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卿看了過來,便跟身邊的將領說了什麽,便大踏步走了過來。顧卿一見他滿臉煞氣的走過來,就止不住的腿軟,這似乎已經成了毛病了,改不掉了。
“你……我……我為什麽會在這?”
“北方黃河水難,前去救災。”他聲線平緩,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之勢。
顧卿點點頭,原來是黃河水難啊雖然這個朝代曆史上沒有記載,但是地域樣貌和中國差不多,北方也是有條黃河。看來這次北唐烈是奉旨前去的。可是……
某人十分悲催的指指自己的鼻子,很想吼出一句“關老子屁事”?但是一看到北唐烈那幽冷的眼神,剛到嘴邊的話變成了期期艾艾:“可是……可是為什麽我會在這?”
“有你暖床,本王睡的踏實。”
踏你妹啊!
顧卿徹底傻眼,這個理由……好強大!“那……張媽媽呢?”
“你有本王就好。”他十分霸氣側漏的說出這句,如果撇去他眼中冷厲的寒芒的話,一切還是十分美妙的。
顧卿狠狠的咽了咽口水,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為什麽自己這麽倒黴要從南方辛辛苦苦的跋涉千裏去那黃河治水救災?為的……為的就是給某人暖床,去你丫的,有踏月不就行了,老娘又不鄙視你們搞基!
估計是早上出發的,那麽就意味著離京城還不算很遠,那麽自己回去是不是還來得及?顧卿笑了笑,將踏月推了出去:“其實踏月君也是可以滴?”
北唐烈一個幽冷的眼神瞪了過去,眼底的冰寒不言而喻。顧卿縮了縮脖子,覺得自己欲哭無淚啊!
已是晌午時分,大軍小休調整。這支隊伍其實沒有多少人,聽踏月說也隻有兩千人,但是這些都是王爺的親信,早些年跟隨王爺走南闖北的,就算現在一直到養在軍營,也一個個都是磨光的利器。
所以人都訓練有素,牽馬的牽馬,分配事物的分配事物,從頭到尾都沒有人說過一句話,傳來的隻有軟甲上鐵片輕微的摩擦聲。
踏月拿著幹糧遞給北唐烈和顧卿,顧卿歪這頭打量著這副裝扮的北唐烈。他本來就暗沉如水,剛毅的仿佛是一把出鞘的劍,但是現在似乎氣勢更加駭人。那軟甲上麵的冰冷肅殺的氣息,仿佛是融入了他的骨血,讓人望而生畏。
他眉眼冷峭,渾身的氣息仿佛是沁在寒冰之中,在這大夏天的讓人覺得背脊涼颼颼的。
沒想到北唐烈穿上盔甲氣勢十足,渾身就像凍在冰塊裏麵的利劍,光芒四射。
和踏月吩咐了一下,讓下麵的士兵全部換上普通裝束,因為馬上要到臨近荊州的城鎮,怕嚇著百姓。因為早上在皇城受命,所以不得不穿著軍人的裝束。
踏月即刻領命吩咐下去,而北唐烈竟然直接當著顧卿的麵解開了披風軟甲,直接換上早放在旁邊的衣裳。穿衣,有風拂過,衣袂似死亡飛舞的蝴蝶。
現在隻
有顧卿和北唐烈兩個人了,顧卿好奇的看了看那些換了裝束依然抵擋不住身上駭人的氣息溢出的將士們,不得不心生佩服。
突然,下巴被人扳了回來,顧卿茫然的看著麵前的冷眸,然後傻乎乎的綻放一個笑容:“我說……你要幹嘛?”
“真醜。”這個違心的笑容讓北唐烈十分不滿,薄唇溢出鄙夷,淡淡的說道。
顧卿心中狂吼,奶奶個熊的,你等著!女子報仇幾百年不晚!
看著顧卿手中啃得差不多的幹糧,眸色不變:“還吃的慣嗎?”
顧卿擺脫他的手:“有什麽吃不慣的?我可是從鄉下出來的,有什麽吃不慣。對了,為什麽會派你去啊?”北辰帝不是很喜歡這個小兒子的竟然忍心讓他跋涉千裏,而且都不用派兵的嗎?竟然讓他帶自己的親兵,這似乎於理不合啊!
對於黃河水難自己還是有點認知的,自己去過西安美院,還去特地看了一下傳說中黃土高原。雖然現代的水利已經得到很好的發展,但是在古代每年夏汛的時候,估計有一大批人流離失所了!
