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新民也是那個意思。修房子,他也想的多,不能達到每一個人滿意,但是起碼的盡量滿足大家的要求。

陳嘉善在那說的熱鬧,他也就聽了個熱鬧。聽完之後才道:“你說了半天我也不懂你到底要弄個啥樣的,反正後麵是決定好了的,那一半要蓋瓦。前麵敞開,你想咋整咋整,我是不懂那個也整不來。”

陳嘉善道:“那你肯定是不懂,回頭我下去備材料。也不著急,等到年底有時間了再往回弄。材料備齊了,回頭找個電焊工過來焊就行了,我畫個圖紙。”

他是個說幹就幹的性格,說要準備弄那肯定就得弄,量好了尺寸開著車就走了。

加工廠那邊不忙,夜班停了,他回來了的次數就多了些。跟葉誌凡說著他的打算:“我看人家那路邊上那有幾家房子修的確實好看,修一趟花那麽大代價,稍微給整好看一點。也不說做造型啥的,修個玻璃房,到時候欄杆做好,買張好桌子,放幾把椅子,有時候來個親戚客人到樓上去喝個茶啥的,邊上還能種點花花草草。”

計劃的倒挺好,葉知凡也有點心動。

“倒是挺不錯,我們那個位置,尤其是稍微站高一點,下麵就是河溝,最後是樹林,對麵是山,家裏再添一點花花草草蠻好的。不過,你想那麽多,幹起來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幹出來的,那是時間去弄,哪有你想那麽簡單

陳嘉善不以為然:“那能費多大事?圖紙畫好之後隻需要花點時間去看一下鋼材,根據自己需要的尺寸定下來找車送過去就行了。還有就是玻璃,市區肯定不止一家店,那玩意的回頭去打聽一下,拿回去又不需要自己弄,花點錢找人弄就行了。”

葉知凡笑了笑:“費這麽大的勁,一年在家也住不到幾天。”

陳嘉善道:“弄好了,你爸媽不是在家裏住?我們放假的時候也可以回去。又不是一直這麽忙,山裏環境好,對你寫作也挺有幫助的。”

葉知凡不敢苟同,回到山裏麵她根本就靜不下來,晚上睡不好白天寫不了,不是這個來串門就是那個從門口過路,不是鳥在叫,就是下麵小山溝裏的水嘩嘩的響。

這都還是其次的,尤其是她媽,一會兒不找人說話那個嘴巴就難受,呱呱呱的說半天,最後來一句:“你好好寫東西我不打擾你了”,就讓人很想口吐芬芳。

陳嘉善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繼續在那規劃:“你看,你爸媽身體都不好,既然已經開始動工修房子了,那開年之後肯定就要搞裝修啥的,肯定就不出去了。要弄就好好弄一下,回頭在家種點菜園子,然後喂點雞鴨什麽的。你們那環境好,條件得天獨厚,散養那些最合適不過,在家也能一遍創收了。”

葉知凡道:“你在這想的倒是挺好,關鍵他們不一定會按著你的想法來,我爸就不說了,我媽你是知道的,回來沒兩天就一天到晚的開始念叨過完年要繼續出門了。”

陳嘉善在沙發上坐下來,隨意的靠了過去:“出門,這把年紀了還出門。出門在外麵就能享福了?靠勞力吃飯,遲早有幹不動的那天,不如趁著現在已經回來了把家裏好好弄弄。遠的不說,就你後麵大媽,人家兩個一輩子沒出過門,照樣養 了三個孩子,還供了大學。照樣也過了一輩子。人家家裏也沒見缺吃少喝。那麽多人在家能行,就他們在家不行。她出去了你爸一個人在家裏麵咋弄?”

葉知凡歎氣:“那兩個人我不好說,說了也不會聽。這才回來了多久,天天在家嘰嘰歪歪的,一吵架就給我打電話,我也煩的不行了。一開口,各有各的道理,就我沒道理。不管他們那些事情,本來都已經夠煩的了。你該咋弄咋弄,不要去考慮他們。”

不管後麵在家不在家,他們回去住不住,陳嘉善想弄她是絕對不會潑冷水的。花錢花不了多少,有時間搞就行。

陳嘉善確實把這個事情記在了心裏,房子剛剛起,他就訂好了鋼材讓人拉了回去。

周末,難得天氣好,葉知凡約了陳聽聽的同學家長,帶著幾個孩子去河濱公園那邊打球。

到外麵跟同學玩,陳聽聽還是很開心的。

幾個人占據了一個案子在那打乒乓,葉知凡她們幾個在那聊天。能約著一起出來,自然是性格合的來,有共同語言的。這個共同語言無非就是男人跟孩子。

還沒說兩句,電話響了。

葉知凡拿起來一看,又是她媽打來的視頻。

往邊上背陰處走幾步才接通,沒有陽光照射這才能看清楚視頻裏麵的人。

“咋了?”

張桂琴笑道:“我給你看看你老子。”話還沒落音,鏡頭已經挪到邊上葉新民身上去了。

葉知凡哎呀一聲:“這一下子感覺像個老太爺了,你咋弄的?哪裏不舒服嗎?捂那麽嚴實?”

這會兒天是冷了,早晚都凍手凍腳的,但是中午太陽出來了還是比較暖和的。而且,葉知凡從來沒見過葉新民在家裏穿那邊整齊厚實過。

穿著她給買的加絨皮襖,頭上帶著火車頭帽子,葉知凡一下子就自動代入到了她爺爺當初的樣子。

葉新民嘿嘿笑:“啥時候回來?靠火柴都給你們劃好了。”

葉知凡道:“過年就回來了。”

張桂琴道:“你看看你爸是不是一下子老了一大截?前騎車去街上買材料,回頭來的時候栽溝裏去了,差點沒能爬起來。”

葉知凡心中一緊:“咋弄的餓?咋栽溝裏麵去了?身上傷著沒有?”

葉新民道:“莫事,小問題,你媽一天都喜歡大驚小怪。”

“都是的很!”張桂琴把話接過去:“我一天都喜歡大驚小怪。你這不是第一次了吧?上回去買鋼筋,走半路上說是邊上過了個大貨車,跟人錯車沒錯開,一下子栽溝裏去了,絆的腿杆好大兩坨皮都莫得了。這才多久。這回是才出門,就在對麵胡家門下麵。才走了多大一陣,我就聽見對麵有人吆喝我。栽坎子下麵,幾個人把他弄起來,半天都叫不答應,我心想這下真的要求了。過了一陣人家又緩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