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青玫你們兩從今天開始就跟著三姑娘。”

見她如此,君尤招呼了一下站在門口的倆個婢女。

之前雲嫻被抱回來,就是這兩人幫忙換的衣裳。

“奴婢青玉,青玫見過姑娘。”

二人上前行禮。

“替我更衣吧。”

君尤退了出去,目光掃了一眼外麵的人,目光落在雲敏身上好一會兒。

“三姑娘可是醒了?”

郡北王妃見他出來,忍不住皺了皺眉。

“卻是醒了過來,勞煩王妃給備個軟轎,她身體還虛弱的厲害。”

“醒了就好。”

郡北王妃點了點頭,吩咐一旁的婢女去準備軟轎。

目光掃過鬆了一口氣的寧伯侯夫人,忍不住在心底嗤笑了一聲。

她竟鬆了口氣。

沒看出自己侄兒對雲三姑娘的態度嗎?

親自跟她提備上軟轎,這還不足以說明雲嫻在君尤心中的地位?

這口氣未免鬆的早了些。

雲敏得知雲嫻沒事,一口氣哽在喉嚨,氣死了。

加上自己跪了一下午,本就頭昏眼花,根本沒有心思去多想其他的,也就忽視了。

“臣女見過王妃,夫人。”

被青玉和青玫扶著,雲嫻慢慢走了出來。

從房間到會客室,雲嫻走的臉色蒼白,仿佛隨時有可能會暈過去一樣。

嚇得兩旁的青玉和青玫一點手都不敢撒,生怕一個沒扶穩,雲嫻就這麽摔了。

“唉,快快請起,你這身子,可得好好將養著。”

郡北王妃見她那臉色,跟青玉青玫一樣,生怕她突然就兩眼一番,暈了過去。

這就難看了。

“軟轎已備好,我讓人送姑娘回去吧。”

這模樣,怎麽瞧怎麽心驚啊。

“勞煩王妃了,是臣女的不是。”

雲嫻苦笑一聲,身子是真的弱。

估計要養上一個月,才能鬧事了。

“既然你沒事了,便早些歸家吧,今天逗留王府太久了。”

寧伯侯夫人見雲嫻這虛弱的模樣,隻當雲嫻矯情。

自己女兒跪了一下午,都半聲不坑呢。

一想到自己女兒跪了這麽久,寧伯侯夫人就心疼的不行。

雲嫻抿著唇,扯出一抹幹笑。

隨後一群人離開。

轉身郡北王妃就安排了人給雲嫻送上賠禮。

回到原身的小院子,青玉和青玫都驚呆了。

院子說小那是真的小,除了一個閨房,連伺候下人所住房間都沒有。

這哪是一個小姐該有的院子?

“姑娘,你就住這裏?”

雲嫻沒有接話,這會兒身體在劇烈的抗議,那種想要躺下休息的念頭尤其強烈。

“先將房間收拾一下。”

雲嫻靠著青玉,指了指裏麵的房間。

從寧伯侯府大門走到她的小院子,仿佛去掉了她半條命似的。

身體很累,想要休息。

青玫看了看青玉,忍著鬱悶去整理了房間。

待服侍雲嫻躺下之後,青玫臉色刷的沉了下來。

“這寧伯侯府對自家姑娘也太隨便了吧。”

這院子,說是下人住處也不為過。

“到時候匯報與殿下就是了。”

殿下如此緊張這位姑娘,應該是見不得這位姑娘被苛待的。

往後……

誰知道呢。

“就是有些氣不過,我與你的院子都比這精致。”

青玫扁了扁嘴,臉上依舊帶著滿滿的不悅。

“好了,去準備寫吃食,等會兒姑娘醒了,好歹吃一點。”

雲嫻在倆人離開後盤腿坐在**,開始運轉內功心法。

等將運轉完畢,雲嫻才覺得輕鬆了許多。

之前那種沉重感已消失不見。

“今晚你二人……”

原身這院子是沒下人房的。

現在侯府全都圍著昏迷的雲敏再轉,給倆人安排房間是指望不上了。

“三姑娘,侯爺叫你速速去前廳。”

雲嫻話才剛說一半,院子外麵被響起了小廝的聲音。

院門都不曾被敲響。

雲嫻嗬了一聲。

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思找她,多半也是有時間的。

“那就去看看吧。”

剛好讓人幫青玉青玫準備一個住處。

前廳。

寧伯侯臉頰僵硬,神色漆黑。

旁邊的寧伯侯夫人還在抹著眼淚。

“我自問待那丫頭不薄,可她……”

“行了,你是當家主母,哭哭啼啼像什麽樣子?”

從下朝歸家路上,聽到那些販夫走卒議論自家之事,他的臉色便黑了。

如今自己夫人還做出這模樣,沒有一點當家主母的樣子,寧伯侯非常的不耐煩。

寧伯侯夫人臉色一僵,掏出手絹擦了擦眼角,一臉淩厲。

“今日我兒無故受此大辱,你若是不為她討回公道,我便帶著她回我娘家。”

“無故?”

寧伯侯點出兩個字,臉上全是冷笑。

“我看全是她自討苦吃。”

“侯爺,你怎麽能這麽說敏兒?”

自討苦吃?

“我該怎麽說?我說的還算好聽了,你知道外麵怎麽說的嗎?

蛇蠍心腸,連自己妹妹都能下手,還阻止別人施救。”

他的老臉都丟盡了。

寧伯侯夫人臉色一僵。

“外麵都傳遍了?”

怎麽會?

郡北王妃都沒有敲打的嗎?

這話傳出去,她敏兒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看寧伯侯臉色難看,寧伯侯夫人隻覺得眼前一黑。

“侯爺,夫人,三姑娘到了。”

就在倆人交談完畢後,有婢女進來稟報。

“讓她進來。”

寧伯侯厲聲吩咐。

等看到雲嫻蒼白著一張臉,被兩個陌生的婢女扶進來,寧伯侯皺了皺眉。

“見過父親,母親。”

雲嫻微微委身,雙手都搭在兩個婢女身上。

“跪下,你父親找你詢問今日之事,你如實道來就行。”

寧伯侯夫人冷著一張臉,袖子下的手指攪的不成樣子。

她兒今日跪那麽久,這個貝戔人就得跪多久。

雲嫻微斂雙眸,臉上滿是疲倦。

“不知女兒犯了何錯?需要跪下。”

不等寧伯侯夫人開口,雲嫻轉身看向寧伯侯。

“今日之事,本來一切如常。後女兒不知被何人推入湖中,昏迷不醒,醒來時已是黃昏,中間發生了什麽,女兒不知。”

“父親若是有意詢問,可尋來伺候姐姐的丫鬟問一問。”

雲嫻說話輕輕柔柔的,像是隨時有可能斷掉一樣。

寧伯侯銳利的視線落在雲嫻身上,臉色依舊難看。

“你可知是誰推了你?”

“女兒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