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生歎了口氣,有些不舍地將手中的木雕遞給了韓敢,而韓敢接過木雕之後立即仔細打量起來,看起來頗有興趣的樣子。
趙破天和趙長生對視一眼,不由得輕輕鬆了口氣,隻要他收下了這件木條,今天就還有機會能保留有用之身,後續再找機會報仇雪恥不遲。
“不錯,這東西我收下了。還有你說的良田和黃金也趕緊給我。”
“好,我馬上叫人拿來地契和存票。”
趙破天立馬喊來一名長老,吩咐他去拿地契和存票過來。
不一會兒,一名弟子牽出高大的吉良來到韓敢身邊,那吉良見到韓敢,立馬掙脫那名弟子來到他的身邊,用頭親昵地蹭了蹭韓敢的身體,韓敢微笑著輕輕撫摸著它的頭頂。
緊接著,另一名弟子拿著一個精巧的盒子走了過來,趙破天接過盒子,拿到韓敢身邊,打開之後與韓敢一一清點地契和黃金存票。
眾人見到事情如此發展,紛紛搖頭歎氣。雖然此事也在在情理之中,但未免讓人失望,原以為這人是為旅店老板討公道來了,實際上還是來為自己謀好處的。
唉,人心不古,古道熱心的大俠終究隻是存在於話本中啊。
蒙麵小姐表情冷淡,忽然覺得意興闌珊起來,隨著申屠石虎說道:“沒意思,申屠叔叔,我們走吧。”
申屠石虎看著韓敢,眼神中也透出淡淡失望,招攬韓敢的興趣大大減弱,雖一身實力驚人,但終究是被阿堵物迷眼的家夥,縱然招攬來也不可作為家族核心,更別說做家族的姑爺了。
“嗯,走吧。”
兩人隨即轉身,向山門外走去。
剛走出幾步,突然,人群中爆發出巨大的喊聲,申屠石虎和蒙麵女子轉身看去,場中的情形也不由得讓他們不得不驚訝起來。
隻見站在韓敢身邊的趙破天和趙長生不知何時已經身首分離,鮮血從脖頸處狂噴而出,滾落在地的頭顱猶自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地望著前方。
“哼!”
韓敢冷哼一聲,丟下從弟子身上奪來的滿是獻血的長刀,對著兩人倒在地上的屍體冷聲道:“你們當我什麽人!這些財貨不過是彌補你們犯下的罪過的利息,血債需要以血來還,你們的命才是我要的賠償!”
說罷,韓敢牽起身邊的吉良,麵無表情地跨過趙破天和趙長生的屍體,穿過校場,向著山門外走去。
眾人被韓敢的狠辣和隨時翻臉不認人的操作震驚,自覺讓出一條道路來。而岩山宗剩下的長老和弟子也隻能默認他離開,首先誰上去誰死,另一個就是七天內,趙破天和趙長生已經將岩山宗上下弄得離心離德,不服他們的人大有人在,他們死了,高興還來不及了,誰會為了他們去送死呢。
就這樣,韓敢在眾人的目送下離開了岩山宗山門,沿著山道離開了。
“真是精彩,沒有白來一趟啊。”
“沒想到啊岩山宗的天就這樣變了,真是做夢一樣!”
“……”
吃瓜群眾看到事情如此結束,隻覺得全身舒坦,內心的正義得到了伸張,對於岩山宗的遭遇不僅不同情,反而覺得無比痛快!
蒙麵女子看著山道上韓敢的身影消失,突然說道:“我真是看不透他是什麽樣的人,申屠叔叔,你說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申屠石虎咧嘴一笑,對於韓敢的態度又是一個巨大的反轉,他帶著些許欣賞淡淡說道:“都不是,他是個有手段的好人,也是個有底線的壞人。這樣的人無不是人傑,小姐,田野藏麒麟,高手在民間啊。”
“嗯。”
那蒙麵小姐低低答應一聲。隨即道:“申屠叔叔,我們也該走了。衛國我們還是需盡快過去。”
韓敢離開岩山宗之後,先騎著吉良來到慶豐商會在鎮上的錢莊,與錢莊掌櫃商議一些事情之後,又帶著他之前下榻的旅店。
那裏如今布置了一個隆重的靈堂,今天是老板的頭七之日,韓敢在今日為他手刃仇敵,希望他在天上能得到些許慰藉。
靈堂門口出現一隻高大威猛的吉良,這件事很快驚動了靈堂內老板的親屬,他們趕忙出來查看情況。隻見夥計見到那吉良和從吉良上下來的年輕人瞬間喜極而泣,岩山宗被圍山的事情,這幾天鎮上傳的沸沸揚揚,這名夥計首先就想到了與韓敢有關,心中感動的同時,也不免擔心起他的安危來。
如今韓敢帶著吉良安全回來,這就說明韓敢在保障自己安全的同時還已經把事情給辦了,讓夥計如何不高興。
夥計來到韓敢的身邊連忙道:“客人,您回來了!這幾日可擔心死我了。”
韓敢微笑道:“沒事。今天是老板的頭七之日,我來為他上柱香。”
“嗯,請進。”
姬玄風前幾日幫忙將老板的身後事安排得七七八八之後,就去了岩山宗山門與韓敢匯合,但韓敢將他打發回來,要他替自己守靈七日,因此今日才未與韓敢共同上岩山宗去。他站在夥計身邊問道:
“老師,一切可還順利?”
