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不做停歇的向城東的太湖行去,一路上顧卿心情不錯的眺望兩邊飛逝而過的景色,覺得心曠神怡,並沒有追問著絕色傾城的麵皮是從何而來,反正隻不過暫時使用,美麗一時也不是不可以!

下了馬車,兩人坐在畫舫上。鼻間竄者淡淡的水腥味,但是被這一湖的香味衝淡了不少,顧卿伸了一個懶腰,船上隻放了一張小幾,麵積並不大,所以北唐烈雖然坐在對麵,但是兩人還是靠的很近,加上顧卿動作幅度過大,身子微微前傾,整個胸脯都在眼前晃動。

北唐烈若無其事的轉過腦袋,麵色不變,口幹舌燥的喝了一杯茶,壓住思緒。眼神淡淡一瞥,便冷聲說道:“如果讓我知道你也在別的男人麵前伸懶腰的話,我一定會挖了對方的眼珠子。”

顧卿正愜意著呢,沒想到北唐烈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麽一句,動作刹那間僵硬在半空中,一臉僵硬的看著北唐烈,暗想這貨又在發什麽瘋,完全不知道北唐烈剛才內心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掙紮。

顧卿悻悻的收回了胳膊,等離開他的視線範圍,還不是顧卿說了算?顧卿也沒在意,吐了吐舌頭隻當北唐烈在發瘋。顧卿看了眼外麵的風景,有些感慨的說道:“你知道我最擅長畫什麽嗎?”

北唐烈不假思索,眼神不善的看著顧卿:“不要告訴本王是男人的身體。”

顧卿本來趴在窗戶邊好好地,差點被北唐烈這句話嚇得亡魂皆冒。眼神幽怨的轉過來,怨念十足的看著北唐烈。這個小心眼,沒想到都是陳年往事了,都還惦記著那麽清楚,這樣真的好嗎?還能不能好好地玩耍了?

顧卿吞了吞口水,笑的十分雞賊,硬生生的打破了這張臉帶來的美感。顧卿慢慢的爬過去,小手十分自覺地捏上了北唐大爺的大長腿,笑容十分狗腿:“哎呀,我說你也真是的,都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我都忘了,您老怎麽還惦記著呢?”

北唐烈眼底的寒冰越積越多,聲音也下沉了幾分:“要本王幫你回憶回憶嗎?”

正賣力奮鬥中的小手頓了頓,顧卿恨不得跳湖的心都有了,但是臉上還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願,隻能硬著頭皮找話題:“我最擅長畫冬景,滿目的白,十分震撼人心,尤其是一望無際的時候,最讓人難以忘懷。”

她臉上神采飛揚,眼眸中都是難以言喻的自信的光輝,讓在陽光下柔軟綻放的她更加明媚動人。可北唐烈依舊冷冷的看著她,神補了一句:“本王還以為你喜歡畫別的男人的身體呢!”

“王爺,我們跳過這個話題好不好?”顧卿苦著一張小臉,十分幽怨的說道。

“那就說說這次吧。”

顧卿疑惑的看著他,有些不明所以。

北唐烈聲音十分幽冷,仿佛是三月寒冰。“本王不小心在東偏殿搜到了一些東西。”

顧卿心中的疑惑逐漸放大,東偏殿搜出了東西?她沒在東偏

殿放什麽危險東西啊!

見顧卿一頭霧水的樣子,北唐烈十分“善意”的提醒:“一幅畫。”

一幅畫?她的畫多了去了,不就寫景圖和一些北唐烈的畫像嘛?顧卿記得好像還有一張蕭引的**藏在了書桌下麵……

書桌下麵……

顧卿大眼睛一轉,自覺地遠離北唐烈,一手死死地抱住窗台,而下麵就是深不見底的太湖。顧卿苦著一張臉,一副死了爹娘般的表情,要多淒涼就有多淒涼。“王爺,你饒了我吧,否則我隻有從這跳下去了!”

北唐烈詭異一笑,竟然還十分友好的對顧卿招了招手,一副“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的神情,深情款款的說道:“你過來,你和本王好好說說,什麽時候畫的,在哪裏畫的?”

麻蛋!這麽私密的事情能和你分享的嗎?顧卿雙手死死地抱住窗台,一副打死不鬆手的樣子,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不過去,打死也不過去!王爺你相信我,我隻是太過崇尚藝術了!我真的什麽意思也沒有啊!”

“既然什麽都沒有,你怕我做什麽?”

做什麽?麻蛋,要是過去了,還不被生吞活剝了?顧卿還是搖頭,苦苦哀求:“北唐烈,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保證不會有第二次!”顧卿搬出了四根小指頭,對天發誓!

北唐烈臉上的笑容變得模糊不堪,仿佛是死神的微笑。他好看的手指請放在茶杯上,指尖劃過那圓滑的杯口,抬眼看了顧卿一眼,似笑非笑,反問道:“怎麽的?你還想有下一次嗎?”

