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風亦一張臉頓時變得極其難看。
怒吼道:“公子昭你要不要臉!你以為人人都如你一般男女不分,來者不拒!”
怒極的吼聲吼得柳絮絮耳膜一震,不由抬起手掏了兩掏。
抬眼瞥了他一瞥,似笑非笑道:“亦公子也知小爺我是來者不拒啊。”
既然風淩是自個兒投的懷入的抱,依他公子昭的脾性,自然是不會拒絕的,風亦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這才怒上加怒。
然而脫口而出的話最是沒過腦子的,他吼完也呆了,看到公子昭嘲弄的表情一下子啞口無言了。
本就漲紅的俊臉,當下直接漲得了紫黑色,異常的精彩。
好似發現了什麽新奇的事物,柳絮絮怪異地看了他一眼。
驚道:“果然是一母所出,這羞怯的小模樣竟是如此相似,小爺我這才發現亦公子其實也是個美人兒。”
風亦頓時風化,整個人變得僵硬無比。
站在雕花廊外,被柳絮絮花了重金請來的侍衛頓時同情的望了他兩眼,無聲地將頭撇了撇,不忍再看。
相較之下,蕭崢也就鎮定多了。
從來到這紅閣他便未曾出聲,即便是風亦此時已經落敗陣亡他似乎也沒有開口的打算。
有的隻是將柳絮絮從頭到腳重頭打量了一番,那審探的眼神藏著深意,看得她莫名寒了寒。
她與蕭崢之間總是有那麽點彎彎道道的往事,於她而言卻是占了勝的一方,故而麵對他,她總是有著一股莫名勝利的姿態。
蕭崢的財與色,她可是一個都沒落下,給他打量一番也是無痛無癢的。
想通這點,好幾抽出腰間的搖扇嘩啦一下打開,風~流快活地搖了起來。
“將軍這麽情意綿綿地望過來,不會也如風淩公子那般,想要對小爺我投懷入抱吧?”
若是往常,麵對這般赤~裸的調~戲,蕭崢立即會黑下臉,恨不能將她拆之入腹。
可是今日,這人看上雲很是奇怪,似乎變了個人似的,聽了她這番話,眉眼裏雖有怒意,卻沒有當場翻臉。
她有些詫異,就連站在雕花廊外那名默默無聞的侍衛也不由挑了挑眉。
哪怕是已經風化的風亦,也不由稍稍解了一解,朝著蕭崢望過去。
“莫非被小爺我猜中了將軍的心事?哎呀呀本小爺的魅力果然是非凡了一些,竟連將軍這顆冷石般的心也春化了啊,小爺我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那名侍衛再次抽了抽嘴角。
好似突然間活了過來一樣,風亦瞪了柳絮絮一眼,又想瞪蕭崢,卻礙於身體隻得生生的在中途別扭的化了化,將這一瞪改為一望。
然後,滿眼的神緒望向蕭崢。
將這一切看在眼裏,柳絮絮臉上訕了訕。
她寬慰道:“亦公子不必吃味,小爺我雖然知道你隔三差五的總會往這紅閣裏闖一闖,為的便是引起小爺我對你的重視。但是如果非要在你和將軍之間做選擇的話,小爺我還是對將軍中意一些。”
轟隆一下,風亦終是
承受不住打擊,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柳絮絮當下一跳,大驚。
“來人,快快將亦公子送去醫館。亦公子今日來此索情不得,傷心之餘竟然暈了過去,小爺我真是罪過啊。”
話音剛落,便有人急急奔來,一把扶起地上的風亦,腳下不停地朝紅閣往走去。
若是仔細看去,不難發現,此人便是剛剛將同樣暈厥過去的風淩領走的那人。
望著那穩穩當當走遠的兩人,柳絮絮拍了拍胸口。
慚愧道:“小爺我正是知道自身太過魅力,終日躲在這紅閣不敢出去招搖,豈想我不招風月,風月卻因我而傷,哎……”
這長長的一聲歎息,包含了無邊的愧疚,可聽到蕭崢的耳裏卻極為諷刺。
他一直緊緊盯著她的臉,半天不吭聲,此時終於忍不住冷冷一哼,然後掉頭便走。
柳絮絮一愣,今日的蕭崢居然如此好打發,有些不太正常。
她低聲念叨了一句,對著蕭崢消失在勾欄裏的背影,清亮地問道:“莫離,你說蕭崢是不是真的看上我了?”
