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和爆炸聲不絕於耳,司徒瑾坐在快艇上望著椰林後方火光衝天。

她攥緊身上裹緊的毯子,心中焦慮不安。

顧笙亦是緊盯著那邊,神情凝重。

當他發現司徒瑾十分不安的時候,他輕聲開口,“我的命是淮江哥給的,要是沒有他,我早就死在手術台上了。每年有很多人失蹤,很多都是因為器官摘除,我就是其中一個。我不知道你見沒見過手術現場?”

司徒瑾看過去,“見過,他們將人綁在手術台上,根本就不用麻藥,直接用手術刀切開皮膚,摘除所需要的器官。有的是生生地疼死過去,還有的當時沒死,過後失血過多身亡。他們是清醒地麵對自己的死亡,這種方式很殘忍。可是那些人卻冷眼旁觀,在他們的眼裏,人和畜生沒有任何的區別。不,有區別。人的器官可以賣,可以明碼標價。”

顧笙感歎,“是啊,我清楚地感受到鋒利的手術刀劃開了我腰部的皮膚,他們還笑著說我的腎髒會移植給一個年輕的富豪。就在我以為我要完了的時候,那些拿著手術刀的畜生一個個地倒下了。淮江哥救下來了我。我以為他是這些人中的一個,沒想到他是臥底。”

司徒瑾點頭,“他也救過我。”

顧笙笑笑,“英雄救美?所以你就想要以身相許了?”

“隻是暗戀,因為我知道他有喜歡的人,那個人很優秀,他們真的很般配。”司徒瑾輕笑了聲,“沒想到我還能撿漏。”

撿漏?

顧笙笑出了聲,“嫂子,你真是搞笑。”

司徒瑾也難得地露出一絲笑容,“如果淮江和溫苒在一起,我就會祝福他們,可惜他們情深緣淺,所以我就有了機會。”

她簡單地給顧笙講了他們之間的糾葛。

顧笙挺驚訝的,“原來是這樣。”

司徒瑾望著不遠處的火海,心情又恢複了沉重,“淮江太苦了,其實我挺後悔把他綁在身邊的。如果我放他離開,他就不用經曆這些事了。”

顧笙說,“你不要自責,這些事總是要有人去做的。淮江哥不會有事的。為了你,他也會保住自己。”

司徒瑾抿了下唇,“希望他平安。”

密室裏,傅淮江眸光森冷的看著嘴角滲出鮮紅的韓。

韓緊握著軍刀,笑了笑,“我想起來了,你曾經跟著黑鷲,所以黑鷲就是死在你手裏的,對吧!”

傅淮江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握緊手中的皮鞭,手臂上的傷口不斷地流出鮮血染紅了那條鞭子。

韓眸光變得狠厲,揮舞著軍刀衝上來。

傅淮江揚起鞭子抽在男人的手臂上,他用力狠狠一拽,後者一個踉蹌。

他向牆壁甩去,韓重重地撞在了牆上,發出沉重的撞擊聲。

他手中的軍刀掉落在地。

傅淮江再一扯住鞭子,韓再次被甩出去,倒在地上。

他走到韓的麵前,抬腳踩在其脖頸上,後者呼吸變得困難。

就在這時,韓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刺向傅淮江的小腿。

傅淮江迅速跳開,韓扯下鞭子一骨碌起身退到旁邊。

他活動著脖頸,嘶吼一聲朝著傅淮江衝來。

傅淮江眯眸凝視,就在對方伸手的瞬間,他一個側身攥住其手腕,揚起軍刀砍了下去。

一瞬間,斷臂處血如水柱噴出。

韓痛苦地大喊,傅淮江再一個轉身,抓起他另一隻手腕砍了下去。

韓的雙手全部被砍掉,他痛苦至極。

傅淮江抬腳踹在其小腹上,後者被踹飛幾米摔在了地上。

不遠處的壇子裏,露出一顆女人的腦袋。

她麵色慘白,嘴巴處全是鮮血。

看到韓這般痛苦,她哈哈大笑,嘴裏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女人正是司徒悠,她被砍去了四肢,拔去了舌頭裝在了壇子裏。

她痛恨韓,所以看到男人的下場,隻覺得痛快。

傅淮江也看到了司徒悠,他眯了眯眸。

他走到韓的麵前,韓說,“D國沒有死刑的,我會在監獄度過餘生的。”

傅淮江蹲下身,“你想的有點兒多。”

他眼睛沒眨一下,直接解決了韓。

傅淮江起身,準備離開。

壇子裏的女人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傅淮江站定腳步,回頭看過去,司徒悠睜大眼睛希望他能夠將她帶走。

他轉過去大步朝門走去,開門的瞬間。一個保鏢忽然出現,舉槍對準了他。

砰的一聲巨響,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保鏢倒了下去。

黑影出現在保鏢身後,解決了他。

傅淮江擰眉,“特戰隊員?”

他不記得特戰隊員有女的。

黑影搖頭,“不是,我是韓的手下,我要做汙點證人。”

傅淮江點頭,“好。”

剛好特戰隊員趕到,他指了指裏麵,“把壇子裏的女人帶走。”

他並不是同情司徒悠,而是覺得像她這麽活下去才是最痛苦的。

他對特戰隊員說,“這是汙點證人。”

黑影投去感激的眼神,“謝謝。”

傅淮江微一點頭,快步離開這裏,他要去找司徒瑾,她一定很著急。

與此同時,司徒瑾和顧笙看著越來越多的特戰隊員從椰樹林出來,司徒瑾跳下快艇。

顧笙也跟著跳下,差點摔倒。

司徒瑾在人群中搜尋著傅淮江的身邊,這時,他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走出椰林。

她眼睛都亮了起來,她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

“淮江!”

傅淮江也跑過去,擁住飛奔而來的女人,緊緊抱住不鬆開。

司徒瑾嗚嗚地哭了出來,“還好你沒事,我真的好擔心!傅淮江,我真的要嚇死了!”

傅淮江溫柔的說道,“沒事了,都過去了。”

他任由著女人哭著,發泄著自己緊繃的情緒,他一直繃著的弦也鬆懈下來。

顧笙也顛顛兒地跑了過來,看到相擁的兩人,他眼睛也濕潤了。

還好,他們都沒有事。

他微笑著看著這一幕,他想,他終於可以參加傅淮江的婚禮了。

哦,對了,他可能會收獲一個女朋友。

當特戰隊員抬著壇子出來的時候,司徒瑾看了過去,剛好對上了司徒悠的視線。

司徒悠瘋了一般晃動著,隻是她此生都隻能是個殘廢了。

傅淮江轉過她的臉,“別看,汙了眼睛。”

司徒悠聞言,直接氣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