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身子嚇得一軟,直接跪在北唐烈的麵前:“我英明神武的王爺啊,你千萬不要聽信片麵之詞啊!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啊!”

“你是不是也想畫過宋離的躶體?”北唐烈突然沒頭沒尾的問了這麽一句。

顧卿下意識的點點頭,突然明白什麽,使勁搖頭,打死也不承認說道:“王爺從哪聽說的,這都沒有的事,躶體畫什麽的,我其實已經戒了,王爺啊……你信我啊!”顧卿上前死死地抱住了北唐烈的大腿,順便將鼻涕蹭了上去。

“本王記著你睡夢的時候告訴過我。”他淡淡的說道,低眸深沉,剛好看到顧卿的側臉,可以看見那藏於柔軟碎發的小巧耳朵,還有那長長的睫毛,濃密的扇葉全是美好的剪影。鼻間玉珠圓潤一點,北唐烈很想輕輕地按下去,感受那指腹潤滑的感覺。

那粉唇……軟軟的,甜甜的……讓人流連忘返。

顧卿顫抖著身體,哪裏知道北唐烈在想什麽,滿腦子都是惶恐,難道自己做夢時候說夢話,將心裏話都告訴他了?北唐烈不會以為自己對宋離有意思吧?剛才真的是借位啊,誰能信她啊!

顧卿抬起頭,柔軟的眼神撞進他的心底,驚起片片漣漪。她咬了咬嘴唇,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顧卿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就不信拿不下北唐烈。

“以後不許這樣。”他沉著聲音說道,顧卿連忙點頭,高興地直起了身子,但是雙手依舊抓著他的袍腳,仿佛是牽著大人衣服的孩子一般,臉上是一種被人相信流露出的笑容,綻放在這暖陽之中。

北唐烈長手一挑,輕輕地勾起顧卿的下巴,讓那潔白如玉的下巴微微翹起,感受掌心的舒適。

顧卿頓時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想要抽回身子,但是北唐烈的速度更快,快速的欺身而來,堵住了顧卿的粉唇。

顧卿在腦袋發蒙之前,隻聽到他輕輕地說了一句:“要想找人親吻的話,找本王!”

老子哪裏無聊到找人親嘴了,你特麽不是在逗我嗎?

可是就算心中腹誹一片,但還是不由自主的勾住了北唐烈的脖子,任由他表達自己所有物的特權。

而這邊的北唐風可沒那麽幸運了,被北唐烈看似輕輕一甩,實際上用上了千斤巨力,北唐風從樹上費力的下來,繼續向馬車狂奔而去,嘴裏還念念有詞:“奶奶的,北唐烈,老子不打女人,但是我會打你,我要跟你拚了!”

遠處一個人影迅速移過來,慢慢放大,竟然是宋離。

北唐風的心一軟,快步上前:“你沒事吧,那個顧卿……”

話還沒說完,宋離就緊緊抱住了北唐烈,將嬌小的頭顱緊緊地依偎在北唐風的懷中,聲音有些哽咽:“阿風……”

北唐風一聽她有了哭音,更加證實了顧卿竟然男女通吃,想要欺負宋離的罪名,心中除了怒火,更多的是心疼:“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她親你多久?我

現在就讓你親回來!”

話一出口,北唐風連連拍了拍嘴巴:“不對!我要讓她跟你道歉,哪怕是阿烈的女人也不能容忍,今日是親嘴,下一次指不定是幹什麽呢!”

北唐風越說越激動,一想到自己捧在掌心的宋離竟然被顧卿吃了豆腐,簡直是不能忍啊!

宋離本來還滿腹柔情,聽到北唐風這怨念十足的話,噗嗤一笑。北唐風急了:“你怎麽還笑了呢?你是不是被她氣出病了?”

“根本不是那回事好不好?她……隻是讓我明白了一些東西?”說到最後宋離的聲音越來越小,有些羞澀的說道。

北唐風被她說的雲裏霧裏,什麽東西需要嘴對嘴傳授的?顧卿你出來,我們好好討論討論!

宋離麵色染上了紅暈,有些羞怯的說道:“北唐風,你娶我好不好?”

身下龐大的身軀突然震住,宋離有些害怕的抬頭看他,雖然知道北唐風不可能拒絕,但是話一出口,宋離還是有些害怕,害怕他會討厭自己,這麽長時間的糾結。

北唐風怔仲隻是一時,突然將宋離抱了起來:“真的嗎?你真的答應要嫁給我?要做我北唐風的女人?”

“是,我宋離對天起誓,生死相伴!”

生死相伴……

這四個字猶如千斤巨鼎壓在心頭,北唐風一時間心中不知道是什麽複雜的心情,震驚、錯愕……最後全部化為瘋狂的喜悅鋪天蓋地的在腦海中肆意。

他苦等多年,終於等到了嗎?

