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鎮南王說的是,因為一點私事。
可是鎮南王身後除了隨從,還有一對男女,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人物。
南疆本來就不是大國,一下子出動三個貴人來到西涼京城,不可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這個,等鎮南王入宮的時候,我會探探他的口風。”
雖然對方未必肯說實話。
但他們如今已不是隱在暗處,要想查清楚,也是遲早的事。
…………
來福客棧,天字一號房。
整間屋子寂靜無聲,氣氛透著極致的冷凝。
掌櫃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道:“王哥,老奴發誓,老奴真的不認識那個樊兵,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呀!”
“王爺,我相信老朱說的是真話,他閑著沒事兒去招惹公主府做什麽?”
說話的是身旁的美豔女子。
鎮南王抬眸瞥了她一眼,“本王知道。”
這件事絕不是老朱的錯。
老朱身為潛伏的臥底,絕不會主動招惹旁人,給臥底的工作帶來危險。
可是樊兵和那個京兆府尹說的話,卻和老朱說的背道而馳。
所以隻剩下一種可能性,就是有人算計了樊兵,也算計了老朱。
而這個人是誰……不言而喻。
“毓秀,事情還不夠明白麽?”一旁的男子也在此時開口,淡淡的嘲諷道,“是他們皇帝想要對付定國公主,可又礙於南疆的情麵不好直接下手,所以故意把事兒捅大,甚至讓公主府的人鬧到我們麵前來,讓我們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被稱作的毓秀是正是那女子。
她先是震驚的看著他,然後又轉頭看向鎮南王,見男人並未反駁,終於確信了事實就是這樣。
她頓時大怒,“他們西涼人簡直欺人太甚!”
雖然她也不喜歡那個公主,可那畢竟是他們南疆的太妃,所以當線人今日來報的時候,鎮南王確實已經打算出手相助了。
可是沒想到,會突然遇到這麽一茬兒。
更沒想到,竟是西涼皇帝如此算計他們!
“王爺,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麽算了!”毓秀氣憤的道。
“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鎮南王沒有反駁,隻是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毓秀的聲音一下子啞了。
她抿了抿唇,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麽,轉瞬即逝,然後諾諾的點頭。
身旁的男子看出她的情緒變化,歎了口氣,“毓秀,一會兒要入宮了,回去收拾一下吧。”
毓秀扯出一絲笑容,“那我就不打擾王爺和哥哥了。”
說罷,便轉身走了出去。
鎮南王看著她的背影,眉頭微蹙,“雪炎,找回聖女的事,毓秀似乎頗為不滿。有機會你好好開導她一下,別讓她鑽牛角尖。”
雪炎頷首,嗯了一聲。
…………
天色徹底暗下來,南疆的使臣也都入了宮。
說使臣也並不準確,因為他們並非來出使的,隻是剛好來西涼“辦事”而已,但是既然已經設宴接待了,那自然是要按照使臣的標準。
正和殿中觥籌交錯,好生客套了一番。
“鎮南王說是有事前來我西涼,不知王爺的事,朕可否幫得上忙?”蕭墨寒狀似不經意的問。
“本王是想找一個人。”
鎮南王坦誠道,“不過這確實是私事,就不麻煩陛下了。”
蕭墨寒聽他這麽說,也不勉強,“那日後在西涼期間,若是有什麽需要的,王爺盡管說。”
鎮南王道了聲好。
整場宴席十分平靜,直到結束也沒鬧出幺蛾子,除了鎮南王身邊那女子多看了夏清淺幾眼。
不過鎮南王也並未介紹這女子的身份,隻說是家眷。
蕭墨寒當場宣布了對定國公主的處罰,將其貶為庶民,府中所有財產盡數拿去補償那些曾經被她欺壓過的百姓,鎮南王對此也並未多說。
宴席結束後,夏清淺便帶著念念先行離開,回龍吟宮哄念念睡覺,蕭墨寒則帶著南疆使臣在宮裏逛了逛,將他們送去今夜住宿的宮殿。
不過念念都睡著了,她又等了許久,也沒見男人回來。
“主子,這麽晚了您還要出去嗎?”柳絮驚訝的看著她。
“嗯,念念若是醒來,你就告訴他我去找他父皇了。”
“是!”
柳絮沒跟著,夏清淺隻帶了白霜一人。
如今宮裏也不太平,所以她現在出行都不會單獨行走。
從龍吟宮走到正和殿附近,並未看見蕭墨寒的人影,她們又去了朝陽宮附近。
“娘娘,您看皇上在那兒!”
耳畔傳來白霜欣喜的聲音,夏清淺眼神微亮,然而扭頭望去,臉色卻一下子變了。
那個叫毓秀的美豔女子站在他麵前,眉眼含笑,像是要替他整理頭發,雖然最後並未真的碰他,可是那該死的男人竟也沒有絲毫要躲的意思。
白霜眼皮跳了跳,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娘娘,這一定是誤會,皇上對您的心……”
“我知道。”
她打斷了白霜,轉身就走。
白霜暗道不好,連忙提高了嗓音,大喊一聲,“皇上!”
蕭墨寒這才注意到她們這邊,側目看過來,見女人背影匆匆的離去,眼神也倏地變了。
他本能的邁開長腿,大步流星的朝著她追去,“淺淺!”
女人不理他,腳步愈發的快。
蕭墨寒太陽穴狠狠跳了兩下,然後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強迫她停下腳步。
他站在她麵前板著一張臉,語氣卻明顯放低了,顯得很溫和,“這麽晚了,你怎麽出來了?”
夏清淺似笑非笑,“嫌我出來打擾你了?”
“胡說什麽?”
“哦,是我胡說?”
她眼神涼涼的朝著他身後的女人看去,毓秀也正朝著他們走來。
蕭墨寒眉頭緊蹙,“我們回去再說,這夜裏的風太涼,你身子不好,不能多吹。”
夏清淺挑眉。
沒等開口,毓秀也在此時走到他們麵前,溫柔的衝她笑了笑,“皇後娘娘,您別誤會皇上,剛才他送我們回來,王爺派我出來送送他而已,我們真的沒做什麽。”
她嘴上說著是誤會,可那眼神,卻透著赤果果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