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姬玄風和夥計帶著一大堆東西和一口棺材回來,幾人簡單收拾了一通之後,將老板的屍身放進棺材內。
因老板的家人平日裏都住在離鎮子不遠的村莊裏,此事發生突然,還沒有親屬知道這個噩耗,韓敢安排夥計去通知老板親屬,來送他最後一程。
夥計聞言離開,韓敢和姬玄風留下,默默開始收拾。兩人平靜地將地上的家具碎片、花草的殘枝等收拾幹淨,又打來幾桶水將地上的血汙衝洗幹淨,總之兩人在沉默的氣氛中盡力還原著旅店原本的模樣。
畢竟這是老板最珍視的家業,他一定希望這裏是幹幹淨淨的。做完這些事,韓敢吩咐姬玄風在這裏等著夥計回來,協助老板的親屬辦理好喪事,不要吝惜錢財,務必辦得風風光光。
吩咐一番後,韓敢就這樣離開了旅店,找了一位路人打聽了一下岩山宗的方位,隨即離開了鎮子,不知去向了何方。
到了中午時分,夥計帶著一臉悲痛的老板親屬來到旅店之中。看到棺木中躺著的老板,親屬們無不悲痛欲絕,嚎啕大哭,看著令人好不悲傷難受。
姬玄風看著這生離死別的一幕,心裏也感到十分難過。他要盡快將韓敢吩咐的事情辦妥,然後就去找他,不必去問他在哪裏,韓敢此時會去的地方隻會有一個。
話說韓敢知道岩山宗的方位後,並不急著去找岩山宗的麻煩,而是返回了青岩山,來到了那兩隻魔猿的巢穴處。他現在沒有心情和兩隻魔猿解釋緣由,亮出墨極槍,緩步走進了山洞中。
片刻後,兩隻魔猿一左一右按照韓敢指示的方向狂奔而去。這時,韓敢才開始向岩山宗的方向走去。
此時岩山宗內和往常一樣,一片平和。
岩山宗宗主趙破天和太上長老趙長生正在宗門大殿內議事,趙長生安定地坐在上首,趙破天在旁陪著說話。
趙長生有些無奈地說道:“破天,那進入秘境的兩人實力非凡,已在你我之上。非是那秘境中的寶物太過重要,我也不想為岩山宗招惹此等強敵。”
聞言,趙破天淡然一笑,自信道:“老祖宗多慮了,縱然那人實力在你我之上,但宗門內還有眾多長老,再加上老祖宗您的麵子邀請的那些朋友,我們還會怕了他不成。”
趙長生點了點頭,說道:“嗯,按道理說,應該是萬無一失,隻等那人上門自投羅網了。”
趙破天附和道:“哈哈,不會有問題的。老祖宗已經算盡了一切,那人進入秘境的秘密和寶物都會是我們的。”
“還是小心些好,我活得越久,就越不想死。萬事還是要小心為上,那人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上門來討要異獸吉良,你讓人去盡早做準備吧。”
“是,老祖宗。”
趙破天應了一聲,誌得意滿地走出了議事廳。待到議事廳中隻剩趙長生一人時,他看向自己手上幹枯老皺的皮膚,眼神裏閃過一絲恐懼,他知道自己快老死了,但他真的不想死。
當年他誤入秘境,在那裏得到了一些黑色的膏藥,一直靠著他和一些天材地寶續命,如今黑色膏藥用完,他的身體狀況原來越差,死亡離他越來越近,也讓他越來越瘋狂。此次不知那人此次是否帶了這種寶藥出來,若是帶了,那是最好。若是沒帶,那就再進秘境探索一番。
趙長生默默思考著這一切,直到趙破天麵色鐵青地回到了議事廳中。趙長生見他臉色不對,開口問道:“破天,發生了什麽事?”
趙破天鐵青著臉開口道:“老祖宗,那人已經來過了,在山門上刻了十六個字,還在門下立了一個石碑!”
“他人呢?”
“誒,沒人看到他什麽時候來的,也沒人看到他什麽時候走的,等到弟子們發現刻字的時候,根本就沒見到他的蹤影。”
“那山門上寫的什麽字?碑上又刻著什麽?”
聞言,趙破天說道:“那山門上刻著十六個字草菅人命,胡作非為!七日之後,血債血償!那碑上寫著一段話:岩山宗自今日起可進不可出,出者必殺!”
趙長生聽到山門和碑上刻著的字和話的內容後,有些指責般地問道:“七天之後,就是頭七。我們今天殺了什麽人嗎?為何他說血債血償?”
趙破天看到韓敢留下的字和話之後,也和趙長生產生了相同的聯想。但他很疑惑,沒有殺跟那人相關的什麽人啊,為了確認這件事,他還把今天早上去旅店帶走吉良的弟子抓來盤問了一遍。
可那弟子想破腦袋也沒有什麽頭緒,最後有些不可思議地說他們帶走吉良的時候,那旅店老板和他們聒噪了幾句,其中一個弟子不耐煩一刀把他殺了。他們也沒放在心上,畢竟這對岩山宗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麽事。
趙破天也覺得這不是什麽事,心底還是有著疑惑,於是又盤問了幾名其他弟子,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除了旅店老板,他們沒有殺過人。
難道那人真的是為旅店老板報仇,不應該啊,高高在上的武道強者還會為了這種小事費心嗎?簡直匪夷所思!