“嗯,我先去上香。”
說罷,邁步進入靈堂。老板的兒子恭敬地遞給韓敢三支香,雖然他不認識韓敢,但從他的氣度和言行舉止上,也看出他不是一般人。
手上拿著香,韓敢心中默念:老板,你的公道韓敢已替你討回,還請安息吧。
隨即朝著老板靈牌拜了三拜,上好一炷香。隨即招呼慶豐商會錢莊老板上前,指了指夥計以及旅店老板的兒子說道:“我存放在錢莊的東西,你需按照我的要求,每年分批交給他們。”
錢莊老板點頭稱是,韓敢點了點頭,又道:“你已知道我與商會中李清的關係,商會中他們的耳目到處都是。希望你不要貪圖他們的東西,否則一旦被我知道,你身家性命難保。”
錢莊老板連聲道:“不敢,不敢。”
這番對話讓夥計和旅店老板兒子有些摸不著頭腦,上前詢問道:“客人,這是怎麽回事?”
韓敢淡淡道:“我從老板的仇人那裏拿了一點小東西作為補償給你們,但若是直接交給你們,隻會給你們招來殺身之禍,所以我放在慶豐商會的錢莊裏,由他們進行保管,你們每年隻管去錢莊拿錢就是了。”
錢莊老板這時上前從懷裏掏出先前在錢莊裏與韓敢擬好的協議,分別交給老板的兒子和夥計,有些感慨地說道:“這是我與韓客人擬定地協議,你們二人隻需在這上麵簽字,晚點我會送來憑證,日後每年你們二人憑著憑證就可去我錢莊拿財貨即可。”
兩人接過協議,看清協議上的內容之後,雙手都忍不住在顫抖,忽然同時跪地,朝著韓敢感動說道:“如此厚賜,我們何以為報啊?”
韓敢連忙將二人扶起,嘴裏說道:“不必如此,老板受我牽連喪命,這點東西不足以彌補萬一。”
聽到這話,兩人更為感動,又是千恩萬謝一番。韓敢與他們又說了幾句之後,便提出告辭,兩人出言挽留一番,但韓敢都婉拒了,不得已之下才將韓敢恭送出門。
韓敢與姬玄風跨上吉良,絕塵而去,直奔衛國去了。
就在他們離開鎮子不多久,從岩山宗下來的人們將岩山宗內發生的事情繪聲繪色地講述一番後,一開始鎮子裏所有人被震撼得說不出話,隨即便如同水滴入沸油般爆炸開來,街頭巷尾,隨時隨地都可以聽到有人在熱烈地討論這件事。
消息越傳越廣,甚至在中山國都掀起了軒然大波,而隨著這件事的慢慢傳播,韓敢在日後不知不覺有了極高的知名度,漸漸成為了中山國乃至整個大陸上的名人和傳說。
此時作為當事人的韓敢對這件事卻是全然不知,與姬玄風一同前往衛國,繼續完成計劃中的旅途,去各個有記載的地方獵殺妖獸,同時根據七零八碎的線索發掘樂園遊戲的蛛絲馬跡。
“吼,吼!”
就在二人騎著吉良快速移動,即將離開青岩山脈的範圍時,一陣急促的吼叫聲不斷從身後出來,姬玄風敏銳地發覺這是小魔猿的聲音,於是他立即說道:“老師,是小魔猿的聲音。”
韓敢也聽出來了,於是輕輕提了提韁繩,讓吉良的慢慢停了下來。小魔猿的吼叫聲越來越近,在更遠處,氣急敗壞的咆哮聲伴隨著樹木斷裂,地動山搖地動靜也越靠越近。
很快,小魔猿從一棵樹上猛然躍出,剛一落地,立即飛也似的跳到姬玄風的身邊,緊緊地抱在他的身上。
與此同時,兩隻小山般的成熟銀背魔猿也跳到了路上,一前一後堵住了姬玄風和韓敢的去路。
如此強大的妖獸突然出現,驚地吉良差點從地上一躍而起,撒開蹄子就要逃跑,好在韓敢極力安撫之下,吉良這才安靜下來。
突然發生這件事,姬玄風一時腦子有些亂,有些慌張地道:“怎麽回事?難道這兩隻魔猿放不下之前的恩怨,要來截殺我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