北唐烈嘴角冷笑有些駭人,這樣的結果還不是自己的好皇兄提議的。“帶你去靖安,瞧瞧北周當年的皇城。”
哎?北周以前的皇城,似乎……很不錯的感覺哎!顧卿一下子變得躍躍欲試,自己雖然來到這個異世六年之久,但是還真的沒有領略過別的地方的風光,北方……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顧卿沒想到自己轉瞬就這麽坦然的接受了這個事實。整頓好了過後,顧卿上了馬車,隻不過這一次不是走在輕騎的後麵,而是走在了北唐烈了後麵。
顧卿這才知道踏月身為北唐烈的近侍,地位不下於副將級別,想想也是很霸氣的。
顧卿從馬車裏麵探出頭顱,看著身後一個個騎在高頭大馬上麵的士兵,整齊劃一的馬蹄聲讓顧卿有些咋舌,這僅僅是幾千的輕騎沒想到也能有這樣聲勢浩大的場麵,那樣是成千上萬那還得了?
再看看踏月,一臉的嚴肅,讓顧卿有些愧疚,讓堂堂副將替自己趕馬車,自己還是個好孩子嗎?
“踏月。”她在後麵輕輕的拍著他。踏月回首看著顧卿,因為此次去黃河邊的霍城不僅僅是治理水難那麽簡單,還有……
所有一定要保護好王妃,也不敢暴露她的身份,所以踏月自始至終都叫她顧兄弟。
“顧兄弟怎麽了?”
“你看整個隊伍裏麵隻有我一輛馬車是不是有點突兀?”顧卿合情合理的說出理由。
踏月四下看看:“這是王爺特地吩咐的,沒什麽不妥。”
顧卿臉色一變,剛想發作,又忍住笑嘻嘻的說道:“那啥……讓你替我趕車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沒想到踏月還沒開口,前麵的北唐烈冷冷的開口,頭也沒回的說道:“難不成你想讓本王替你趕車?”
顧卿立馬坐直了身子,腦
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打死她也沒膽子讓北唐烈替自己趕車啊!縮回馬車,顧卿常常舒了一口氣,從皇城出發去霍城,按照這樣的速度,最起碼要十天的路程,這可不是現代,買個飛機票就能搞定的事情。
這十天的路程還是保守的估計,要不是北唐烈的軍隊訓練有素,腳程夠快,還不知道到什麽時候才能到呢!
難道自己要在馬車上度過十天的時間?顧卿想想也是醉了!
到了夜晚,一行人馬整頓休息,並沒有進城,反而是繞著城外走,顧卿有些疑惑,如果進城的話,多少有官員接待,為什麽這樣辛苦的在野外駐紮?
她雖然疑惑但是不敢去問,她怕看到北唐烈那冷冰冰的臉。
簡單的搭起營帳,因為踏月事先告訴大家顧卿身子有些孱弱,大病初愈還未全好,因為王爺身邊需要個打點的人,所以帶上了顧卿,現在讓顧卿一個人睡一個帳篷,也沒有人異議,隻不過……
這些浴血奮戰幾經生死的戰士看到顧卿那瘦弱的身子,就沒了好感,一個男人像個娘們似的,能有什麽樣的作為?
夜裏,點起了篝火,男人們三兩成群的圍坐在一起,一天的行程結束,吃飯的時候多多少少的聊起了天。踏月因為都是以前的舊友,在校場也經常見到,現在一起執行任務,自然要過去好好的聊一聊。
一時間隻剩下顧卿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坐在草地上。主帥的營帳燈還亮著,送食物的小兵剛剛出來,顧卿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麽,隻能依稀的看著他的身影。
他……在幹什麽呢?是不是也吃著幹糧?和自己手裏的饅頭一樣嗎?
就在顧卿出神之際,突然麵前橫著一個匣子,十分普通,也沒有花紋。顧卿疑惑的看著踏月:“這是什麽?”
踏月見她一個人發呆,這才想起清早出發前,傅公子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給了自己這個樸實無華的匣子。一向溫和的傅公子竟然也麵帶嚴肅,要踏月一定將這匣子親自交給顧卿的手中,一直到現在才抽空給她。
他撓撓頭:“我也不知道,隻是傅公子再三囑托要交到你的手上,甚至……”踏月為難的看了一下帥帳那裏,一想到要是被王爺知曉自己瞞著他,那麽自己一定很慘。一想到此處,踏月狠狠地咽了咽口水:“連王爺都不能告訴。”
顧卿一下子來了興致,到底是什麽樣的東西,竟然連北唐烈都不能告知?顧卿不禁好奇的打量著那個木匣子,看著十分樸素,市麵上一買一大把的東西。但是既然是傅景落給自己的東西,又怎麽會平凡呢?
將匣子交於顧卿的手中,就連王爺都不能知道的東西,那踏月更沒有留下來一探究竟的道理了。總歸到底,傅公子是不會傷害王妃就是的了。
所以踏月放下匣子後,就轉身離去了。
因為突然而來的神秘感,讓她有些小激動,顫抖的打開了匣子,裏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