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
有點兒不太敢相信,每次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我這樣做他都不會拒絕的。
可能是頭碰巧挪了一下?
我又湊過去一試,路北川再往後退,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我盯著他眼睛,試圖看出些什麽來。
“睡覺。”路北川伸出一隻手蓋住我的臉。
可能這次路北川實在是太難過了,一點兒親嘴的心情都沒有。
第二天一起來,路北川看起來恢複如常,但我看得出來,他心事很重,眼底鬱色揮之不去。
他的不開心似乎與我有關,但他什麽都不說,我無從下手。
說真的,如果摸摸親親抱抱能讓他好點兒的話,我巴不得立馬找個賓館拉著他進去釀釀醬醬。
然而路北川這一回似乎不是這種膚淺低級的手段可以哄得好的了。
安靜地完成了一天的學習任務,到了下午放學的時間,我琢磨著要不要請路北川出去吃頓好的,說不定心情會好點兒。
結果路北川比我還先開口:“晚飯出去吃吧。”
誒?我驚喜地看他,他淺淺地笑了笑,攬著我往外走。
今天是個晴天,學校大門旁邊擺了很多流動攤點,賣麻辣燙的,賣壽司卷的,賣煎餅的,還有一個老爺爺在賣一些小烏龜小鳥小兔子什麽的。
其中有一隻灰兔子和我之前的那隻長得很像,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好像這個學期都沒看見你的兔子了,在家裏養著嗎?”路北川也掃了那個攤子兩眼,突然問我。
“死了。”我有點兒憂從中來,直接就說了。
路北川驚訝地看著我:“都沒聽你說過,什麽時候的事?”
“上個學期最後一天。”我記得非常清楚,因為那天我和路北川大吵了一架,關係幾近決裂,哦,應該說那會兒就是奔著關係決裂去的。
那時候吵成那樣,像仇人似的兩個人,現在居然談起了戀愛。
真是奇妙。
“兔子不是一直活蹦亂跳的嗎?怎麽突然就死了?”路北川又問。
“喝了點兒雪碧,就死了。”
路北川眼睛睜大了,顯然覺得難以相信。
“兔子不能喝水的。”我解釋道,“我們那邊的老人家說的,喝了水就可能會死,雪碧肯定更不能喝了。”
路北川了然地點點頭,問我:“再買一隻來養?”
“不了,我養不好。”我搖搖頭推著他走,“先把我自己養得高些吧。”
路北川笑笑,手按了按我頭:“真的不算矮,這身高剛好。”
我們在學校對麵找了家飯館,剛點好菜,路北川就上廁所去了,回來的時候菜剛好全上來。
“你上個廁所怎麽這麽喘氣?”我奇怪地問。
路北川一坐下就先喝了兩杯水,衝我擺擺手:“廁所裏有人,我有點兒急,去附近網吧上的。”
我點點頭,盛了一碗飯給他。
“這菜怎麽有辣椒?我說了不放辣的。”路北川端著碗掃視著桌上的菜,皺著眉毛,扭頭就要喊老板過來。
“算了算了,沒放多少啊。”我攔住他,“現在人好多,把菜撤了重新上不知道要等多久,我好餓了,而且我都超級久沒吃過有辣椒的菜了,讓我吃一點兒嘛,我保證不多吃。”
雖然現在已經適應了清淡的口味,但是偶爾看見有辣椒的菜還是會很想吃。
路北川看著我,輕輕歎了口氣,把那盤一點兒辣椒都沒放的油麥菜放我麵前。
整頓飯路北川都盯著我,放了辣椒的牛肉和排骨我隻吃了七|八塊的樣子他就不讓我吃了。
“吃太多了,嘴巴好紅,肚子疼嗎?”
路北川在前台拿寄存的包,伸手摸了摸我的嘴唇。
“我就吃了幾塊有辣椒的菜,現在肚子裏全是油麥菜好嗎?疼個屁啊。”我忍不住抱怨,視線落到他包上,覺得有點兒奇怪,“怎麽你的包突然變這麽鼓?裏麵裝了啥?”
路北川不答話,推著我走出飯館,然後才低頭在我耳朵後麵聲音悄悄地說:“你的教鞭到了。”
“哈?”
