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路北川在洗手間裏嘴唇廝摩了好一會兒,終於在廝磨出其他不太好解決的衝動之前離開了。

“秦小歌!想死你了!怎麽臉這麽紅?我靠,眼睛也紅,路北川欺負你了?”張佳萊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跑出來的,衝上來就吊兒郎當地吊在我身上嘰裏呱啦,“他打你,你別怕,你來我這兒找你爸……啊呸,不是,找你哥。”

幾天不見,張佳萊還是這麽可愛,像柴犬似的臉上洋溢著傻白甜的笑容,QQ的。

“張佳萊你想造反?六親不認了嗎?”路北川出現在我們身後,眼神涼颼颼地看著張佳萊。

張佳萊眼神立馬換了一副嘴臉:“哎喲,哪兒能啊,我表哥人最好了,人美心善,前凸後翹,臉蛋賽天仙,身材似魔鬼……哎喲!”

我兩隻手掐住他兩邊臉揉捏:“可以了不要再說了,再說就成三百字小作文了,怎麽來這兒了?”

“嗚嗚嗚嗚我跟你說,我超級慘,林衡超級陰險的,他把我工作折騰沒了,我現在沒事可幹,成了無業遊民了。”張佳萊像隻狗一樣扒拉著我,開始哭訴,“他想包養我嗚嗚嗚,像養可愛的小金絲雀那樣嗚嗚嗚嗚……”

“佳萊,說實話。”路北川再一次涼颼颼道,“你這長相現在是過得去了,但離可愛的小金絲雀還差得有點兒遠,林衡包養你這種品相的,不劃算。”

“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張佳萊抱著我崩潰大哭,表情到位,沒有眼淚。

“手撒開。”路北川非常冷漠地把張佳萊從我身上扯開,張佳萊哇哇叫著又撲了上來。

劇照師再一次找到了我們,在洗手間的門前對著我們哢嚓哢嚓。

我:“……”

“佳萊。”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劇照師旁邊走過來,依舊是一絲不苟的幹淨打扮,語氣永遠透著一股紳士的溫柔勁兒。

“啊變態來了!”張佳萊大叫一聲扔下我們就一溜煙兒跑了。

我:“???”

林衡看著張佳萊離去的方向,一臉無可奈何,視線轉到我臉上時,突然變了表情,對路北川嚴肅道:“路北川你欺負他了?”

路北川沉重地歎了口氣,站在我身旁,用一種十分寵溺的眼神看我:“寶貝兒我欺負你了不?”

欺負了欺負了欺負了!!!

我心裏一百遍土撥鼠尖叫,但是在林衡麵前還是要保護一下路北川,不然林衡又會說要收購路北川的公司的。

路北川的公司被收購了那他就沒錢了,他沒錢了就不能給我買好吃的了。

到頭來吃虧的還是我。

賬我還是會算的。

“沒有,為啥這麽問?是不是我臉和眼睛都看起來有點兒紅?沒事,親嘴親的,你看路北川,他臉也有點兒紅呢,都是被我給親的。”我麵不改色心不跳。

林衡努力管理著表情,但我還是眼尖地看見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衡哥你來這兒幹嘛?你們組還沒開始拍嗎?”我問。

“還沒有。”林衡搖頭,“張佳萊想來找你們玩,我帶他過來的,結果一下車他就跑沒影兒了。”

“他說你把他工作折騰沒了是怎麽回事?”我好奇問道。

“當模特太辛苦了,飯都吃不飽,所以我就和他公司去交涉了一下,就是這樣。”林衡攤了攤手,一臉無辜。

“我帶張佳萊在附近玩,晚上一起吃飯?”林衡禮貌地詢問道。

“好啊,我應該有空的,哥你呢?”我回頭問路北川。

“你有空我就有空,哥哥和你一起。”路北川又露出那種虛假的寵溺笑容。

林衡的表情終於失去控製了,眼神冷冰冰的,嘴角機械地扯了一下,對我說:“那我先去找佳萊了,歌兒,記住,如果有人欺負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收拾他。”

“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仔仔。”路北川對著林衡微笑。

“嗬嗬。”林衡也紳士地微笑,然後問我,“仔仔是小名?”

“是啊哈哈,我媽是這麽叫我的。”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覺得有點兒尷尬起來。

林衡點點頭,似乎有點兒不太高興,終於朝著張佳萊離去的方向走了。

路北川盯著林衡離去的背影,等他走得遠了,突然衝林衡比了個凸。

劇照師過來……

“這個不要拍!”我大叫道,終於阻止了他。

“天哪你好幼稚。”我看著路北川,十分無語。

路北川牽著我在動物園裏隨意地逛起來:“林衡這個小肚雞腸的……”

“別這麽說他!你們怎麽突然又這樣了?上一次一起拍節目還好好的啊!”

“關我什麽事?是他先懷疑我欺負你的!”

“難道你沒欺負我?”