“額,據下麵的弟子所說,他們並沒殺死那人的什麽人,隻是殺了一個聒噪的旅店老板。破天覺得這並非什麽大事,不至於讓他如此。所以到現在,我心底也很是疑惑。”
趙破天的話讓趙長生陷入沉默,片刻後,也想不通韓敢這是要為誰報仇。但為了小心起見,還是囑咐道:“那人既然放出了這話,我們就要立即戒備起來,不然如果那人放的是煙霧彈,目的叫我們放鬆警惕的話,那我們可能就要吃虧。”
“是,老祖宗考慮得周到,破天這就去辦。”
“等等,我寫一封信,你幫我用信鴿傳給黑虎門的鄧長老,這件事你要親自去辦,出不得任何差錯!”
說罷,趙長生招呼弟子拿過紙筆,很快寫好一封信後,交到趙破天的手上。
趙破天接過信,有些不情願地說道:“老祖宗,這有必要嗎?”
“快去!”
“是。”
趙破天領命而去,不久之後,一隻信鴿從岩山宗飛出,朝著西南方向快速離開,很快就成為了天空中的一個小點,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墨麒麟”對藏在山腳下的大樹上的韓敢報告道:檢測到有信鴿帶著信件離開。韓敢聽到匯報隻是冷笑一聲,任它去了。
“檢測到有人下山,位置在十點鍾方向五百米處。”
韓敢猛然睜開雙眼,身形倏忽不見。片刻後,岩山宗山腳下傳來一聲慘叫,道路旁多了一具岩山宗弟子的屍體。
很快,那名弟子的屍體被發現,其他弟子急忙將這件事匯報給了趙破天。趙破天知道之後大怒,命令幾名長老和眾多弟子來到山門外查看。
他們剛剛出了山門,就看見韓敢守在門外。為首的長老舉著長刀指著韓敢厲聲嗬斥道:“大膽狂徒,報上名來,竟敢殺我岩山中弟子!”
韓敢目光一寒,並沒有跟他們廢話,直接衝上前去。那長老見他勢單力孤,也大喝一聲帶著眾人揮舞長刀衝了上去。
可他們太低估了韓敢的實力,他雖然武道境界垃圾,但一身戰力足以媲美登樓九重的巔峰大武魁。以他的實力,對上岩山宗這等長老的武道境界最多登樓五重的家夥們,簡直不要太碾壓,再加上韓敢含怒出手,不再留情,結合他攻擊弱點,一擊斃命的戰鬥風格。他對上這些人戰鬥真的就像砍瓜切菜,刀割韭菜般快速殘忍!
不消片刻,地上多了許多屍體,岩山宗的山門變成了修羅地獄場,唯一一名活著的弟子跪在地上驚恐地看著束手而立雲淡風輕的韓敢,他已經被嚇得肝膽俱裂,動也不敢動彈。
在他眼裏韓敢簡直不是人,每一個人都是一招,就算是為首的長老也是被他一擊斃命,他們看起來簡直就是麵對妖獸,不,妖王的羊羔,毫無還手之力,隻能任其宰割!
“走吧,告訴你們宗門的人,我的話不是開玩笑!出宗必殺!若你們不信,大可再派些人來試試。”
“啊!啊!”
聽到韓敢的話,那名唯一幸存的弟子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隨即大叫著狂奔回了山門之內。
回到宗門之後,那名弟子被帶到了宗門的議事大廳。因為恐懼,他好不容易才把發生的事情說清楚。
聽完那名弟子說的話,趙長生、趙破天以及在座的長老臉色都不好看。趙破天指著幸存的弟子憤怒道:“這個廢物一定是在胡扯!按他所說,那人至少是個武魁境的強者,他看起來那麽年輕,怎麽會.......”
趙破天有點說不下去了,忽然意識到他們對韓敢其實一無所知,難道年輕就不能是武魁境界的強者了嗎?萬一韓敢是某個大佬精心培養的弟子了呢!
想到這種可能,趙破天如墜冰窖,通體生寒,他轉頭看向趙長生,希望他能給一個好辦法解決目前的困境。
不光是趙破天,議事廳內所有長老的目光都聚集在趙長生的身上,因為這件事說到底就是他惹出來的,如今招惹了這等來曆不明的強者,也隻能和必須由他來想辦法解決。
趙長生麵對眾人的目光,抿著嘴唇,冷冷地瞪了回去,用沙啞的聲音慢慢說道:“一個武魁境就讓你們怕成這樣,我們岩山中雖沒有那等強者,但老夫我交遊廣闊,武魁境好友就有七八個之多,正在向這裏趕來。七天之後,他要動我們,也得看看這些人答不答應!”
此言一出,眾多外姓長老稍微有些安心了,齊聲說道:“太上長老英明!”
“都散了吧,七天之後,我保爾等無事!”
“是。”
眾多長老聞言離開,隻剩下趙破天和趙長生兩人。趙破天此時不複張狂,心裏現在沒底得很,雖然他也想獲得寶藥得享長壽,但絕對不想英年早逝!他湊到趙長生身邊,還是忍不住問道:“真的沒事嗎?”
趙長生冷冷看了他一眼,不悅地說道:“哼,我何時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