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呂岸冷眼注視著這老者，這老者瞧來大約至有六十歲的年紀了，臉上的皺紋像是用刀刻上去的一樣，而他的身型極為瘦削，比一般人看來都要瘦小一倍，身材約莫是在一米七二左右，背著雙手，眼神冷洌的瞧著這邊。

“這個鬼後是你的孩子？”玄飛凝視了他半晌，突然道。

鬼後的嘴角揚起一陣的陰笑，而那魂俠在沉默片刻後說：“不錯，他是我的孩子。”

“你一直就在這鬼穀附近守著他，不讓他出這鬼穀一步？”玄飛繼續問道。

“是！”魂俠沒有猶豫，說完後，他眼裏出現了痛苦的神色。

能夠想到，這老者在年輕的時候跟那鬼後的母親發生過一段很是曲折的感情，才會讓他到現在還無法擺脫苦海。

樓夜雨皺眉道：“你打算守著他一輩子？那等你去世的時候，他不是照樣能走出這鬼穀？”

樓夜雨沒說的話是，這鬼後到時一樣能為禍人間，而這老者，這魂俠，能守多久？再二十年？三十年？

“我死的時候會送他一程，你們不用擔心，”魂俠冷聲道，說完，他覺得語氣過重了，就衝樓夜雨一拱手說，“多謝這位兄台剛才幫我孩子說話。”

卻不知樓夜雨現在心裏也是五味雜陳，心想要是早知這鬼後已三十八歲了，那又何必擋著呂岸的魂槍，讓他一槍把這鬼後捅死豈不是好事。

“現在說這樣話，你早就來了，為何不出來？”鬼後突然道。

魂俠眉頭一擰，能看出他在暗暗心傷，卻是閉口不回鬼後的問話。

“他出來也沒用，他僅是個雙魂強者，”呂岸將魂槍往地上一猛，整個鬼穀像是都在晃動起來，那四色魂氣在地上沿著四個方向蔓延開去，他冷冷的說，“我是四魂強者。”

樓夜雨雖是垃圾三魂，畢竟也是三魂，他擋得都極為吃力，那魂俠想要從暗地裏出來擋一槍，隻怕就得立馬血濺當場。

四魂強者的全力一擊豈是說笑的。

“哼！”鬼後雖明知呂岸說的是真的，但他還是一聲冷哼。

玄飛瞟了眼魂俠道：“你偷聽我和樓兄說話，又留下那字是什麽意思？是在長白山裏示威嗎？你不知道我是山神幫的幫主嗎？這長白山都是山神幫的地界，你不清楚嗎？”

玄飛的話不算嚴厲，但要是木清風等人在的話，隻怕會聽得心神一震。

玄飛的辣手，他可算是看過多回了。

“我知道，我還知道你和那位四魂強者都是天門的弟子，我想，”魂俠說著，突然雙膝一跪說：“我想求你們幫幫我這孩子。”

看著父親跪下，那鬼後臉色一變，起身道：“起來！我不需要外人的幫助，我生來就是這樣，就是活下去又怎樣！”

“啪！”就看人影一閃，鬼後臉上被狠狠的搧了一記。

出手的是樓夜雨，他實在瞧不下去，連父親都跪下來了，這三十八歲的孩子還說出這種話來，實在讓他很是失望。

“幫他？幫他出穀嗎？這不可能，”玄飛斬釘截鐵的說，“而要我幫他治這半陰之體，我可以說，我沒有法子，而我的師父，也不可能有法子。”

這倒是不假，連呂岸都極為讚同，因為在任何的古書，包括閑雜書籍中，都未記載有半陰之體的救法。

這半陰之體便是連一點陽氣都無法注入的，一但注入就會立時形成排斥，這可說是自絕了任何能幫助他的法子。

也根本就沒法子能幫得了這個鬼後。

“不，有法子的。”魂俠突然道，“在這鬼穀的盡頭有個鬼王，那鬼王守著一顆異果，要是吃了那異果就能讓人陰陽調和，功力大增，要是修行人吃了異果的話，能瞬間突破一魂境界。”

“一魂境界？是從普通人提升到一魂境界嗎？”呂岸問道。

那閃爍不定的魂槍表示他對魂俠提出的事，很感興趣。

“不是，是直接能從三魂到四魂，或是四魂到五魂，這樣提升。”魂俠苦笑道，“要是能讓我這孩子吃下的話，那就能讓他變成正常人。”

隻需要能調和鬼後身體裏的陰陽，再讓他長高什麽的，實在不是難事，就玄飛所知，在天門裏就有好幾種這種藥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你是雙魂強者，你對付不了那個鬼王嗎？”樓夜雨問道。

他怕這是個陷阱，雙魂強者在世間已算是極強的存在了，鬼王能強到什麽地步？

“不，我遠遠不是他的對手，”魂俠慚愧的說，“我突破雙魂境界也就是十來日的事情，而以前，我走到這鬼穀裏，都要穿著厚厚的棉襖。”

