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汀蘭聞言,心頭一驚。

前世就是在半年之後,伯府達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

可那時候小叔子也特別得大殿下器重,隨時可入內閣。

後來小叔子成為朝中重臣,也成為三大權臣之一。

就是因為連根拔掉了伯府和禦香王府,以及背後的七大世家。

所以小叔子一開始的目的就是這個?

“小叔子,若是這半年之內伯府發生什麽動**。倘若要被連根拔起,那時你又該如何救我?”楚汀蘭問出這話之後,眼裏如同小鹿受驚一般,惶恐不安。

封極淵沉聲道:“我早就打算為大嫂求的一封賜予和離的聖旨,就看大嫂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了。大嫂若是好好保重身體,說不定就真能等到。”

封極淵不想告訴楚汀蘭,他也重生了,這會惹出很多麻煩。

前世他的確為楚汀蘭求得了一封和離的聖旨,可就在他帶著聖旨滿心高興回來準備接楚汀蘭離開時,卻得知楚汀蘭已經死在了青樓。

明明早上他出門時,楚汀蘭還是封霆的夫人。

可下午他回來時,楚汀蘭便已經被休,並且被楚騰飛送去了青樓作踐。

那時候他才知道,禦香王府和伯府搶走了楚汀蘭的一切,還

對楚汀蘭趕盡殺絕。

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要讓楚汀蘭熬到他獲得聖旨的那一天。

這是他欠楚汀蘭的。

此時,楚汀蘭聽到他居然會為自己求得和離的聖旨,心中感激萬分。

楚汀蘭也終於確定,她此生能夠安然無恙離開這魔窟的捷徑,恐怕就真的隻有靠封極淵。

“好,小叔子,我全都聽你的。”楚汀蘭眼裏都是希望。

“一會兒族老都會來,無論如何,大嫂也絕不要答應他們分割財產和交出配方。屆時,我自會相助大嫂成功讓楚憐兒為妾。”封極淵表情十分認真,好似胸有成竹。

楚汀蘭頷首:“好,多謝小叔子。”

楚汀蘭雖然不知道封極淵會做什麽,但她很清楚。

封極淵每次出手都是讓封霆顏麵掃盡,這一次的出手恐怕也不簡單。

無端地,她還有些期待看到小叔子的手段。

封極淵才剛走沒多久,老夫人那邊就派人過來請了,說是族老都已經到了。

楚汀蘭簡單打扮之後,便到了宴客廳。

入眼便是無數的族老正在七嘴八舌商議著什麽?仔細一聽還能聽見些許動靜。

“這女人五年無所出,定不能讓她帶走錢財。”

“要不是靠著伯府的

權勢,她的生意能有那麽好?”

“聽說她和小叔子有染,這種女人必須死!”

楚汀蘭看著這些平日裏從自己這裏撈走不少錢財的老混賬,此時此刻想著的,竟然是如何置她於死地,然後謀奪財產。

她眸底就忍不住寒光一片,再想起小叔子的提醒,更覺得有禮。

伯府還沒有被連根拔起,她一介女流,出嫁從夫。

一旦被定上七出之條的罪,就隻能任由別人宰割。

楚汀蘭想起這些,眸底寒意更甚。

心中也更加篤定,想要逃出生天的路,恐怕真的隻有喪偶。

見到楚汀蘭來,這些人不再討論,而是一個個的側目看她。

老夫人則是從頭到尾裝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這時才緩緩開口:“本來家醜不可外揚,這種事也勞煩不到各位族老。可我這兒媳婦鬧得實在太凶,她一定要和離。昨晚上還差點把我兒子**打斷,我這才不得不請各位族老過來勸一勸。”

說到這,老夫人擠出兩滴眼淚來,引發族老們的一眾斥責之聲。

“楚汀蘭,你不過是商賈之女,下賤出身。能夠嫁到伯府這樣的權貴人家來,已經是你三生有幸。可你竟敢打丈夫,甚至差點斷了

封家一脈的骨血。你這等毒婦,打死也不為過!”

“你不是要和離嗎?可以!先把封霆差點斷了**這件事了結了,再看你有沒有命和離!”

“你現在就跟我們去官府,任憑你娘家有多少銅臭,你毆打丈夫,斷封家血脈,五年無所出。這些罪名已經夠你被仗責一百大板了,你馬上跟我們走!”

這群人說著,竟然就要過來拽楚汀蘭。

要不是楚汀蘭院子裏的奴才攔著,恐怕這些人早就已經把她拖走了。

楚汀蘭滿目寒光,餘光中,一旁的老夫人還在擦著眼淚“痛哭”。

麵對這樣混亂的場景,老夫人更是“好言相勸”:“各位族老,我請你們來是主持公道的。阿蘭一介女流,縱有萬千錯,你們也別嚇著她了,霆兒會心疼的!霆兒還放不下她啊!所以諸位能夠勸好我這兒媳婦,我一定厚禮相謝!”

“老夫人就是太仁善了,對付這等叼婦,就是要好好打她一頓板子,她才知道老實!”

“這等**婦,連自己的小叔子都要勾引。就應該把她的腿打斷,臉刮花!叫她在家裏躲著不敢見人,她才會安生!”

“**婦!你還敢叫人把我們攔著,看我不給你兩大

耳刮子,叫你知道我們封家是不好惹的!”

現場實在太亂,楚汀蘭眼裏的寒意一刻比一刻重。

想起前世這些人極度困難時,個個伸手問她要錢,她是從來不吝嗇的,甚至還多給。

她隻想著這些人都是封家的親戚,她多少要匡扶一二。

可現在這群人卻用這樣的嘴臉對她!

真是又恨又氣!

可偏偏這些人都是她的“長輩”,就是打她,她也不能還手。

否則便是忤逆不孝,要吃板子的。

楚汀蘭越想越氣,但理智告訴她,必須熬過這一關,才能有機會收拾這群又蠢又壞的老東西!

想到這兒,楚汀蘭抓起一盞茶,直接砸在地上。

突如其來的動靜讓所有人為之一愣,全都停下來看她。

“去公堂就去公堂,吵什麽吵!來人,開道,去順天府!”楚汀蘭用盡了生平最大的力氣,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這些人被唬住了,但也隻是片刻,隨即便又對她投去各種醜陋鄙夷的目光。

“我們可是你的長輩,你竟敢對我們吼?還有沒有王法了?”

楚汀蘭冷眸掃去:“眼瞅著就要過冬了,要是我和離不成,還在這兒做當家主母。今年冬天,你們的日子可會好過?”