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那不一樣啊!雖然每個女人的反應可能都不一樣,但是你現在的種種狀況都指向你已經懷孕了!”

尉勉的回答像是個晴天霹靂一樣,直直的砸在了徹夜的腦門上。

就在剛才,就在尉勉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徹夜都還有那麽一丁點的幻想,幻想著尉勉還不知道初夏懷孕的事情,更或者說徹夜正在幻想著初夏懷孕這個“伎倆”能夠被尉勉親口拆穿。

但尉勉的回答卻把徹夜心裏最後的那一絲期待都給完全抹殺掉了。

果然和她想的一樣!

所以尉勉早就知道了初夏懷孕的事情!

既然尉勉已經知道了,那他為什麽還這麽死命的要讓她承認她也懷孕了?!

尉勉他腦袋裏究竟在想什麽?!難道說他覺得三個人同處在一個屋簷下的生活,讓他覺得很享受?!

想到這裏,徹夜隻感覺惡心得不能再惡心。

她真的不知道尉勉的心裏素質究竟是有多麽強大,語氣還能講得那麽雲淡風輕。

徹夜不再去看尉勉,就算隻是輕飄飄的看一眼,一股濃烈的惡心感都會把她整個人卷入一片深淵中。她慢慢站直,繞過尉勉,準備離開衛生間。

尉勉見狀,下意識就伸手去扶徹夜,但在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徹夜之前,卻被徹夜給拍了下來。

“徹夜你到底想怎樣?!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我對你好到連我自己都看不下去的份兒上了,你到底還想讓我怎麽樣你才滿意?!”

“對不起,永遠也滿意不了。”

“嗬!‘永遠’?!你知道‘永遠’有多遠嗎你就跟我說‘永遠’?!我連你不願意生我的孩子這種話都能忍受你在我麵前說了一遍又一遍,你還這樣甩臉色給我看,你不覺得你太無理取鬧了一點嗎?!”

“對!總算是說到點子上了!我本來就無理取鬧,我就是無理取鬧!我讓你對我好了嗎?我請你對我好了嗎?別把什麽屎盆子都往我腦袋上扣!”

“徹夜,我沒有想到你居然能沒心沒肺到這種程度,居然能說出這種話,所以這些日子我們之間所有的好在你眼中都是假象是嗎?”

“尉勉我告訴你!你根本沒有必要在我麵前表現出一副好像很愛我很無辜的樣子。是!我承認你這段時間的確是對我很好,你對我的好都是真的,但是你敢說剛結婚的時候你對我的那些侮辱就都是全都是假的嗎?”

“徹夜你為什麽老是扯到以前的事情上麵去?以前的確是我對不起你,我今後也會把我之前對你的不好全都彌補給你,你老是記著以前的事情有意思嗎?”

說到這裏,兩個人的情緒越發泛濫。因為誤會,也讓兩個人都覺得對方總是沒有辦法體諒自己的真心。

“我記著以前的事情沒有意思,那你老是記著以前的事情就有意思了?!”徹夜反問,同樣的話直接倒還給尉勉。

“我什麽時候記著以前的事情了?”

“你要是沒有老是記著以前的事情你會讓初夏搬進來?!”

果然,話題再次回到了初夏身上。此時兩人之間的氛圍也因為“初夏”這個敏感的詞而上升到另一個危險的高度。

“初夏初夏初夏!又是初夏!徹夜你的心眼就那麽小,你眼裏就那麽容不下初夏嗎?!人家初夏找你惹你了?!你為什麽老是要千方百計的和她過不去?!”

“我和初夏過不去?!尉勉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老是和初夏過不去了?!”

“你沒有?你要是沒有和初夏過不去,你這段時間會這麽反常嗎?!稍微一有點什麽事情你就拿初夏來說事,有意思嗎?!我看啊!跟人家初夏一點都沒有關係,這些根本都隻是你的借口!你根本從來就沒有用心愛過我是嗎?”

“現在說這些還重要嗎?好,那我問你,現在初夏懷孕了,你打算怎麽做?”