想來又是天地間靈氣大變動的關係了。

就像是蘇帛一魂變雙魂，而樓夜雨一魂變三魂一樣。

“那雙魂強者也不會連個鬼王都收服不了吧？”樓夜雨還在問。

“這鬼王就我看，差不多能有接近四魂強者的實力，而他手下還有近千名的鬼卒，我實在，”魂俠越發的自卑，“實在不是他的對手。”

要真如魂俠這樣說的話，那鬼王實在有些門道了。

而玄飛原本就估計這鬼穀裏的鬼王不是好相與的，就轉頭去看呂岸。

呂岸的眼裏卻是冒著精光，想必那鬼王守著的異果已讓他起了覬覦之心，到時怕是輪不到那鬼後吃了，他要吃下的話可是直接能從四魂到五魂，將成為天門的第三個五魂強者。

到時秦陽雖是掌門大弟子，但掌門之位呂岸也有一爭的實力了。

“那異果共有幾顆？”玄飛問道。

“五顆，現在全快要成熟了，就從山穀深處裏走出來的鬼卒說，今天午時三刻就是成熟之期，到時要是差一刻鍾的話，就得延誤時機，那異果就吃不得了。”魂俠說。

玄飛抬頭看了看天，離午時三刻也就一柱香的時間了，想那鬼王一定會等到異果落地，就將它吞食掉。

鬼王並非修行人，但要是吃了那異果，想來也能提高極強的實力，到時可就難辦得行了。

“鬼卒會把這些消息告訴你？”樓夜雨詫異道。

“他們自不會說，我是抓住個落單的鬼卒，嚴刑拷打，才問出來的。”魂俠說道。

鬼卒要是實體的話，那與人無異，自會感受到各種的疼痛，魂俠是雙魂強者，對付鬼王沒把握，但對付這些鬼卒還不成問題。

要拷打鬼卒想必都要用一些暴陽什麽的之類，就夠那鬼卒受的了。

鬼後哼哼唧唧的說：“就憑你們幾個也想打贏鬼王，搶那異果，不是做夢嗎？”

他話音剛落，呂岸的魂槍直接頂在了他的喉嚨上，讓這小孩立時臉色大變，冷汗直流。

“要不是那異果有五顆的話，我一顆都不會留給你，小子，跟在你爸後麵。”

不敢慢行，快步的往前趕，就魂俠說，這裏離那鬼王和異果所在的地方還有五百米遠。

路上呂岸分析道：“這異果極有可能是在極陰之地生長出來的‘升龍果’。”

“也不排除會是‘靈陰果’。”玄飛說道。

這兩樣都是生在極陰之地的靈果，在全部的靈藥仙草的名單上都是能排到前五位的，隻是自來極少有人發現，那鬼卒不說，這鬼穀連山神幫的人都敬而遠之，在滂滂收集仙藥靈草想要救宋子雄的時候，倒是沒有過來找過。

“隻要看到就清楚了。”樓夜雨說道。

他出自悟魂閣，平時裏看的書也極多，自是在書中瞧見過這兩種奇果的圖案，知道該當長成怎樣。

說著話就趕到了距離鬼王和異果所在地的一百米外，就看到前頭的陰氣濃密到了比牛毛還厚的地布。

玄飛都不得不亮出兩儀盤，驅散這些陰氣。

魂俠和鬼後更是嚇得臉無人色，這鬼後雖是生在鬼穀之中，但這鬼王居住的這一帶，他是打死都不敢過來的。

活了三十八年，就遠離這裏三十八年，說來還是頭回來這裏。

“大膽的修行人，竟敢到我的居所來，不想要命了嗎？”一個極硬的聲音在濃密的陰氣裏傳出來。

玄飛冷笑道：“你的居所，你難道不知這長白山都是我山神幫的地盤嗎？你住在這裏，你交過保護費沒有？”

突然一句地痞話，讓那陰氣裏的鬼王著實愣住了，好半晌，才哈哈大笑：“山神幫幫主，好了不起的頭銜，難道我就怕你了。”

“那天門弟子呢？”呂岸冷喝一聲，手裏的四魂長槍猛的一舞，所有的陰氣全都退散開。

那夾在濃霧中的鬼卒全都驚得四散而逃，魂槍、魂劍、玄飛的兩儀盤，在他們的眼裏可說是洪荒猛獸了，而魂俠也拿出了他的魂兵，一把金色的大刀。

他才晉升雙魂強者沒多久，想來另一種魂氣的魂兵還未能煉出來。

“四魂強者，天門弟子，難怪敢來我這鬼穀裏鬧事。”就聽鬼王說了句，從極深處走出來。

玄飛卻是在他走出來的刹那看到了他背靠著的那片山壁上長著一長串像是葫蘆一樣的果子，是升龍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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