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什麽岔子，砌牆這個活幹起來還是快的，十一月底，葉家第二層樓起來了。

葉知凡沒能回去，陳嘉善回去了。

這趟回去，他從下麵給買了一對胖嘟嘟的小土狗回去。

買小狗這個事情葉知凡是曉得的，陳嘉善沒買過這東西，路上剛巧碰見了，二十一隻，長的肉乎乎的怪好看，想著家裏需要就給葉知凡打了個電話。

大概兩個月的狗崽子，陳嘉善覺得要喂就喂兩隻，免得到了新地方不習慣，一晚上都叫喚。

葉知凡覺得他說的挺在理。

然而這個在理，等陳嘉善把小狗送回去就得了一通埋怨。

葉新民到不敢太過，隻吆喝了一聲：“嘿，整兩個，這小了不說，大了可是要點糧食喂哩！”

連說帶笑的，陳嘉善倒是沒聽出什麽不對，隻道：“兩個有個伴好養一點，你後麵梁上不是喂了雞，稍微長大一點一隻留門上一隻拴後麵梁上雞棚子下麵，上下都能照顧到。”

“那也要得。”

要得是要得，轉身電話就打來了葉知凡這裏。

接到電話的時候葉知凡正在一家舊書店淘書。

“陳嘉善回來帶了兩隻狗，胖倒是還怪胖，就是有一個看著野得到很，直接不得手。”

葉知凡道：“剛剛到新地方，小狗，你不是最喜歡揉那些東西，多哄哄多帶帶跟你親近了就不會野了。”

“你爸爸剛剛還在說，買東西也不打電話問一聲，咋一下整了兩個，那玩意長大了之後能吃得跟啥一樣。”

葉知凡的額臉一下子就拉下來了：“嫌能吃不要了你就叫他帶下來。”簡直煩人得不行，一天到晚哪來那麽多屁事了的。

張桂琴道：“買都買了，帶下來又咋整，先喂著。你爸爸說等大了看看哪個聽話留哪個，不聽話的打死吃狗肉。”

“你們是不是有毛病？”

張桂琴道：“他也就是嘴巴攢勁，還打死吃狗肉。這輩子雞都不敢殺都 沒殺過的。”說完，問葉知凡：“聽聽啥時候放寒假？”

“還早呢，這陽曆年都還沒到都想著放寒假了。”

“我就是問問，放寒假你們回來不回來？我看能你們回來主體就起來了，就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能住了。瑤瑤子你沒問一下，過年是不是也要回來，上回她考試，成績出來了沒有？”

“過年還早，這會兒問誰也說不準。我們寒假肯定是不可能回來的，就是放假聽聽也得上課我也得工作。瑤瑤那邊回頭你給打電話問啊，你這個媽當的，連她回來過年不過年你都不直接問，非得從我這裏轉一圈。考試成績倒是出來了，又沒過，反正我看惱火的很。”

這話一出張桂琴就開始抱怨了：“一天到晚的不用心，除了看電視就是打遊戲，也不曉得以後要混個啥人出來。人家上了大學出來都穩穩當當的有工作了，她這啥狗屁都沒有。這一晃一年，還有幾年就三十了。女子家一過三十，事業事業沒有，婚姻婚姻沒有，還有個啥指望。”

葉知凡道：“你跟我一遍又一遍的說這些有什麽用呢？她是你們生的，從小就是你們的責任，你跟我說真的起不到半點作用。小時候我可以幫忙帶著她，現在大了，這些都不需要我了，她是個成年人了，你覺得你們說了不起作用我說了她就能聽？”

“那多少還是起點作用呢，我們說啥她都不愛聽，動不動黑臉，說你的時候態度都不一樣。上回打電話還在說，說她想盡量考回來，也能幫你分擔一點，不然對你不公平。”

葉知凡微微一愣，繼而歎了口氣：“她現在心裏咋想的我也不清楚。這一次次的考考不上，光想著回來幹啥。回來也是要有工作要吃飯的，萬一不行就得想別的辦法。公務員考不上，事業單位進不了，教師資格證不願意去考，我該想得，能想到得路子都替她想過了，說了八百回了。”

她不知道咋弄，張桂琴這個不操心得更不知道咋辦：“說起來我都愁哦，想起來我一晚上瞌睡都睡不著，咋搞哦！”

葉知凡翻了個白眼，還愁得瞌睡都睡不著，就她媽那個瞌睡，天塌下來都指望高個子頂著，她依舊呼呼大睡。

正想招呼一聲要掛了，陳嘉善得電話來了。

“我先掛了，有電話進來了。”

說完，不等張桂琴回應，接通了陳嘉善的電話，這邊的通話就自動斷了。

陳嘉善在那邊道：“家裏二層這兩天就起了，你爸爸的意思是三層提個垛子，就把後麵蓋起來就行了，前麵是平房，到時候可以當地板用，曬東西。”

葉知凡道：“下麵院壩那麽大，誰還費勁把東西背三樓上去曬？”

陳嘉善道：“是這麽回事，而且平房就算是勾縫再好也會漏雨，咱們老家不都是那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實依我說，上麵就不需要提什麽垛子，更不需要什麽房梁還蓋瓦，你看城裏現在頂層都是平的，直接那鋼材旱成柱子，弄成玻璃房多好。你媽又不同意，說是修房子都得要房梁，房子沒有脊梁不叫房子，也不曉得這是啥講究。”

“那我也不知道是什麽講究，一個地方一個風俗吧！主要問題是，木頭都已經砍了，瓦應該也已經訂了吧？一萬二的木頭說的包給上房頂的，這陣不要房頂人家大概也不可能給退錢，所以這個賬就不是那麽好算了。總歸是他們住，有個差不多就行了。”

陳嘉善道：“也是，木頭砍了，但是前麵肯定不能就這麽敞著，不然防水做的再好也會往二樓滲，這邊這個雨多的跟什麽似的。我的意思是，不行了就把前麵留出來的買鋼材找人焊起來，上麵蓋那種鋼化玻璃。

這樣曬東西也不影響，刮風下雨的晾衣裳啥的也不用擔心。”

葉知凡伸手揉了揉眉頭：“關鍵他們不願意弄的話你想再好沒用，你想的你得自己去弄才行，你有那個時間？”

“這陣不是多忙了，備料還是能抽出來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