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侄兒。

蕭墨寒因為這個稱呼,眉骨猛地跳了跳,黑著臉道:“那不如皇叔也生一個,寄在宮裏給朕養?”

蕭尋含笑的臉微微一僵。

他又沒什麽特殊情況,要是有了孩子,百般疼愛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放在別人身邊養?

可現在最紮心的是,楚憐惜並不願意跟他生孩子。

雖然宋相思已經消失了,雖然他們已經和好了,可孩子仍然是他們之間的禁忌,這些年他一直沒有主動提起過,卻不想此刻會被他這侄兒提到。

“怎麽?”蕭墨寒看出他的不對勁,臉色逐漸變得幸災樂禍,“憐惜不願給皇叔生啊?”

“……”

這回換蕭尋的臉黑了。

楚憐惜眸色閃了閃,別開了視線。

夏清淺自然也感覺到這微妙的變化,輕咳一聲,扯了下男人的袖子,“聽說禦膳房今日來了個新禦廚,我們一會兒試試他的手藝吧?”

蕭墨寒瞥她,“中午不是剛試過?”

夏清淺瞪著他,“我想再試試不行嗎?”

蕭墨寒狀似猶豫的點頭,微微笑道:“也行,不過皇叔現在大概是沒心情吃飯,朕就不留皇叔了。”

蕭尋,“……”

楚憐惜,“……”

夏清淺,“……”

現場的氣氛愈發微妙且尷尬。

楚憐惜直接把目光投向煙兒,“既然如此,我們就先走了。煙兒,你在宮裏乖乖的,知道嗎?”

煙兒拉住她的袖子,有些無助,“娘親,你會常來看煙兒的是不是?”

“恩,當然。”

楚憐惜莞爾一笑,掐著她肉嘟嘟的臉,“煙兒這麽可愛,娘親怎麽舍得不來看你?”

煙兒這才點了點頭,嚴肅的道:“那娘親不要擔心煙兒,去跟爹爹生弟弟妹妹吧。”

蕭尋,“……”

楚憐惜,“……”

她轉身就走,也不管身邊的男人,蕭尋隻能快步去追她。

夏清淺看著他們走遠,終於忍不住回頭捶了蕭墨寒一下,不悅的道:“你幹什麽,人家好歹給我們帶了這麽久孩子,這些年又幫我許多,你專往人家痛處戳什麽?”

“正因是痛處,所以才要戳。”

男人涼涼的瞥了她一眼,“若非他這些年幫你許多,你以為我願意管他的閑事?”

夏清淺一愣,“什麽意思?”她自然不會聽不懂這男人的話,“你在幫他?”

蕭墨寒嗤道:“我認識憐惜這麽多年,她是不是真心跟皇叔在一起我還是看得出來的——既然是真心,那有些芥蒂遲早要放下,難不成一輩子存著心結不要孩子麽?”

夏清淺眼神微微變了一下。

其實憐惜和攝政王的事,她聽說過一些。

當初這兩人也算青梅竹馬,原本蕭尋某次打仗回來就該完婚的,可宋相思一直心悅於他,便在那次偷偷潛入軍營,意外與蕭尋有了一夜之歡——當然,這在後來證明是假的。

可對於當時的蕭尋而言,卻是晴天霹靂,對憐惜而言就更是如此。

她無法接受一個在婚前背叛她的男人,可蕭尋不死心苦苦糾纏於她,甚至強要了她,好巧不巧宋相思那時又有了身孕,楚憐惜更是無法再接受蕭尋,打算與他一刀兩斷。

可是宋相思生怕他們有朝一日舊情複燃,便設計楚憐惜弄掉了她的“孩子”,那次蕭尋怒極推了楚憐惜一把,楚憐惜倒在石桌邊,疼痛難忍的看著那個男人抱著宋相思離開。

也是那一次,楚憐惜失去了她的孩子。

楚太傅臨終托孤,蕭墨寒念著師恩和讀書時的情誼,便答應照顧她。

於是楚憐惜嫁入皇室,成了帝王的良妃娘娘。

在蕭尋眼裏,宋相思永遠是柔弱無依的弱女子,需要他的保護和照顧,而楚憐惜則是惡毒反派,是個心狠手辣,見異思遷的壞女人。

於是在那之後便對這女人又愛又恨,直到多年後發現一切都是宋相思的詭計……

可是太遲了。

即便重新走到一起,那個失去的孩子,也成了他們之間永遠的心結。

夏清淺有些唏噓,擔憂的道:“可你突然提起,真的不會激化矛盾嗎?”

男人衝著她笑,“放心,憑著皇叔這些年死皮賴臉的工夫,就算有矛盾他也能化解。”

夏清淺,“……”

她一臉黑線,“你好意思說他,死皮賴臉是你們蕭家祖傳的技術吧?”

蕭墨寒頓時不悅,“淺淺,我可是看在你的麵上才幫他,你還諷刺我?”

要不是因為皇叔幫過她,就憑他從前對楚憐惜做過那些事,蕭墨寒不拆散他們都不錯了,怎麽可能費心幫他們,推著他們往前走?

或許還有一個原因,是他自己也險些失去心愛之人,所以某種程度上對皇叔產生了憐憫。

不過這話他當然不會跟夏清淺說,“你放心,他們的關係沒你想的這麽脆弱。”

夏清淺想想也是,那兩人兜兜轉轉也糾纏了十幾年,怎麽可能脆弱?

她點了點頭,跟他帶著煙兒和硯兒去吃飯。

後來煙兒午睡的時候,她忍不住問,“你是怎麽說服煙兒的?”

“你猜?”

“我要是能猜到,剛才還會束手無策的嗎?”

可夏清淺越想知道,蕭墨寒就越不告訴她,“結果完美便好,過程哪那麽重要?”

夏清淺頓時不悅,“某些人啊,和好之前還說以後什麽都聽我的,現在卻連這點小事都不告訴我。”她涼颼颼的道,“是覺得我以後隻能跟著你了,所以肆無忌憚是吧?”

男人低笑出聲,“怎麽會?”他捏著她的腰將她摟入懷中,認真的看著她,“我戰戰兢兢還來不及,哪裏敢肆無忌憚?”

夏清淺哼了一聲,“也是,畢竟我還沒想好怎麽折磨你——現在是看在你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的份上,等你好起來……我非得把你弄得不成ren形!”

男人挑了下眉,忽然俯身到她的耳畔,“好,我等你把我榨幹,榨的不成ren形。”

夏清淺,“……”

她臉上登時一紅,“我看你不是被榨幹的,是欲求不滿死的。”

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汙穢!

男人卻不以為意,曖昧的舔著她的耳垂,“我惦記你這麽多年,不該欲求不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