站在雕花廊外的人終於一個趑趄,一頭栽倒在地。
柳絮絮再次一愣,扶額道:“看來定力還是不夠深啊。
說罷,心念一動,當下歡快跳了起來,“風淩美人怕是等急了,小爺我這就去沐浴一番。”
這般歡天喜地地說著,也是這般歡天喜地地跑上,跑出了雕花廊不忘了對栽地未起的人踹上了一腳。
恨鐵不成鋼地說:“你這麽弱,小爺花白白花了那麽多的銀子,如此說來實在是太虧,今日你便把賣身契寫給小爺。”
莫離本已掙紮著爬了起來,聞言再次栽了下去……
公子昭賺錢的本領實在是無人能及,她慣用有手段無非就是“坑、蒙、拐、騙”。
早在兩年前她坑了蕭崢的人,蒙了蕭崢的眼,拐了蕭崢的財,騙了蕭崢的色,以此為例。
如今財富敵國,風流天下,世人驚於公子昭身價,仰於公子昭的風姿,卻無人知道她這萬般的財富從何而來。
柳絮絮自然不會對外傳,說她這身財氣從拐了蕭崢開始,於詐賭贏了大隅首富為引,發於買下整個陽城為主。
她終究是靠了那麽丁點的小運氣站在了首富榜上。
她不說,莫離也不會說。
一個是怕糟人妒忌,一個是家醜不外揚。
如今被迫成了公子昭侍衛的莫離,正是當年大隅國首富莫家獨子,其間的心酸不言而喻。
一朝從人上人跌到人下人,已經夠讓人崩潰了,如今竟是要買身了麽?莫離自然是不從的。
柳絮絮才不管他從不從,她既然是說得到,便也就做的出,今日不做,明日也會讓它變成事實。
眼下她的心思都飛到了風淩身上,自然顧不得莫離的百般糾結,故而也就沒有看到莫離的垂死掙紮……
一番梳洗之後,整個人都清清爽爽,心底更是有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暢快。
這會兒剛穿上衣衫,整理妥當,房門便被人從外麵推開,
華羽從外麵走了進來。
她卻是連眉眼也未曾抬一下,能進入她寢房的人不多,華羽是其中的一個。
然,同樣是跟了她兩年的莫離卻沒有這種殊榮。
“扔到哪裏了?”
抿唇一笑,華羽道:“公子猜猜看。”說著緩步上前扶著柳絮絮坐下,然後取了帛錦替她細細擦拭一頭濕了水的青絲。
皺著眉,柳絮絮“唔”了一聲,樂道:“莫非扔到狼窩了?”
華羽微微一哂,細細看去臉上竟蒙了一層小女兒的姿態。
“公子哪裏的話,大好的京中哪裏來的狼窩?即便是我想喂,也尋不到半條兒狼影子。”
“那可不見得。”柳絮絮麵上頗有一股不以為然樣子。
風亦日日跟在蕭崢身後,次次與她爭峰相對,怒顏相向,她早就想教育教育他了,華羽玲瓏貼心,就不信她沒看明白自己的心事。
見她斜眼看過來,華羽終是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華羽怎麽不知公子心底如何想?雖沒有狼窩,那風亦公子此時怕是已經慘糟辣手摧花的之刑了。”
一手拍在大腿上,柳絮絮大樂:“果真?”
“華羽做事,公子還不放心?玉閣的姑娘可都不是吃素的。”
玉閣二字一出,柳絮絮頓時樂得無邊了。
這兩年來,她雖然是一夜暴富,卻也隻是創建了一紅閣,一玉閣而已。
若說這紅閣是她明著欺霸鄉鄰的好地方,那玉閣就是她用來暗度陳倉的另一穴居。
這風家兩兄弟一個進紅閣,一個又被送去了玉閣,風家那自諭清高,牛氣朝天開的老古董得知此事後,豈不氣得血噴三丈?
柳絮絮是想,最好噴他個十萬八千裏,從此長臥榻上再也起不來才好。
這樣算來,她也是間接的替她爹砍了蕭崢一臂膀。
這兩年來,她雖然蠻橫鄉裏,朝中的動向卻也了解的十分清楚。
當然,她自個兒其實也不想弄得太清楚,豈知沾染了蕭崢一人,就沾染上了一特極麻煩難區。
那柳丞相再怎麽說也是她撿的一便宜老爹,哪天如果在外麵混不下去了,她還指望著這隻老狐狸拉她一拉。
再怎麽說那也是親爹!嗯,原主兒的親爹啊。
“那可真是難為白露了。”柳絮絮嘴上這麽說,臉上卻沒有半點的同情。
華羽一聽,臉色稍顯古怪,卻也收的快。
兩年的時光足矣讓人學會“淡定”二字。
白露與華羽同樣是跟了柳絮絮兩前的舊人了,一人在紅閣,一人在軟玉閣,早已是為虎作倀習慣徹底了。
“那風淩公子今夜可是要送還回去?”
“好不容易把他騙進來,為何要送回去?”柳絮絮抬了抬下巴,示意華羽給她束發。
“公子,這發還未幹,還是先披著吧。”
華羽怎會不知道她是想去瞅瞅風淩公子,心時不免想著這風家的二公子也真是可憐,那般好似畫裏走出來的人兒,偏偏讓他入了公子的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