我下意識回頭,嘴巴差點兒和他親上。
路北川臉上透著點兒紅:“就你上次在視頻裏看到的那個教鞭,不是說想要嗎,我買了,快遞今天到的,現在在我包裏。”
好吧,我知道他在說什麽東西了,那天我說我們買來玩玩,其實就是三分鍾熱度,後來就沒再想著這東西了,沒想到他這麽放心上。
“今天的晚自習我和老師請了假,說你身體不舒服,我陪你去醫院。”路北川繼續說著,語氣越來越微妙,“我們開房去,好不好?”
雖然路北川說的很小聲,但我第一反應還是左右看看周圍有沒有人。
大街上說開房什麽的……真是刺激。
而且路北川能提出這種要求,至少說明心情已經好很多了吧。
“好啊!”我欣然應道。
我們找了家離學校比較遠的酒店,路北川非常迅速地開好了房間牽著我上樓。
明明天氣還不是很熱,我們也是坐車過來的,沒怎麽走路。
但路北川的手心裏全是汗。
他居然會因為開房而緊張麽?
“先洗澡麽?”進了房間之後我非常自覺地問。
“嗯,你先洗。”路北川把我推進浴室,還關好了門。
居然不一起洗?
看來心情還是沒有完全恢複,等會兒我得努力一點兒才行。
我把自己搓得幹幹淨淨,洗完穿著浴袍出去,就看見路北川蹲在地上鼓搗什麽。
好奇,輕輕地走過去一看。
地上有個紙盒。
盒子裏一隻灰毛黑眼睛的小兔子。
路北川正拿著片白菜葉在喂它。
心裏的感覺頓時非常複雜,路北川自己心情都不好,還想著給我買兔子。
我挨著路北川蹲下,他略微驚訝地回頭看我,把白菜葉子放我手裏,兔子立馬向我跳了過來,撲棱了下耳朵,兔牙咬上菜葉,哢哧哢哧吃了起來。
太可愛了,我忍不住摸它。
“這次我們好好養,一定把它養大,到時候還生小兔子。”路北川語氣認真而溫柔。
我想說點兒什麽,卻啥也說不出來,幹脆腦袋一扭,直接一口親在他臉上。
路北川輕輕地笑了,拍了拍我的頭,“你先喂兔子,我去洗澡。”
想到等會兒路北川洗完澡出來我們要幹什麽,我有點兒口渴,起身找出書包裏下午胖子給的雪碧喝了一小半,然後繼續喂兔子。
他洗澡很快,五分鍾不到就出來了,讓我去洗手。
“把你的東西拆了。”
剛洗完手出來,就看見路北川坐在床沿上拿著個長長的紙盒子遞給我。
我接過來滿懷期待地拆著盒子,路北川就坐在我後麵,手和腿都圈著我,看著我拆。
“哇,和視頻裏的一模一樣。”我擺弄著黑色的教鞭,發現它是根略有彈性的細棍子,從手柄處開始逐漸變細,尾部一個皮製的小片。
試著在路北川露在浴袍外的大腿上打了一下。
“這個好玩。”我往他懷裏一靠,試探著說。
路北川溫柔地看著我:“好玩你就多玩一會兒。”
“痛嗎?”我問。
“不痛,我皮糙肉厚的。”
路北川往後退了退靠坐在床頭,讓我調轉了方向麵朝著他坐在他大腿上。
然後把浴袍半褪,露出半副胸膛。
路北川身材實在是很好,線條流暢像雕刻出來的,手指修長的手拍了拍胸口,低沉的已經漸漸趨向成熟男人的聲線說:“來,打吧。”
我他媽頓時感覺頭都暈了,手軟得有些握不住那根小細棍子,忍不住捂了捂鼻子。
“又要流鼻血了?”路北川笑著問我,眼睛一閃一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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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嗎?”路北川挑眉問我。
看這樣子是還能接受,我點頭:“好玩,以後還能玩不?”
“能,回頭把它收好,下次出來開房也帶著。”路北川說。
啊啊啊啊他太好了,我不能繼續打他了。
留著下次打。
我把教鞭放到一邊去收好:“玩夠了,下次再玩了。”
“嗯。”路北川點點頭,直起上半身靠近我,漂亮的雙眼直盯著我眼睛,“你玩夠了,那輪到我玩你了,對不對?”
好像沒毛病。
我有點兒遭不住他的眼神,臉上燙起來,點頭:“對。”
路北川腿曲了起來,我往下一滑。
鼻子和嘴唇離他隻有一個指頭不到,極近的距離下分享著彼此的呼吸。
路北川長長的睫毛蝴蝶翅膀似的輕輕顫了顫,嘴唇稍稍往前一湊,溫柔地覆住了我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