人,招來了殺身之禍,我也護不了你。”
拍門聲戛然而止,秋媱撇撇嘴,“我要換洗衣服,要是沒有的話我就繼續拍,我不怕死,但你怕沒錢。”
說著,她抬起手來,作勢又要拍門。
江佐自詡忍耐力舉世無雙,他能在一眾殺手中殺出一條血路,成為震撼世人的殺神,手中的任務完成率高達百分之百,靠的可不僅僅隻是他的身手。
曾經,他為了殺掉一個富豪,生生在富豪的牛圈裏潛伏了整整兩個月,這樣的忍耐力絕非常人所能及。
可現在,他竟然對一個隻有十九歲的女孩束手無策,差點破功。
“你等著!”
深吸一口氣,他沉聲道。
秋媱心滿意足哼著歌歡快洗澡。
洗完後,江佐還沒回來,她隻能裹著浴巾小心翼翼去臥室找衣服。
手剛剛搭在臥室門把手上,男人卻已經拎著購物袋回來。
房門打開,兩人四目相對。
秋媱本就精致絕美的臉經過水的浸染,越發容光煥發,她披散著長發,渾身上下濕漉漉的,出浴芙蓉,足以令男人血脈噴張。
江佐卻隻是淡淡看她一眼,眸中古潭無波,將手中的袋子遞了過去。
“你要的衣服,都在裏麵。”
秋媱撇撇嘴,翻了翻袋子中的衣服,轉身就要進臥室。
江佐上前一步按住門把手,“你就在客廳換衣服。”
秋媱靈動眸子滴溜一轉,嫣然一笑,手掌輕輕撫上他的手。
“大叔,你是對我有什麽企圖嗎?”
江佐眸光淡淡,“臥室裏有一扇窗,穿過窗戶是一條小道,附近就是地鐵站。”
他這雙銳利雙眸早就將秋媱的動機看得清清楚楚。
秋媱眨眨眼睛,一臉天真無邪,“你說什麽呀?我什麽都不知道呢?什麽窗戶?”
江佐也不管她裝模作樣,隻是用鑰匙將臥室門鎖好,轉身往門口處走去。
“就在客廳換衣服,給你兩分鍾。”
等江佐離開,秋媱立馬去晃臥室的房門。
她不敢太用力,那個男人聽力不錯,稍稍有點動靜就能聽到。
可惜,房門被江佐反鎖,根本打不開,她隻能將目光投向其他地方。
客廳也有窗戶,隻是窗戶外麵有防盜窗,她嚐試將頭塞到欄杆縫隙,可惜失敗了。
一分鍾過去,江佐敲敲門示意即將進來。
秋媱趕緊換衣服,袋子裏的衣服是江佐臨時在附近的服裝店裏挑選的,寬鬆T恤,連帽外套和緊身牛仔褲,標準的直男眼光。
牛仔褲還沒穿好,江佐便直接推門而入。
秋媱坐在沙發上,艱難的將那雙細白長腿往褲腿裏塞,動作笨拙,她急出了一身汗。
她的皮膚白膩晃人的眼,可江佐全然無視,來到廚房將買來的食材放在桌上。
秋媱氣急敗壞,“我還沒穿好呢,你進來做什麽!”
江佐背對著她在廚房洗菜準備做飯。
“我隻給了你兩分鍾,是你自己沒有把握。”
秋媱喘了口氣,繼續與牛仔褲戰鬥。
“兩分鍾,你買了菜?你是飛過去的嗎!”
“外麵有人補充物資,這幾日的吃穿用度你不用擔心。”
說話間,江佐已經開始切菜。
菜刀撞擊案板的聲音快速而富有節奏,咚咚的敲擊聲仿佛與心跳聲相呼應。
秋媱掙紮了幾分鍾,總算將衣服穿好,她眸子轉了轉,將目光落在桌上的雙肩背包上。
她看了一眼背對著她毫無防備的江佐,又看了看桌上的雙肩背包。
“大叔,你是誰雇傭來的?十多億可不是小數目,我這麽值錢嗎?”
她小心翼翼挪動著步子,躡手躡腳往桌子旁挪去。
江佐道:“你為什麽這麽值錢,自己不清楚?”
若非親眼所見,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傳聞中的羅刹是這個看似嬌弱剛剛成年的女孩。
秋媱緊張得咽了一口口水,江佐已經切好了菜,沒有切菜聲遮掩,她需要越發謹慎小心。
“我怎麽知道啊,一覺醒來所有人都要追殺我,五年前就開始這樣了。”
三年前,秋媱一夜成名,拿到了羅刹之名。
而那個時候,她才不過十六歲而已。
江佐嚐了一口湯,蹙眉搖搖頭,又往湯裏加了一勺鹽。
秋媱緊緊盯著江佐,穩住心神,“知道嗎,五年前我剛剛從學校裏出來,便遇到一群殺手,他們想要殺了我,說我手裏有什麽武器,我什麽都不懂,隻能逃跑。”
“我當時嚇壞了,還好有另一批人救了我……”
一隻手即將搭上背包的拉鏈,她兩眼冒光,可聲音依舊平靜,察覺不出半點異樣。
話未說完便被江佐打斷,“我對你的私人情況不感興趣。”
見他並未回頭,秋媱緊張得咽了一口口水,眼看著即將伸手進背包裏,她的眼睛越發明亮。
卻在這時,一道疾風襲來,她嚇得打了個激靈,一個閃著銳光的利器直直朝她手掌射來。
她驚呼一聲,下意識抽回手來,那刀子沿著她手背堪堪擦過,深深鑲嵌進木桌。
卻見刀子鑲嵌進的地方一道道裂紋蔓延開來,最終哢嚓一聲,桌子裂成兩半。
秋媱驚魂未定,眼淚不受控製滾落,她瑟瑟發抖,臉色慘白看向江佐。
江佐用抹布擦擦手,神色淡淡走上前來撿起地上的雙肩背包,拍拍上麵的土。
“衣服換好準備吃飯吧。”
他靠近,秋媱連忙跌跌撞撞後退,“你,你後背有眼睛嗎?”
江佐隻是冷冷看她一眼,“在我麵前搞這些小動作,不過隻是班門弄斧而已,希望不要有下次。”
秋媱老老實實蜷縮著身子坐在沙發上,兩眼直勾勾盯著地上的狼藉。
看著這七零八落的桌子殘骸,仿佛看到了將來的自己。
江佐簡單做了幾樣小菜,叫秋媱上桌吃飯。
秋媱老老實實坐在桌前,麵前的菜色香味俱全,她卻一點胃口也沒有。
“這次,你的雇主是誰?要把我送去哪裏?”
江佐沒有回答,隻是專心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