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刻,京城某當鋪。
“大人,真的要去嗎?”
“各國在其他國家都會安排一些自己人,這是各國之間心照不宣的事,西涼皇帝不會因為這個,就去刁難一個與他長期友好的國家。”
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這些年,南疆其實是靠著各種蠱術和傀儡術威震各國的。
在其他國家眼裏,南疆都是一個神奇又神秘的國度,可如果隻是這樣,各國或許會聯起手來對付他們,除掉這個“大頭”。可偏偏南疆又地處南詔邊緣,物產資源並不豐富,兵力方麵也不是任何國家的對手,所以對其他國家又構不成多大的威脅,所以這麽多年一直與各國保持著詭異的和諧。
總的來說,就是沒有人會主動開戰,為了這麽點彈丸之地,招惹一個擅長巫術的國家。
而就在昨晚,定國公主府派人上門來求助了。
其實定國公主還在南疆的時候,與國內的貴人們相處得並不多好,可是作為從南疆回來的和親公主,她的麵子在某種意義上也代表著南疆的臉麵,所以她必須不能出事。
“你去來福客棧的天字一號房報個信,請裏麵的人出來走一趟。”
“客棧?”
“嗯,這件事須得他們出麵。”
…………
傍晚的時候,夏清淺忽然收到裴盛傳來的消息,說是蕭墨寒讓她出宮走一趟。
經曆了早晨的事情,她的警惕性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這個時候出宮做什麽?”
她不太信任的道,“皇上讓你來傳話,那他自己在哪兒,這麽晚還不回來嗎?”
裴盛愣了愣,“回娘娘,皇上就在宮門口的馬車裏等您呢,您……怎麽了?”
好像就連裴盛也看出她的不對勁。
夏清淺皺眉搖了搖頭,飛快的轉身往外走去。
宮門口果然停著一輛馬車,她掀開車簾,裏麵正是坐得身形筆直的男人。
四目相對的瞬間,她嘴角抽了抽,暗罵自己都被弄得神經質了,沒好氣的道:“你怎麽一個人出來了?從禦書房到龍吟宮這麽近,你不能先去接我嗎?”
男人微愣,“剛才想和庭深一塊兒出宮,忽然想到你若錯過了怕是要怪朕,便在這兒等你一道去。”
錯過什麽?
夏清淺眉頭微皺,這才想起,自己連出宮做什麽也不知道。
都怪這男人,讓裴盛傳話也不知道傳個完整的,神秘兮兮的,所以才會弄得她也這麽神經兮兮!
想到這裏,她越發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也不跳上馬車,找到了離他最遠的角落坐下。
蕭墨寒看著她一個人鬧脾氣的樣子,頓時有些好笑,他主動挪到她身旁去坐下,還順勢摟住了她的腰,“誰惹了朕的皇後,怎麽這麽大火氣?”
夏清淺涼涼的橫了他一眼,“除了皇帝陛下,還有誰敢惹我?”
男人揚眉,“因為沒去接你?”他悶悶的笑了出來,湊近她的耳畔,“是我不好,不過淺淺,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粘人了,這一時半會兒也離不開我?”
夏清淺,“……”
她臉蛋紅了紅,也知道自己理虧,或許就是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就會不自覺的小作一下,這會兒勁頭過去便覺得羞愧,哼了哼便扯開話題,“這都傍晚了,出宮到底什麽事啊?”
男人唇畔弧度深了幾分,眼底卻閃過一絲寒意,“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
來福客棧。
作為京城的老牌客棧,來福客棧一直以裝修雅致又奢貴聞名,不少入京的富貴人家都喜歡住在此處,但這客棧的屋子可遇不可求,經常被訂滿了沒有餘留。
大堂內不少客人正在吃飯,掌櫃和小二忙成一團。
就在此時,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男人忽然帶著一隊人馬闖了進來,浩浩湯湯,明顯的來者不善。
“掌櫃,哪個是你們掌櫃!”
突如其來的厲喝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掌櫃看到對方這麽多人,就知道事情不好,但還是陪笑著走上去,“這位爺,您有何吩咐啊?”
樊斌眯起眼睛打量著他,“你就是這兒的掌櫃?”
“不錯,正是小人……哎喲!”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鼻梁上忽然被人狠狠揍了一拳,痛得他尖叫出聲,“你誰啊,怎麽打人呢?”
四周圍觀的人頓時變了臉色。
“這人一上來就打人,還講不講道理啊?”
“就是,這掌櫃哪兒得罪你了,竟敢在來福客棧鬧事,是不是嫌命太長?”
“這兒坐的可都是貴人,惹到哪個你也賠不起,識相的趕緊滾,否則別怪咱不客氣!”
“……”
這客棧中坐的都是有錢人,有些與掌櫃的還有些交情,看到有人來砸場子自然憤怒不已。
可是樊斌根本不怕。
從前這種事發生的也不在少數,有些人被搶占土地之後告到官府,官府雖想息事寧人,但若百姓鬧得太狠,萬一傳到皇上耳朵裏總是不好,所以他的任務就是讓那些人閉嘴。
這回他本不敢擅自行動,畢竟昨日的風向不太對,可既然公主已經下令,那他就必須做好。
麵前這個刁民,竟然敢要挾勒索公主,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想到這裏,他又是一腳踹了上去,疼得掌櫃嗷嗷大叫,樊斌冷笑一聲,陰狠的目光掃過四周,“誰再敢多管閑事,別管我身後的打手不長眼!”
大堂中陡然靜默了一瞬。
雖然不少人帶著書童小廝,可是跟專業的打手比起來,也不是對手啊!
所以眾人盡管憤憤不甘,但也不敢當那個出頭鳥。
樊斌不屑的收回視線,一把揪起地上的掌櫃,狠狠盯著他,“我看你這客棧還不錯啊,錢應該沒少掙吧?怎麽就不長眼,非得惹那不該惹的人,信不信我一把火燒了你這客棧?”
掌櫃臉色大變,頓時也顧不得疼痛,便驚聲求饒,“爺,小人到底哪裏得罪您了,您倒是給個明白話兒啊!否則小人這頓打也挨得太委屈了吧?”
可是沒等樊斌開口,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冷笑, “好大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