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看著他冷淡的反應,仿佛忽然間受到什麽巨大的打擊一般,臉色煞白如紙。
夏清淺也沒想到他承認的這麽幹脆,非但不否認,竟然都不解釋一下她故意歪曲的部分。
她剛要開口,蕭墨寒驀地蹙眉看向那些轎夫,“送姑娘回青鸞宮。”
“是,皇上!”
傷痛中的女人這回什麽都沒有說,也說不出半個字。
夏清淺看著她被轎夫抬走的背影,哂笑一聲,早這樣多好啊,何必浪費她的時間?
她轉身朝裏走了進去,可是沒想到,男人非但沒一道去青鸞宮,竟然還跟著她進了鳳央宮。
眼看著麵前英俊的男人一步步的朝她逼近過來,夏清淺呼吸一滯,步步後退。
身後就是床,退無可退!
“你要幹什……啊!”
她的質疑沒來得及說出口,肩上就驀地襲來一股力道,她的後膝被堅硬的床板絆倒,整個人就直直的朝著大床跌了下去!
後背沾上床板的刹那,夏清淺整個人都懵了。
他……推她?
好幾秒的時間,她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視線中那張英俊的臉逐漸放大,快要碰觸到她的嘴唇,夏清淺才驀然將腦袋傾向一邊,溫熱的唇就這麽落在她的頰腮。
女人又驚又懼的看著他,“蕭墨寒,你幹什麽?”
男人根本沒有回答她,薄唇直接對準她緋紅的唇驀然攫住,如搜刮一般的掠奪。
沒錯,是狠狠的掠奪,遠比前些日子她先主動的那次更狂野。
“唔……”
口腔內不斷的被探索,他的舌尖刷過她口腔內壁,狂風般般的強勢與不容置喙。
從今天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想這麽做了。
這個女人的嘴巴實在是太欠了,她就該被這樣狠狠的懲罰,堵住她的嘴。
夏清淺完全是懵逼的,眼睛睜大就這麽震驚的看著他,想要推他可手腳又都被他固定著不能動,整個人完全處於被人予取予求的狀態。
“唔……蕭……蕭墨寒!”
胸腔裏的氣息一寸寸的被人掠奪殆盡,她憋得整張臉通紅,像是要窒息一般。
直到她拚命的捶打著他的胸膛,男人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剛剛用來掠奪她的舌尖此刻舔了舔嘴唇,深沉中無端的顯出幾分邪魅和張揚。
夏清淺臉頰通紅,震驚的語無倫次,“你,你為什麽……你他媽怎麽敢這樣對我?”
“我有什麽不敢的?”
男人涼湛湛的嗤笑一聲,“你不是說我強吻你?”他眼底的幽暗還未曾完全褪去,“既然如此,不對你做點什麽我都覺得虧了。”
夏清淺驀地咬住了唇,“你……”
男人捏著她的下巴,嗓音低低啞啞,“再這麽咬,你是想勾引我再吻你一次是不是?”
夏清淺氣得險些爆炸了,可牙齒還是立刻將嘴唇鬆開,不敢繼續咬著。
誰知道這個王八蛋還能做什麽事兒!
她急促的呼吸著,臉蛋不知是因為窒息還是慍怒而漲得通紅,狠狠的瞪著他,“你能不能要點臉,做出這種事你還理直氣壯?”
“我為什麽不能理直氣壯?”
他哂笑一聲,“我們的孩子都這麽大了,難不成你還指望我為誰守身如玉?”
這個王八蛋,竟然用她剛才懟毓秀的話來噎她!
夏清淺氣得發抖,“你難道看不出來,毓秀表麵上裝著善良大度不計較,實際上不知道嫉妒成什麽樣兒了?你就不怕我下回見到直接告訴她,你不但強吻我還強上我?”
強上?
這個女人,是當真不怕他幹脆坐實那罪名,還是盼望著跟他發生點什麽?
蕭墨寒微微的凝起眸光,腦子裏竟真的思量著哪種情況會更好。
或許是前者,可是後者似乎也不錯。
男人喉結滾動,幽暗的眸中那沉戾的墨色更濃重幾分,目光更是一瞬不瞬的膠著她的臉。
“你聽到沒有,別給我裝聾作啞!”夏清淺趁他不備猛地踹了他一腳,“毓秀這麽小氣,你要再惹她,當心她真死給你看!”
思緒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大膽,男人不悅的睨著她,“你非要趁這個機會詆毀她幾句?”
“是不是詆毀,你心裏沒點數嗎?”夏清淺冷笑,“也就你把她當寶!”
“嗬。”冷諷的笑聲,似乎在闡述著他的毫不在意,“她是什麽樣的人我都無所謂,不管好人壞人,不管有什麽缺點惡習,都一樣。”
他淡淡的從她身上起身,“或許對你來說是她害你不淺,可對我來說她卻是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而且是兩次。
其中有一次,她還險些喪命將她自己害死,甚至失去女人最寶貴的東西。
殿內的氣氛一下子冷寂下來。
方才還炙熱的像是一塊烙鐵的男人,忽然變得冷淡且深不可測起來。
夏清淺看著他淡漠轉身的背影,有那麽一瞬間,想要衝上去。
可是衝上去抱住他,還是衝上去捅死他呢?
或許兩者皆有。
夏清淺微微斂眸,看著他的背影逐漸在視線中消失,身體徹底癱軟在偌大的**。
…………
青鸞宮。
毓秀被抬出去以後又被抬回來,疲憊的躺在**休息了很久,腦袋卻依舊清醒的很,滿滿的都是剛才在鳳央宮門前的場景重現。
她忘不了他和夏清淺站在一起的樣子,忘不了他對承認對夏清淺做過那些事。
而所有的忘不了,最終都串聯成了壓抑和不甘。
他從來沒有對她這樣過。
回想曾經,她的性子也像夏清淺一樣大膽放肆,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開始自卑了。
或許是她的聖女之位離開她的那一天起。
或許是她母親告訴她,對她所有的好都不過是因為聖女之位的時候起。
又或許……是卑劣的偷竊了夏清淺的男人以後,那種不自覺的謹小慎微。
所以在北狄,僅有的一次主動親近他還被他拒絕以後,她就再沒跟他有過任何親密的接觸。
尤其是後來發生了那種事情,她的自卑讓她更加不敢主動去親近他。
怕他厭惡,怕他惡心。
“咳,咳咳……”毓秀咳嗽了好幾聲,喚著宮女,“曉月,給我倒杯水來。”
“是,姑娘。”
青鸞宮的宮女急忙跑到一邊,可是過了會兒,拿著水杯重新回到她麵前的人卻不是曉月,而是她腦海中千百遍惦記的男人。
毓秀胸口驀地一堵,好不容易平複的呼吸又亂了,眼眶也紅了幾個度。
她別開腦袋不想搭理他,卻又怕他就這麽離開,隻好重新望著他,“你剛才為什麽讓他們先送我回來,是不是我在那裏礙著你們了?”
男人臉色並無起伏,“你想多了。”
“是麽?”
她哽咽道:“娘娘說的事你一件都沒否認,這也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