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寒!”她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一件事,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

“怎麽了?”蕭墨寒被她一驚一乍的樣子嚇了一跳。

夏清淺死死盯著他,看他的眼神變了好幾變。

男人皺了下眉,“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雖然剛才他來的時候沒見她被那女人傷著,可是萬一在他來之前,她已經傷了呢?

“不……”

她搖搖頭,神色無比複雜,“這人是來刺殺我的,她的目標不是你,可她為什麽會知道你的軟肋?”

沒錯,就是軟肋。

那女人的武功絕對打不過蕭墨寒,否則也不會被他重傷,可是在最後關頭,卻好像精準的找到了某個開關,成功的把他傷成這樣。

那女人當時的表情,也不像是巧合,倒像是想到了什麽,然後胸有成竹的做了一件事。

她探究的看著他的眼睛,像是要透過雙眸望進他心裏,“你身上……有什麽無法改變的弱點嗎?”

其實,她的心裏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隻是沒等開口,就看到男人搖頭,“就算有,她也不可能知道。”頓了頓,“何況也並沒有。”

說罷便神色如常的握住她的手,寬慰的看著她,“淺淺,我被她打傷不過是個巧合,不會再有下一次。倒是你……那人是來刺殺你的,而且她能冒充柳絮進入龍吟宮,想必對這後宮也很熟悉,在找出幕後凶手之前,你一定要小心點,我不在的時候就時刻讓白霜跟著你,知道嗎?”

夏清淺微不可覺的皺了下眉,可對上他關切的目光,還是點頭,“好。”

“我們出去看看念念,嗯?”

“嗯。”

兩人牽著手往外走了出去,眉眼間卻各自籠罩著一層晦暗。

正好這個時候,柳絮從外麵走進來。

夏清淺臉色微變,“柳絮,你去哪兒了?”

柳絮一愣,茫然的看著她,“尚衣局說您的鳳袍都趕製完了,讓奴婢過去看看。”她的聲音逐漸變小,有些怯怯的試探道,“娘娘,出什麽事了嗎?”

屬於皇後的鳳袍,從蕭墨寒宣布立後開始就在加急趕製,如今完工倒是也合理,可是尚衣局的人不親自送來,為什麽要讓柳絮過去看看?

就算要驗收,也該由她這個皇後親自來不是嗎?

夏清淺眯起眼睛,“是尚衣局哪個讓你去的,立刻把人叫來。”

“是!”

雖然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看娘娘這表情,柳絮就知道事情不好,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蕭墨寒眉頭緊蹙,“現在再去,怕是早已人去樓空。”

夏清淺也知道,對方不會待在原地等他們去找,可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吧?

她凝重道:“或許會有些蛛絲馬跡。”

她都這麽說了,蕭墨寒自然不會再反駁,牽著她去找了被裴盛帶走的念念,一起用了早膳。

早膳之後,他就去禦書房與大臣議事,夏清淺則在龍吟宮等著柳絮回來。

果然就像男人說的一樣,那個將柳絮找去的人已經消失了。

還好柳絮機靈,還知道詢問對方老家的位置,夏清淺當即派了暗衛出去尋人。

…………

皇宮一角。

陽光下,一道穿著華貴宮裝的身影和對麵宮女打扮的人並排站著,兩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忽然——

“啪!”

空氣中響起一聲脆響。

華衣女子冷喝,“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而已,這點小事你都辦不好,要你還有什麽用?”

對麵的人明明是宮女打扮,被打了本該老老實實的低頭停訓,可她卻猛地抬起頭,惡狠狠的盯著華衣女子,“你要是這麽本事就自己去殺她啊,為什麽要讓我去?”

“你還敢頂嘴?”華衣女子頓時又驚又怒。

“我有什麽不敢的?”宮女冷笑,“我跟你不是主仆關係,而是合作,你懂嗎?”

“……”

華衣女子臉色鐵青,“你別忘了,是你自己主動找上門來的。現在把事兒辦砸了,你說怎麽辦?”

宮女皺了下眉,“你緊張什麽?隻要我還在這宮裏,總還有機會的。”

…………

定國公主府。

這幾日公主的臉色一直不太好,這是下人們都知道的,所以大多走路都放輕了聲音,沒有要一個敢在這時候去觸公主黴頭的。

可是偏偏此刻,府中的侍衛統領樊斌急匆匆跑進大堂,“公主,公主……”

定國公主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當即一道冰冷的眼神射去,“叫什麽叫,叫魂啊?”

樊斌急忙跪下,“屬下該死,不過公主,大事不好了,請容屬下先稟報此事再向您請罪!”

定國公主皺眉,“說。”

樊斌咬咬牙,小心翼翼的道:“來福客棧的掌櫃,向官府舉報了您!”

“你說什麽?”定國公主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怒喝道,“他舉報本宮什麽?”

“他夫人家裏的土地,好像被咱們的人占了。”

“……”

定國公主臉色有些難看。

侵占土地,這原本不是什麽大事兒,從前無數次類似的經曆,不都被遮掩下去了嗎?

她可是定國公主,京城哪個官府不給她幾分薄麵?

隻是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風聲鶴唳,皇帝昨日剛剛下令徹查她、現在若是把事鬧大,她也絕對討不了什麽好。

“想辦法把事兒壓下去。”她煩躁的道,“大不了就把他們的土地還回去。”

“可是……”

樊兵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不瞞公主,屬下也知道最近不能太張揚,所以出事的時候已經讓人這麽辦了。可對方似乎也吃定了這一點,所以得寸進尺,反倒要您賠償一百萬兩……”

“什麽?!”

這下子,定國公主是真的震驚壞了。

一百萬兩,這已經不是獅子大開口的問題,那畜生怕是瘋了不成,竟敢這般漫天要價?

她氣得額角青筋都在跳,“給臉不要臉的東西,本宮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要錢不要命!”她惡狠狠的道,“你現在就去,照從前的方式,讓他乖乖閉嘴。”

“是!”

樊兵又急急忙忙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