他將她旋起,淡藍色的衣裙相襯在墨色金邊的長袍上,隨風起舞,仿佛是天地間最美的顏色。

“宋離,此生你是我北唐風唯一的妻!”

風中,誰起的誓言變成了結發的情節!

隊伍小小調整片刻,便啟程向城門口出發,而北辰帝已經在城門口等候多時,此刻不是一個帝王,而是一個父親,在等待凱旋的兒子歸來。

日頭漸漸毒了起來,城門早已架起了皇攆,明黃色的幡懸在高空,北辰帝哪裏顧得上著太陽,不斷地向前張望。

而這時探子回報,發現烈王爺軍隊出現在一裏地之外。北辰帝麵色布滿紅光,不少大臣相伴其後,眼神不斷地瞄向忠王,又看看北辰帝,一時間暗潮洶湧。

鐵騎踏來,塵土飛揚,最前麵的黑色馬匹首當其衝,如一支墨色的箭離弦而來,勁風四起,黑衣獵獵。

不知是誰高呼了一句:“烈王爺回來了,是烈王爺回來了!”

闊別一月,再次回來帶著一身的榮耀,讓人羨慕有嫉妒。

尤其是北唐忠那陰鬱的臉色,仿佛是一張調色盤,什麽顏色都閃過,最後都融為了一色,那就是黑色!

北辰帝移步鑾駕,在太監的攙扶下,兀自走上前,身後的大臣亦步亦趨的緊隨其後。

可是,漸漸地大家不是在討論北唐烈攜一身榮耀歸來,話題都轉向了黑色馬

匹上那一抹過分刺眼的白衣。

他的懷裏竟然還有一個女人?

那個白衣女子護在北唐烈黑色衣袍之下,烈日炎炎,可是北唐烈絲毫感受不到一般,依舊是黑色風衣裹身。那白衣女子隻有一個小小的腳踝露在外麵,娟秀的鞋子上麵繡著鳳穿牡丹。眼尖的一定會發現這獨屬於北方的魯繡,製作精良,那鳳穿牡丹更是有價難求。

眾人心生疑惑,這個躺在烈王懷中不露麵的是哪家閨秀?

北唐烈在十步開外便轉身下馬,但是身上的風衣紋絲不動,依舊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女子。

他走到北辰帝麵前,隻是稍稍躬身,既不桀驁,也不謙卑,那彎腰的弧度,仿佛籠闊天和地,日月山川天地神色。

北辰帝根本就沒在意,隻是老眼精光的看著那巧不經意露出的白色衣袂,笑道:“看來烈兒此番收獲不小?”

言下之意十分明顯,離京前剛舉行選妃,沒想到現在自己就帶一個女子回來,就是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是怎麽想的了。

北唐烈淡笑:“父皇說笑了,烈兒何德何能竟然讓父皇和眾位大臣站在烈日炎炎之下?倒顯得兒臣這個小輩不懂禮節了!”

說話間,北唐烈不經意的掃過忠王黑沉沉的那張臉,鳳眸噙著玩味不明的笑意,讓人心裏突然升起涼意,即使站在烈日之下,也驅散不了那跗骨的寒冷。

北唐忠下意識的移開目光,畢竟當初可是自己力薦讓四年內毫無建樹的北唐烈去霍城賑災的,現在人家將計就計,也隻能吃這個啞巴虧了。

可是忠王明事理,北唐秀這個初生牛犢未必會忌憚。見北唐烈如此囂張,皇爺爺還擺出這麽大的陣仗迎接,一時間心裏不是滋味。眼神不善的落在他懷中女人的身上,模樣謙卑的說道:“九皇叔畢竟是有功之臣,真讓皇爺爺和各位大臣等候多時也是應當,畢竟九皇叔此去霍城,救下的可是一十八座城池,自然是英雄!”

就在此時話鋒一轉,聲色俱厲的看著那刺眼的白色,質問:“可是九皇叔懷中的女子可好生大膽,竟然見到皇爺爺都不下來行三叩九拜之禮,難道是藐視皇威?”

大臣一個個沒有答話,誰也不敢這個時候拂逆風頭正盛的北唐烈。忠王更是氣得不行,北辰帝都一副默許的樣子了,沒想到自己這個愚蠢的兒子,竟然還不怕死的追問。

果然,最先開口說話的不是北唐烈,而是北辰帝。北辰帝一手隨意的摸了摸發白的胡須,嘴角勾起的笑容,讓鬆弛的臉上看著有幾分詭異。眼角微微抬起,看了一眼不懂壓製情緒的北唐秀,笑的有些詭異。

他一直都身強體壯,就算是晚年依舊是威風凜凜,他不死,估計沒人敢造反。就連北唐忠也隻是暗地裏做點小動作,而北辰帝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北辰帝意味深長的看著忠王,冷笑一聲:“你倒是教育了一個好兒子,比你當年還要出息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