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汀蘭不接她的話,隻道:“你想去母留子,又何嚐不是在為你自己打算呢?我已經是伯府的夫人了,本來就不得封霆所愛。封霆在外麵有再多的外室,對我來說又有什麽威脅呢?但是你不一樣,你更害怕那個孩子以後會成為你撫養的對象。所以,你得借刀殺人,讓我來除掉這個外室。”
楚汀蘭的分析全都是對的,可正因如此,楚憐兒才害怕。
要是和楚汀蘭在這個時候撕破臉,她不僅得不到楚汀蘭的配方,也得不到楚汀蘭的私產,更沒辦法嫁入伯府。
為了大局著想,她甚至直接跪到了楚汀蘭麵前,拽著楚汀蘭的衣袖滿眼淚痕求饒:“姐姐,我發誓,我真的沒有!這一切都是你的幻想,是你多心了!”
楚汀蘭眼神冷漠,居高臨下的盯著楚憐兒,沒有半點溫柔。
更不像從前那般,一見楚憐兒哭就心疼,還為楚憐兒擦眼淚,哄著楚憐兒,變著法的讓楚憐兒開心。
如今冷酷無情的楚汀蘭,和從前那心軟善良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這極大的反差向眾人證明著,楚汀蘭或許早就已經知道了一切,又或者已經往這個方向十分篤定了。
楚汀蘭和楚憐兒之間的關係,隻怕是要完蛋了。
楚汀蘭的久久不說話,封霆的不作為,都讓楚憐兒很是明白。
她想要脫離如今的困境,隻能靠自己了。
於是她決定賣慘:“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和伯爺在一起,可我也是心之所向,我放不下伯爺!
姐姐,我就隻犯了這麽一個小小的錯,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從來沒想和你爭什麽,甚至連外室的名分也不曾問伯爺要過。
姐姐,我以後我再也不和伯爺來往了,求你原諒我,行嗎?嗚嗚嗚!”
要不是因為楚汀蘭不想現在這麽快把楚憐兒弄死,她才不會配合演出。
於是楚汀蘭道:“五年前我都不在意你和封霆滾在一起,如今又怎麽會在意呢?我隻是覺得你太拎不清自己的地位了。你可是我的妹妹,你怎麽能向著外人呢?我不相信你看不出這瑞哥兒在撒謊,在害我。”
楚憐兒聽到這話,整個人愣住。
所以楚汀蘭對她生氣,是因為發現她向著瑞哥兒?
要是這樣,那她就不向著瑞哥兒了!
區區一個孩子而已,她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和楚汀蘭鬧翻臉,否則她將失去一切。
屆時,要是護著這
個孩子卻不能為她獲取主母之位,那護著瑞哥兒有什麽用!
想到這,她馬上對瑞哥兒變了一副惡毒的嘴臉:“姐姐,要不是因為之前你說要收養這孩子,我怎麽可能對他這副好臉色?其實我也看出來這孩子的心不向著你,以後我再也不對這孩子好了,我永遠向著你,姐姐!”
楚憐兒這急切表忠心的嘴臉簡直令人想吐,也真是讓現場的人都忍不住皺眉頭。
但楚汀蘭心裏麵卻很高興,楚憐兒越是這般薄涼,日後和封霆翻臉的時候,也就有了越多被攻擊的點。
以封霆那個狗德性,到時候拋棄楚憐兒的理由必定是一大堆。
楚憐兒也會因為今天犯下的這些孽,自食惡果。
最終隻會落得個眾叛親離,身敗名裂的下場。
唯有如此,才能化解楚汀蘭心頭對楚憐兒的恨意。
她要將前世所受的苦,全部千百倍奉還給楚憐兒!
看到楚憐兒這極強的求生欲之後,楚汀蘭立刻溫柔以待:“原來是這樣,那你怎麽不早說?還讓我誤會你胳膊肘往外拐。我跟你說,瑞哥兒這孩子是真不簡單,他心思其實很歹毒冷漠。”
楚憐兒都有些驚訝了,她自己養的孩
子,她怎麽不知道有這個特性呢?
楚汀蘭又接著分析:“這孩子肯定也不是沈虞養了五年的,否則對沈虞不會這麽冷漠。你看看他和沈虞的穿著,完全是天差地別。
且不論沈虞有沒有錢,給他買這麽漂亮華麗的裝束。就單單說沈虞這狼狽的模樣,和瑞哥兒這幹幹淨淨的模樣,就知道瑞哥兒心不好。”
楚憐兒不明白,難道沈虞髒兮兮的,瑞哥兒就不配幹淨了?
楚汀蘭又道:“瑞哥兒腰間掛了無數的小東西,每一個都價值上百兩銀子。但是你看沈虞,她穿的鞋都露出了好幾個腳趾頭,更是又破又舊,這說明沈虞已經窮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所以沈虞絕不會養了瑞哥兒五年,否則瑞哥兒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將自己養大的母親受苦受難,自己卻錦衣玉食?
但凡瑞哥兒有一點同情心,就知道把身上的東西拿給沈虞去賣了。讓沈虞能夠吃得起飯,喝得起藥,臉色也能好看一些。更讓沈虞不至於穿得這樣單薄、破爛,還餓得臉色蒼白。”
這一番分析之下,瑞哥兒的確是太過無情,而且也不是沈虞養大的孩子。
一個窮鬼,又出身青樓,可養不出
這麽金貴的孩子。
一時之間眾人無話可說,老夫人的臉色更是黑了又黑。
這孩子明明是楚憐兒生的,就算再不濟,那身份也是正經人家生出來的孩子。
可弄到現在,瑞哥兒卻變成了一個青樓妓子所出的孩子,這身份簡直上不了台麵!
老夫人更是不敢想象,今日之後這孩子要如何在侯府立足,她又要如何對外宣稱這孩子的身份?
想到這些,她就越發憎恨楚憐兒。
這蠢貨,到底找了個什麽樣的貨色來充當瑞哥兒的母親,竟把事情弄成這樣難堪!
回頭她絕不會輕饒了楚憐兒這蠢貨!
楚憐兒連楚汀蘭的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更鬥不過楚汀蘭,有什麽資格跟楚汀蘭爭奪當家主母的位置?!
要不是因為楚憐兒是禦香王府的二千金,她真想一根繩子勒死楚憐兒這又蠢又壞的禍害!
此時,現場的氛圍十分尷尬,楚憐兒更是不知該說什麽好。
瑞哥兒更是滿臉羞憤!
楚汀蘭說他沒有同情心,那言語之間更是在嫌棄他這個人人品不好。
他要是就這樣被定性了,日後在外麵的名聲該有多難聽?
這女人也太壞了,他非給她一點顏色看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