“我還能怎麽做?初夏說她要把孩子生下來我能說什麽?徹夜我先把話說到這裏來放著,如果初夏懷孕期間或者是生完孩子之後但凡是有任何需要,我絕對都會毫不推辭的滿足她的任何要求。你要小心眼也好,耍小性子也罷,在這一點上我不會多麽顧及你的感受,你也知道,這些都是我欠初夏的。

當然,我希望的是,你能理解,但你如果實在是理解不了,那我也沒有辦法。”

如果說要把尉勉這一連串對徹夜的傷害劃分一個級別的話,那麽之前他做過的所有事情和說過的所有話加起來,都抵不上他現在說的這句話的殺傷力大。

尉勉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尉勉說,在初夏懷孕或者生孩子期間但凡初夏有任何需要,他都不會多麽顧及她的感受,會毫不推辭的滿足初夏的任何要求。這也就是說,尉勉已經決定好一定會對初夏肚子裏那個孩子負責任了?而且在同等條件下,尉勉並不會有多麽顧及她的感受。

徹夜心裏暗許,如果這句話除了這樣還能有別的理解的話,那她真該說自己以前念的那麽多書都白念了。

既然如此,尉勉有什麽資格說她小心眼?

如果一個女人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甚至還有了孩子,試問,哪個女人能不小心眼?!

不過,盡管尉勉已經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可是徹夜依舊對尉勉還抱著一絲幻想和期待。盡管徹夜嘴皮子已經很強硬的把話說到了不能挽回的地步,可是她心裏對眼前這個結果似乎依然不太相信。

於是,在努力讓自己平靜了兩三秒之後,徹夜重新開口。

“你的意思是,初夏的孩子一定會被生下來,是嗎?”

尉勉壓根就沒有想到為什麽徹夜會那麽在意這個問題,他又想著,孩子本來就是初夏和沐丞的,他尉勉作為一個旁觀者,哪裏有什麽說話的資格?

況且,初夏也說了,這個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她這輩子唯一做媽媽的機會,既然初夏已經做出了決定,作為一個朋友的角度,他除了尊重初夏的決定,還能說什麽?

於是,尉勉在稍微想了想之後,很堅定的給出了他的答案,“當然,初夏已經決定要把孩子生下來,我尊重她的決定。”

這一刻,就在這一刻,徹夜心中那些所有對尉勉的期待、幻想、和企盼通通消失,三個月來建立的那麽深沉的愛,也在這一瞬間,退回到了兩人剛認識那時候的冰冷關係。

徹夜舔了舔嘴唇,眼睛下意識往天花板上望了望,眼角似乎已經噙滿了淚水,可她卻倔強的咬著牙,不讓眼淚流下來。

對於眼前的這一切,徹夜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留戀,或許是因為早已經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此時徹夜的心情並沒有多大的動**,而是異常的平靜。

隻是,她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卻疼得無法收場。

果然,在沒有期待的等待中,盡管最後的結果不是會讓她驚喜的那一個,但至少,在她心裏造成的落差,卻可以被控製在自己能接受的範圍中。

“好,尉勉,既然你能尊重初夏的決定,我想,你應該也能尊重我的決定吧。”

“徹夜,你這話什麽意思?!”

“尉勉你聽好了,我今天就把你這麽長時間一直以來的疑問全都告訴你,我承認,和你在一起這一段時間我們的確是有過快樂的時候,也正因為如此,我或許給了你一些會讓你產生誤會的感覺,既然是誤會,那我向你道歉。

至於你說的什麽情啊愛啊之類的東西,我和你之間的關係本來就是一場戲,很抱歉,我入戲沒有你那麽快,我也很明確的告訴你,我根本、從來都沒有愛過你,從前沒有,將來也不會。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挺搞笑的,我們之間的關係從一開始就不正當,甚至背後還有見不得光的交易,我沒有想到的是,你堂堂暮光集團的總裁,竟然會對我這種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女人,這麽容易就動了情。

所以,我是該說你尉大總裁總裁重情呢,還是該說你傻?”

“徹夜!你特麽的是上午喝多了吧!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尉勉著實是被徹夜這番話給刺激到了,怒火中燒,直接伸出手就扼住了徹夜的脖子,一把將她推到了牆壁上,尉勉也撲到了徹夜身上,整個人牢牢的將徹夜貼在牆壁上惹得徹夜一動也不能動。

身子倒是不能懂,但卻不影響徹夜後麵想說的話。

“尉勉你想多了,我現在很清醒,清醒得不得了,剛才我說的,句句都是我的真心話。喔,對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聽好了,我!沒!有!懷!孕!你聽清楚了嗎?!我沒有懷孕!”

“就算你沒有懷孕那又怎樣?!”此時尉勉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些許凶狠的表情,“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懷上我尉勉的孩子!”

“總有一天?尉勉,我倒要問問你,總有一天是哪一天?是什麽意思?你難道不覺得我們之間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已經沒有再過下去的必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