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更黑了。
忽然又不知想起什麽似的,朝她勾了勾手指。
夏清淺皺了下眉,但還是乖乖湊到他耳邊,男人小聲說了幾個字,她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你半死不活的了,還滿腦子什麽鬼東西?”
【幫我擦身。】
擦,擦個鬼!
夏清淺瞪了他一眼,“忍著,等你好了自己爬起來洗。”
男人皺了皺眉,“不行,臭烘烘的難忍。”
她毫不憐惜的往他臉上掐了一下,“你別得寸進尺。”
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她說完那番話以後說難受,這王八蛋絕對就是得寸進尺!
蕭墨寒暗淡的垂眸,“我就知道你隻是哄我的。為了騙我醒過來,才假裝原諒我。”
低啞的嗓音冒著幾分委屈。
夏清淺一下子竟然沒反應過來,隻顧著否認,“沒有。”
說完她才意識到,明明就是他自己先答應她一定會醒來,什麽叫她騙他?
夏清淺不高興的道:“我讓龍吟宮的宮女進來幫你洗,她們比我有經驗,也不會弄傷你。”
“不行。”
“蕭墨寒……”
“那就讓我一直臭著吧,反正被熏的也是你。”
“……”
夏清淺深深的吸了口氣,其實他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味道,就會睜著眼睛說瞎話!
她涼涼的低眸睨著他,“你這樣不難受麽——不覺得身上有無數隻蟲子在爬,渾身上下都是讓你不舒服的味道,不覺得……嗯?”
蕭墨寒嘴角抽搐。
這女人惡趣味到一種境界了。
偏偏她說完還衝著他笑,“需要我幫你叫人進來嗎?”
男人冷笑,“你連我跟其他女人說句話也能一整天不理我,現在讓人看我不穿衣服的樣子,倒是大度了無所謂了?”
她眨了眨眼,一臉無辜,“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啊。”
“嗬。”
“真的不需要嗎?”
“……”
“那我先出去了?”
“……”
蕭墨寒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她從自己麵前走出去,苦於身體無力,無法將她攔下。
生理上的困頓和疲憊,讓他醒來沒多久又昏睡過去。
夏清淺拿著一盆清水進來的時候,看著男人緊閉的雙眼,有那麽一瞬間的慌亂。
直到她走到他身邊聽著那安穩均勻的呼吸聲,才稍稍鬆了口氣。
她解開他的衣服,動作很輕也很小心,盡量不去碰醒他。
蕭墨寒睡夢中感覺到有溫暖的觸感和小心翼翼的力道從他身上滑過,還有種第六感可以感覺到某種暴露在空氣總的不安,結果睜開眼,真的看到自己“被”暴露在空氣中。
入目就是她低垂著眼簾,專注的給他擦身的模樣。
黑色的長發垂下來,擋住了他看向她的視線,從他這個角度隻能看到她的側臉。
蕭墨寒心裏恍惚間變得又酸又軟,好像那股不安終於被緩緩撫平。
他忍不住想,是不是除了被迫的妥協,其實她也是真的希望跟他能好好的?
就像他醒來第一眼看到的那樣,她的眼淚至少代表著她的不舍,不是嗎?
“恩……”
忽然被擦到的某處,讓他的身體為之一震。
夏清淺一抬頭就對上他黑湛湛的眸,手一抖,落在他下半身的力道就更大了。
自然而然,那起了反應直挺挺的地方,也有慢慢變大的趨勢。
她眼皮一跳,出口的話不知怎麽就哆嗦了,“你……你怎麽醒了?”
蕭墨寒唇角牽動,“你這麽撩撥,要是我還不醒,你就該懷疑我是不是有問題了。”
她什麽時候撩撥了?!
夏清淺瞪大眼睛,卻見男人光著上半身,肌理分明,胸膛不太平穩的起伏著,而下半身……他的小兄弟則一點一點的立起來!
夏清淺眼睛瞪得更大,手裏的帕子往他身上一甩,怒道:“你給給我下去!”
蕭墨寒嘴角抽了抽,“不是我想下去就能下去的。”
確實,被她甩了那一下之後,他反而越來越頑固的硬給她看。
夏清淺氣笑了,“你那玩意兒是不是沒辦法控製啊?”
“顯而易見。”
“……”
夏清淺沒想到他會承認的這麽坦誠,倒是讓她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她眼角抽搐,用最快的速度把剩下沒擦完的地方全抹了一遍。
耳邊是男人越來越粗沉的呼吸,曖昧的蠱惑著周圍的空氣,她隻當做沒聽見,但是臉上的顏色卻逐漸泛紅。
最後折騰完給他穿上衣服的時候,兩個人都是滿頭大汗。
“好了!”
她如釋重負,忽然又像是想起什麽,湊到他耳邊小聲的道:“雖然你不懂醫術,但也該知道,這種時候不適合宣泄吧?”
說著便染上幾分戲謔的笑意,“ 為了避免體力不支再次昏迷,皇上您可要堅持住啊。”
蕭墨寒,“……”
他嗅著她說話時的馨香,下麵更加緊繃疼痛,渾身滾燙。
然而她就這麽……走了。
蕭墨寒闔了闔眸。
妖精。
他暗咒一聲。
…………
經過這兩日的折騰,蕭墨寒勉強算是挨過了這個關卡。
後麵的幾天情況倒是都還不錯,總算是讓他熬到了最後那一天。
永生蠱已經完全製成,夏清淺拿著蠱走到他的麵前,將那蠱蟲取出來準備給他注入。
蕭墨寒的手腕上被她劃開一道口子,血液頓時蔓延出來,可他卻在那蠱蟲爬進去之前猛地握住她的手臂,神色嚴肅的看著她,“淺淺,我再問最後一次,你當真想好了嗎?”
上一次問她的時候,她似乎有種默認的意思。
但他還是想再確認一遍。
夏清淺拂開他的手掌,淡淡的道:“都到這一步了,你覺得我還有後悔的餘地嗎?”
子蠱鑽入他的體內,順著血液爬入,似乎是在啃噬什麽東西。
緊接著,蕭墨寒又看著她把自己的手腕也劃開口子,這個以往最怕疼的女人如今卻能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劃開皮膚,他的眼中蒸騰起幾抹澀意。
“淺淺。”
“不用太感動,以後你的命是我的,你就隻能乖乖聽我的話了。”
“……”
他看著母蠱蟲爬入她的傷口,逐漸消失不見,幾不可聞的恩了一聲。
他絕無可能,再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