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她推了推他。
“沒事。”
簡單的兩個字,卻像是費盡全力擠出來的——就這樣,怎麽可能沒事?!
夏清淺咬唇道:“你沒吃藥?”
蕭墨寒腦子裏疼得厲害,用力的闔了闔眸,“吃了,不知為何沒有效果。”
他這何止是沒有效果,簡直跟吃了假藥一樣!
夏清淺再次握住他的手,想要往他體內輸送靈力,卻被男人反握住,虛弱的道:“別浪費那個精力了,剛才你應該已經感覺到,這次你的力量對朕沒有任何效果。”
是……她感覺到了。
可是為什麽?!
而且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別的辦法。
夏清淺的心跳也有些亂了,“到底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上次明明……”她忽然像是察覺到什麽似的,猛地低頭湊到他麵前嗅著他的衣物,“你身上什麽味道?換熏香了?”
蕭墨寒隱約聽到這麽一句,維持著最後一絲理智,壓抑著急促的呼吸聲,“不曾。”
沒換,那這是什麽味道?!
這熏香很淡,幾乎隱於龍涎香之中,如果不是嗅覺特別靈敏的人或許根本無法發現,就連夏清淺剛才也沒有立刻察覺到。
她立刻扯了他身上的衣服,“快換下來,我讓人準備熱水,你立刻沐浴!”
話音未落,她就匆匆跑向門口,“柳絮白霜,立刻準備熱水!”
…………
外麵的草地上,人群散去,隻剩無數旋轉的箭靶還在原地沒有撤離。
蕭尋離開之前,被蕭景玉叫住。
“到底什麽事?”他神色淡漠的道,“人都走了,你可以說了?”
“皇叔急什麽?”蕭景玉眼底閃過一絲銳芒,“這可是個天大的秘密,留下來聽一聽不會吃虧的。”
蕭尋不耐的眯起眼睛,就聽對方繼續道:“皇叔可知,本王方才為什麽非要皇兄射箭?”
蕭尋神色頓了頓,不屑的嗤道:“怎麽,難不成為了試探他的箭術?”
“可以這麽說。”蕭景玉笑道,“本王偶然得知皇兄身上有一種病,每個月都會發作一次,可具體是哪一天並不知曉。你說若是我們知道皇兄具體哪天發作,是不是就能做很多事?”
趁他病,要他命——古人的話可不是白說的。
但一擊不中,就很容易被抓住把柄,反而得不償失,所以必須要準確地知道是哪一天。
他和母後一次次試探,隻是至今仍未確認。而剛才被夏清淺一攪和,今日的試探眼看著又要錯過。
所以他破釜沉舟,直接把此事告訴了皇叔!
他就不信,皇叔沒有那種心思!
“你想利用本王?”蕭尋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意圖。
“皇叔這話說的,怎麽會是利用?”蕭景玉笑了一聲,“這叫互惠互利。”
蕭尋當然不可能相信他的鬼話。
不過,這小子怎麽想的他也不在意,既得利益才是關鍵。
“那就多謝皇侄告知了。”
…………
白霜和柳絮很快就把熱水弄了進來,夏清淺吩咐她們在外麵守著,不準任何人進來。
然後又轉過身,匆匆的把隻穿著一件單衣的男人推進浴桶中。
要洗掉那股香味不難,隻是藥效已經進入他的體內,所以沐浴也隻能不讓更多的藥物進入。
夏清淺給他探了脈象,紊亂的讓她眉頭越皺越緊,“你可知道這香味是什麽時候染上的?”
這香,應該是風荷花的粉末。
風荷香對於普通人無害,應該是專門針對蕭墨寒所製,可以誘發他身上的頑疾!
但到底是誰,既知道他病了,又能準確地算到是哪一天發病,甚至還能這般“對症下藥”?
夏清淺自問連她也做不到這一點,皇宮裏還有這樣的高人麽?
她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絕對不是端王。
端王沒這麽大本事,同時也可以排除太後,否則他們母子倆不會一次次的試探。
“不知道。”蕭墨寒泡在滾燙的水裏,額上卻都是冷汗,緊閉著雙眼,“不過頭疼是宴席上開始的。”
“現場這麽多人,暫時無法推斷是誰。”夏清淺嚴肅的道,“而且這個人的目的很奇怪。”
應該不是端王黨,否則就會直接把這件事直接告訴端王。
可如果隻是一個普通的臣子,那即便皇帝死了,皇位也不可能落到他的頭上,這麽做又是為何?
難道……是攝政王?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被夏清淺否定了。
雖然蕭尋那個人看起來很危險,但她直覺這次的事情與他無關。
她腦子裏思緒紛亂,沒有注意到男人越來越隱忍發青的臉色。
直到,手腕驀地被人扣住。
她臉色微變,下意識的低眸,“怎麽了?”
然而這一眼,卻把她嚇了一跳。
因為男人剛才一直閉著眼睛,直到他此刻睜開,她才發現他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色,烏黑的眼珠變成了妖冶的猩紅,詭異的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你……啊!”
一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男人猛地一下拽進了浴桶。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蕭墨寒!”
夏清淺猝不及防的咽了兩口水,驚呼出聲。
可是,男人像是毫無知覺。
此時此刻,他就像是一頭發狂的野獸,喉嚨裏發出低啞的吼聲,菲薄的唇狠狠碾上她的臉,不斷的親吻著她,手中還粗暴的撕扯著她的衣物。
夏清淺臉色大變,“蕭墨寒,你怎麽了?”她掙紮著喊道,“現在還能回答我的問題嗎?如果你還有一點點的理智,現在立刻停下你的行為告訴我一聲,聽到沒有?”
依舊沒有回答。
甚至,他不滿的堵住了她的唇。
親吻、撫摸、揉搓……
這一切加在一起,夏清淺不可能不知道是什麽!
她臉色大變,忽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用盡全力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再次探上他的脈搏。
然後,她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
一個月前,她就覺得他的脈象有幾分熟悉,可惜一直想不起來在哪本書上看到過,更別提是治愈。
可是現在,她想起來了!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