顧卿有種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的感覺,北唐烈小心眼的病又犯了,根本就治不好。顧卿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腿都軟了。

北唐烈長身一屈,便湊近到顧卿眼前,嘲諷的看了她小短腿一眼:“你還有力氣跑嗎?”

顧卿知道自己大勢已去,現在隻能使出必殺技!

顧卿十分迅敏的……

抱住了北唐烈的大腿,狗腿的蹭了兩下,可憐兮兮的說到:“北唐歐巴在說什麽呢?我怎麽有些聽不懂呢?哎呀!突然感覺有些胸悶頭暈,我還是爬到甲板上吹吹風吧!”

曾經,有無數次毀畫的機會放在麵前,顧卿沒有珍惜,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對會對北唐烈說三個字:去你妹!如果非要在這三個字上加一個期限,顧卿希望是一萬年!

顧卿軟軟的撐起身子,裝的嬌弱無力,那一雙眼睛媚眼如絲風韻流轉,驚豔夏色。顧卿扶額一副身子不適的樣子,便開始挪動短腿往外麵甲板上爬去。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麵前這麽狼狽了,隻要能逃出生天,一切都好說。

北唐烈玩弄之心一時大起,一掌握住顧卿精致的腳踝,某人就不能挪動分毫。北唐烈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你是想去哪啊?”

顧卿的好脾氣終於磨沒了,泥菩薩

還有三分土性呢,這貨怎麽好說歹說就是不放過自己呢?

顧卿就想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子跳了起來,怒蹬著北唐烈,雙手叉腰氣呼呼的說道:“我說你有完沒完啊!不就一張裸畫嗎?至於嗎你?你要是愛好這口,老娘不收加工費,春宮圖也能分分鍾畫給你!”

她沒想到這樣大逆不道的說出這番話,北唐烈臉上不但露出一絲怒火,反而笑的十分開懷,連久久不舒展的眉也鬆開了不少。

北唐烈輕笑一聲,鳳眸半揚:“你還會畫春宮圖?來,給本王看看?”

顧卿心咯噔一下,真是氣急了什麽話都往外說,這玩意時能讓北唐烈知道的嗎?顧卿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耳光子!

顧卿隻是呆愣了一秒,瞬間推搡了北唐烈一下,小手軟弱無骨的推著北唐烈一臉嬌羞:“哎呀,王爺說什麽呢?我怎麽有些不明白了呢?我剛才說的是春景圖,王爺想什麽……”

“是嗎?”北唐烈冷冷勾唇一笑,順著顧卿的手就將這小妮子拉倒懷裏,顧卿一口尖叫全部卡在喉嚨,變成了:“啊……我勒個去……”

顧卿低著頭咬著毛筆的一端,嘴裏罵罵咧咧:“混蛋……我去,哪有逼一個純潔善良的姑娘畫小黃圖,奶奶的!我頂你個心肝脾肺腎,還有沒有天理了……等著!等著那一天我有一票手下,一定將你擄過來,吊在城門口抽小鞭子……奶奶個熊的,你妹夫的……”

顧卿一直罵罵咧咧,速度也是超慢。北唐烈垂眸看了一眼,嘴角升起淡淡的笑意。敲了敲桌子,凶神惡煞的說道:“速度快點。”

顧卿頓時有種逼良為娼的感覺,給前夫畫春宮圖想想也是醉了,關鍵顧卿做的還是這麽的自然!

顧卿被他逼得不行,直接右手飛快勾畫。奶奶的,還想要精裝版,做夢去吧,老娘就給你畫個簡約版,讓你自行去聯想!

“給你!”顧卿氣的將那小半遝紙稿砸在北唐烈身上,氣憤的想要殺人。

北唐烈粗略看了一眼,然後收了起來無比認真的看著顧卿:“你畫了二十八式,看來你懂得不少?既然如此有機會我們兩實戰一番吧!”

“番……”你大爺!

“我胸悶出去透氣!”顧卿氣呼呼的轉身,實在不想和他過多接觸,簡直是在用生命在戰鬥啊!

坐在船頭,顧卿看到波光粼粼的湖麵,心情也好了不少,為了這個小心眼置氣實在是犯不著。顧卿脫去鞋襪,便坐在船邊,剛好可以碰到水麵,暈開了無數的漣漪。

“綠槐高硫咽新蟬,薰風初入弦。碧紗窗下水沈煙,棋聲驚晝夜。微風過,小哥翻。榴花開欲然。玉盆纖手弄清泉,瓊珠碎成圓。”

清淺的聲音婉轉動聽,聲音搖曳在那碧綠的湖麵。仿佛一顆顆圓潤的珍珠墜落水中,暈染漣漪。

遠處傳來極其不悅耳的聲音:“隻怕是纖足弄清泉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