“怎麽就欺負了?那是疼你……而且他還嫉妒你叫我哥哥,小氣鬼。”

“小心小氣鬼收購你公司哦,路總裁。”

一路拌著嘴,走到了企鵝池邊,導演找到了我們,給裝上收音話筒,讓我們隨意在動物園逛就好,兩個攝像跟著我們,我們組的第二期錄製就這樣開機拍攝。

“企鵝寶寶好可愛。”我扒著欄杆,看企鵝池裏一群小企鵝笨拙地拍著小翅膀擠在一起,衝欄杆這邊張望,似乎對我們這群人類很好奇的樣子。

“你喜歡?以後生一個。”路北川站在我身後,兩隻手搭在我肩膀上,聲音從我頭頂傳來。

“魔鬼嗎你?這是企鵝啊!而且我是男的!我生不出來任何寶寶,更生不出來企鵝寶寶!”我抓狂道。

“我說了讓你生嗎?怎麽你自己就主動認了?”路北川低著頭看我,眼神無辜,“而且歌兒,為什麽要這麽大聲,你看,周圍的人都……”

我轉頭往四周一看,發現企鵝池邊的遊客都不看企鵝了,光盯著我和路北川看。

“……”

我有種想跳進企鵝池去的衝動,心裏狂流寬麵條眼淚。

“好了好了,沒事,我們換個地方。”路北川拉著我離開了企鵝池。

走了一段路,到了可以看火烈鳥的地方。

腿又長又細,顏色漂亮的火烈鳥們成群在水上綠地裏站著,非常好看。

路北川給我和火烈鳥拍了幾張照,我突然想起來個問題。

“我剛才說的話也被收進去了是嗎?”我指了指衣領上別著的話筒。

“是的。”路北川誠懇道。

我卒。

“沒事,會剪掉的,我讓後期剪掉。”路北川笑道,拉著我去看下一個動物。

中飯我們在動物園裏的一家主題餐廳吃,攝像餓著肚子在一邊拍拍拍,等我們吃完了,節目組才放盒飯。

下午也是逛逛逛拍拍拍,看了大象看了河馬看了熊貓,最後走到湖邊,我腳酸得不行,一屁股在大鵝卵石上坐下,掏出之前那半包鳥食喂湖裏的天鵝。

夕陽中湖光粼粼,白天鵝優雅地伸長脖子吃我手上的鳥食,路北川就站在我邊上,低頭看我。

導演終於覺得今天的素材拍夠了,宣布收工,大家歡呼下班。

“我腿要斷了,這狗動物園太大了。”我邊卸著身上的錄音話筒邊吐槽。

“背你?或者等下到沒人的地方抱你上車去?”路北川也把錄音話筒卸了,和我的一起遞給來收話筒的實習製片。

我有點兒尷尬,雖然路北川說完這個話的時候實習製片才過來,但還是有點兒怕被他聽了。

等實習製片走了,我才說:“我是個爺們兒,自己能走好不?”

“嗯,你是個爺們兒,而且還是個硬漢,特別硬的那種,我可以證明。”路北川衝我眨眨眼。

我:“……”

路北川和我到餐廳的時候,張佳萊和林衡已經在位置上坐著了。

張佳萊正在吃一個冰淇淋,一勺一口一勺一口,腦袋還一晃一晃,美滋滋傻乎乎的,林衡坐在邊上默不作聲地看著他,似乎看得很有趣的樣子。

“想吃冰淇淋嗎?”路北川問我,“我讓人買了送過來。”

我皺眉:“要吃飯了吃什麽冰淇淋?”

路北川表情竟然有點兒失望。

剛一坐下,路北川和林衡兩個人又開始了無聊的較量。

林衡:“仔仔你想吃什麽?”

路北川:“心肝,這裏有楊梅凍,今天想吃嗎?”

我冷漠臉:“……”

張佳萊把手裏的哈根達斯一摔,雙手抱臂:“哼!”

林衡立馬抱歉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把菜單攤開給張佳萊看:“Sorry,小鬼,想吃什麽?”

“這個!這個!這個!這個!”張佳萊手指頭亂戳了幾道菜單上最貴的菜,小手指點了幾下就點掉了大幾千的菜。

我倒吸一口冷氣,有錢也不是這麽花啊我的佳萊嫂子!

路北川也把菜單拿到我這邊來,悄咪|咪道:“選貴的點,不然我沒麵子,不準點辣的。”

“好無聊啊你們。”我也悄咪|咪回他,戳了幾道貴巴巴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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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吃到一半,張佳萊開始控訴林衡。

“你們說他是不是侵犯我的人身自由?怎麽能不讓我工作呢?”

林衡溫柔地笑,不說話,拿餐巾擦張佳萊沾了醬料的嘴角。

“我們又沒結婚,他憑什麽管這麽寬?”

張佳萊繼續控訴,林衡剝了一塊蟹肉遞到他嘴邊,他啊嗚張嘴吃了,完了繼續罵林衡。

“我就是被他溫柔的外表騙了,嗚——,你們千萬別看他現在這樣,又帥又紳士,他就是個人麵獸心嗚——”

張佳萊抹了兩下並不存在的眼淚,他穿了一件很潮很有設計感的襯衣,襯衣的袖子上有好幾根繩子,有點兒影響夾菜,林衡把他把袖子挽好,繩子收進袖子裏。

“喂!你們兩個怎麽這麽冷漠!”張佳萊大概是見林衡這會兒表現太好了,繼續控訴下去不好意思,於是把槍口調轉了方向,對準了我和路北川。

“哦。”我冷漠地應道,路北川筷子伸過來,上麵一塊蝦肉,我張嘴咬住,然後轉頭對著路北川,眼神示意他。

他瞬間懂了,傾身過來,把我嘴上的蝦肉咬掉一半,還在我嘴唇上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